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大人说了什么？”蒋勤好奇问道。
白可可想了想，决定避重就轻地回答他：“他希望你能让我感受尽生命的愉悦，对他的感情超过对生命的眷恋。”
蒋勤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变得凝重，显然这句话并不是很好理解。
“他想带你去鬼魂的世界，对吗？”蒋勤问道。“你并不想去？”
“好像不是，没有那么美好，他想要我把生命祭献给他。”白可可说着忽然有点感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蒋勤的神色微动。
他不是没有动过利用鬼神这样的念头，只是白可可这句话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更清醒的意识到人类能付出的代价，是他所不能做到的。
阎千珏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可可：“你就这么怕死？”
白可可想要努力的让眼泪回到眼眶里，努力睁大了眼睛，但是眼泪仍然顺着脸颊花落了下来：“我怕死，或许对你们来说，人类的生命微不足道。但是对我们人类来说，活着，就是一生最重要的目的。”
阎千珏皱起了眉头，大不了不给她喝孟婆汤让她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就是了，若是喜欢人间也未尝不是可以在人间继续生活的，白可可的话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你们生命的尽头就是死亡，你们人类追求了一生的目标都是虚晃？”阎千珏看着白可可，清冷的做出了最后的判决“所以你们的一生都没有意义。”
“你不曾是人，你不会懂。”白可可认真的说道“活着就意味着很多的意义，死的那一瞬间，这些意义将会代替我们永生。”
阎千珏低笑：“你又怎么会以为，我不曾为人？”
白可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答应您的要求。”蒋勤插到到两个人的聊天之中。这个交易相比而言非常划算，自己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引导白可可祭献生命而已。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和白可可的聊天被打断，阎千珏不悦的皱起眉。傲慢和不屑直白的写在了脸上。
看到阎千珏的神色，白可可下意识的捂住眼睛。
阎千珏颀长的手指随意的动了一下。
蒋勤仿佛被一双无形有力的手甩到了门上。
“既然交易达成了，那就，滚吧。”阎千珏冷冷道。
蒋勤带着已经习惯了的神色，缓缓地从门板上撑起身子站直，看着白可可：“小白，千珏大人指示了什么吗？”
白可可努力的让自己的话显得温和一些：“交易达成，再见。”
蒋勤离开的像是来的时候一样，毫不犹豫。
白可可托着腮：“既然蒋总都说了，作妖的人是王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阎千珏静静的看着白可可：“这等低等妖怪值得吾费心吗？”
白可可叹息，这是撒手不管了，难道要自己为了能为阎千珏去死殚精竭虑吗！任命的叹了口气：“那我先接近王姐，去探探底？”
阎千珏正在摆弄手里的手机，闻言转头看向白可可：“你喜欢？”
“不喜欢！”白可可崩溃，可是已经答应了还能怎么办啊！
阎千珏皱了皱眉：“就像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如此眷恋生命一样，一定要去做吗？”
白可可努力不当着这位大爷的面儿翻白眼，低头“嗯”了一声。
“你说，王姐会喜欢什么呢？我该怎么接近她才能看上去很讨人喜欢？”白可可抱着手。
阎千珏想也没想，冷然道：“给她坟前上一柱香火。”
白可可咽了咽口水“作为阎王直接杀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阎千珏附身，薄唇微微勾起：“不妨你试试看，你的命够不够把我拉下马？”
白可可从善如流：“杀生而已，没事儿没事儿。”
阎千珏满意的站起身，继续玩手里的手机。
果然正经事和这位大爷商量没有成功过。
白可可挠了挠下巴，自己从小也没什么好人缘，感觉未必能够好好接触一下王姐，一个下午的努力思考之后，白可可决定找个娱乐软件，大概学习一下接近人的小套路。
“这是什么？”阎千珏凑过头来。“为什么这个人类这么蠢？”
正在努力学习动作的白可可停滞了一下，“可能是你不太懂。”
“放肆。”阎千珏挑了挑眉，白可可再一次被挂在了窗台上。
白可可沉默少许，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
真的，多挂几次就习惯了，有点窒息，但是无关痛痒，跟大学挂科的感觉一摸一样。
“王。小姐姐。”白可可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到办公室。
王姐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没有理会。
“小姐姐，您有个东西掉了。”白可可说着脸就红了，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什么？”王姐回眸。
白可可愣了一下，王姐的眸子仿佛没有焦距一般，这一瞬间王姐的眸光仿佛是千年冗陈的死水，幽深而危险。
回头看了一眼阎千珏，白可可安慰自己，还有什么能比这位爷更可怕呢。
阎千珏误会了白可可的目光，把手放在白可可的肩膀上：“别怕。”
你每天背后跟这个想要你死！还天天作妖的阎王你怕不怕！
白可可无比的想吐槽，但是还是憋住了。
“小姐姐，你可能掉了我。”白可可努力的挤出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微笑。
阎千珏和王姐站在白可可对面，虽然他们不经常看一些网络段子，但是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如果你身体不舒适，你不必特意跑到这里来做鬼脸。”阎千珏道。
白可可努力的用力咧开了唇角：“我笑的很难看吗？那。这样呢？”
“滚出去。”王姐不耐烦道。
白可可低声应了一声。
阎千珏无情的嘲笑出声：“看来人类并不是都这样傻的。”
“你也喜欢看《聊斋》？”白可可转身的瞬间看到了电脑里正在播放的《聊斋》系列中的电影，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