“嗯？”王姐回眸看了一眼白可可，“如何？”
白可可一脸诚恳的回答道：“我也很喜欢看《聊斋》，无论是书还是电影，每次看都很感慨。”
王姐嗤笑：“感慨爱情的伟大吗？”
白可可失落的摇了摇头：“好像并不是。”
王姐饶有兴趣的看向白可可。
“我发现，鬼神有些时候更注重的是爱恨。”白可可有些遗憾道，“然而人类看到更多的是钱权。或许有时候生命并没有那么高尚，它带来的光鲜亮丽的繁华美丽背后，还隐藏着想法的阴暗面。”
如果在遇到阎千珏之前，或许她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在认识阎千珏之后，白可可忽然意识到没有生命的鬼魂和生命的差距，仿佛不多，但是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差距。
王姐诧异的看向白可可，良久，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冷漠的死水：“你相信鬼魂吗？”
白可可愣了一秒，她不是养了鬼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不相信吗？”白可可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俨然有些不够用，惊讶地问道。
这句话只是一句疑问，但是在王姐的耳中却有些敲打的意思。
王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可可：“那你是希望有生命还是没有生命。”
“月亮有阴暗面，所以才更明亮，也更美。”白可可毫不犹豫地说道。
想到这里，白可可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两眼发光的阎千珏，叹息道：“没有人会嫌自己活得太长。”
王姐忽然笑了，虽然笑容有些冰冷，只是冰冷却不是冷漠，仿佛是把微笑冰镇起来了，更确切的说，王姐仿佛一具被冰阵过的身体一般，冰凉，没有丝毫生机。
“坐下吧。”王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起聊会。”
没想到目的这么快就达成了，白可可愣了一下。
王姐头也没回，低声笑道：“这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吗？无论你是出于好奇，还是别有他意，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白可可小心翼翼的把半个腚坐在了椅子上。
王姐的办公室很大，宽敞的座椅和空间，明亮的落地窗，名画，酒柜应有尽有，而且竟然是在医院的第十五层，要知道，整个医院一共只有十六层，最顶层是蒋勤一人独占的，然而第十五层也只有几个高层的办公室而已。
王姐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给白可可倒了半杯。
白可可想要拒绝，王姐笑道：“我不劝酒，只是出于客气给你倒一点而已，你可以喝，也可以不喝。”
放在自己脸前的食物，无论如何告诫自己不许动手，但理智却永远对抗不过天性。
就像是每次买零食都会规划好这些零食一周的作用，第二天的早餐，下午茶，但是最终的结果，这些零食最终活不过当晚宵夜。
作为一个零食杀手，白可可酒也没有放过，她喝了。
尽管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喝酒，喝酒会上头。但是白可可还是没忍住葡萄酒清幽气息的引诱。
白可可一路狂飙，喝到喝不动坐在椅子上打饱嗝，忽然很想感慨喝酒这件事，没有抿一口和尝一尝，只有绝对不碰和站不起来。
两个人靠在软嫩的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瓶酒我是从巴黎带回来的，我一直很喜欢。”
“是啊，昨天中午单位食堂的饭简直是猪食。”
“嗯，天色是真的不错，不过我虽然喜欢这里的落地窗，但是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光。”
“对对对，那个电视剧和电视剧真的是用生命拽犊子。”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说自话，这样说了一个下午。
一直到太阳落山，城市里的人和光变得渐渐稀薄，夜色渐深。
阎千珏静静的坐在白可可身边的沙发里，看着白可可的脸色也渐渐变成葡萄酒的红色。
两个女人的谈话却没有中断。
“嗯，我也觉得蒋勤跟他身边的林秘书有一腿。”
“那阎千珏和苏长青也悬，相爱相杀那种你知道吧？傲娇受冷清攻。”
白可可迷迷糊糊的接上了话茬。
王姐仿佛忽然清醒，用一种你真他么敢说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可可，闭上了嘴。
阎千珏冷冷的挑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小朋友喝醉了，我要带走了。”阎千珏站起身来，冷笑道。忽然出现在王姐面前。
王姐愣了两秒，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弯腰的行礼。
白可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她醒着，她必然会发现王姐竟然能看到阎千珏，但是酒精上头，脑子里一片迷糊，沉甸甸的点了点头，被阎千珏倒挂在肩头上还不忘了朝着王姐挥了挥手：“王姐！我走啦！明儿咱们继续喝！”
王姐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朝着白可可的方向使劲儿行礼。
白可可摸了摸脑袋，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好路上的天色黑暗，没什么行人，如果有心人之后翻查监控视频的话，就会发现有一具醉醺醺的身体在空中飘过去，还时不时的左摇右晃的在电线杆和绿化带边的树上撞来撞去。
“啪！”白可可瘦小的身体被扔在床上，软嫩的床垫有些舒适，白可可干脆顺着打了个滚，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
“听说你觉得我和苏长青有一腿？”阎千珏狞笑着朝白可可走了过去。
白可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我同意这门婚事！”
阎千珏用法力举起一杯水朝着白可可泼了过去。
白可可的智商终于上线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头很疼，以为自己喝多了才会头疼，白可可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却摸到了几个撞出来的包。
惊讶的抬头想要询问，却看到阎千珏狞笑的脸。
“我今天下午去找王姐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吗？”白可可几乎被吓得忘了头上的包，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概，可是我更感兴趣的是。”阎千珏冷声问道“你同意我和谁的婚事？”
白可可皱起眉，俨然很多事情，她有些不记得了。
白可可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然后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大脑再一次陷入了死机状态。
“嗯？”阎千珏再一次问道。
白可可讨好的抬头笑道：“咱俩的？”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