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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延续

两天后,洛汐一行人到达横滨,刚走出车站,便看见一道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众人冲来,大家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希然就被拥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我想死你了,然然,你怎么现在才来!”一旁三个人均傻眼了,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明明身材不是特别娇小可人,年龄也不小了,却让人觉得出奇的可爱。可是此刻,她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希然拼命想拉开女人紧紧搂住自己的手臂,可惜根本是徒劳,这个女人的力气是出了名的大。希然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任由她抱住自己,头上满是黑线,“拜托,抱的太紧了。”
女人一把擦掉脸上的泪水,随即挂上灿烂的笑容,“我才不管呢!你让我想了这么久,要让我好好抱个够才行。”
一旁三人汗颜,“这个女人,变的好快。”
“欣怡,注意形象。”一个高挑成熟的女人不紧不慢地向众人走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叫欣怡的女人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希然,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然长大了呢!”
希然的脸色有些冷,“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然然。”
“可是,人家觉得然然很好听啊!”还配合着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取名叫权然然。”
欣怡瞪大了那双可爱的圆眼,“这主意不错耶!啊湛一定也会喜欢。”权湛是希然的父亲。
筱息的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是谁,我第一次看到希然濒临爆发的样子。”
那个高挑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搭上洛汐肩膀,“怎么样,儿子?这两个人是不是很有趣?我说的没错吧!”
“是啊。”洛汐笑着附和道。
欣怡转头看到了刚才被她忽略的众人,还是像八爪章鱼一样粘在希然身上,“你们是然然的朋友吧,年轻真好!”
“您是?”筱息问。
“我是然然的妈妈。”
筱息满脸惊讶地叹道,“好年轻!”
“哈!是吗?不过大家都这么说。”权妈妈满脸笑容,脸皮厚得堪比泰山。
“你别夸她,给点阳光就灿烂。”希然揉着被勒痛的胳膊说。
欣怡又带上一脸委屈的表情,“然然,你好冷淡。”说完,她又将头靠在高挑女人的肩上,“小微,你说是不是?”
纪微笑看着希然,“没有啊,希然很可爱。”
欣怡盯着洛汐一会儿,“小微,你儿子好帅啊!我好喜欢。”
纪微的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嘴角却有些抽搐。
不顾纪微无语的表情,欣怡回到希然身边,挽着她的手道,“然然来了真好,你知不知道,小微做的菜太难吃了,好怀念然然的厨艺。”
纪微也不恼,“我可没逼着你吃,再说,我觉得味道挺好的。”
洛汐笑着将濒临崩溃的希然拽走。
秦欣怡和纪微在横滨的中华街上买了一套公寓,面积很大,再多住四个人也没有问题。
欣怡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希然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已经快一年没见了。
欣怡很安慰,希然一直是自己的骄傲,从小就懂事,很有主见,即使可以耀眼地活着,却选择在学校低调地生活,她和自己一样是个执着的人。
欣怡走过去,抚了抚希然的长发,希然抬头看到温柔的母亲,目光微微一闪,“妈……”
当看到正常的母亲的时候,希然也能很自然地叫她一声妈。
欣怡坐到希然身边,“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是经常头疼吗?”
“已经好很多了。”希然没有说出真相,其实不但没有好转,甚至疼得更频繁了
“我寄给你的药吃了吗?”
“嗯,很有用,药效挺好的。”
希然知道自己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一年前的一些事情她都不太记得清楚了,但她仍然记得自己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月,因此自己的身体也要比以前虚弱,特别是头痛的毛病一直反复不断,即使她没有停止吃药。
“有洛吟和洛汐在,我很放心。”
“在洛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嗯,他们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把你寄托在他们家,我和你爸才比较放心,洛汐和洛吟都很懂得照顾人。”
“嗯。”
新日酒店正在举行结婚典礼。
“下面我们欢迎本次婚礼的主角,野中先生和竹内小姐。”众人鼓掌,迎接这一对新人进场。
纪微优雅地喝了一口香槟,“两人都是刑警,真是天作之合。”
“可惜,这场婚礼在人心惶惶中举行。”聿临看着进场的那对新人说。
筱息皱着眉头,“就是啊,凶手偏偏选在婚礼动手,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真巧,他们两个都参与过当年那起案子。”希然自顾自地吃着蛋糕,“嗯,警戒很森严呢。”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灯光打暗,聚焦在新郎新娘身上。
“砰!砰!”突如其来的枪声引起巨大的骚动,原本潜伏在会场中的便衣刑警冲向了中枪倒下的新娘,红色的鲜血在洁白的婚纱上染下妖艳的色彩,野中紧紧地抱住昏迷不醒的新娘,“琴子、琴子,叫救护车!”喊声撕心裂肺。
会场中的警察一边稳住众宾客,一边封锁现场。洛汐接过钳子,从墙上拔出了那颗犯人打空的子弹。没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的希然,她只觉得脑袋胀痛,似乎有什么在不断涌入脑中,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是那个梦,Tourrnaline和那个冷峻的男人身处一个小型射击场中,男人的声音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峻,“知道这是什么枪?”男人将手中的枪快速组装好,递给Tourrnaline,希然第一次觉得Tourrnaline对一件事那样专注,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柯尔特M19110.45英寸自动手枪。”
希然似乎可以看见男人脸上几不可见的笑容,“嗯,这种枪采用枪管短后坐工作原理,射击方式为半自动。发射0.45英寸柯尔特手枪弹,使用七发弹匣供弹,结构简单,零件微小,分解结合比较方便,机构动作可靠,安全性好,故障率低。但是它的重量体积较大,射击时后坐力大,容易影响射击精准度。”平静低沉的声音很吸引人,“弹药和手枪口径为0.45英寸,弹头初速度达247m/s,有效射程为50m,枪全长218mm,枪管长128mm,瞄准基线长160mm,枪全重1.1kg。你试试。”
Tourrnaline接过枪,拉开保险对准前方的射击靶,扣动扳机,娇小的身躯在射击时却很稳,“那它和M1911A1有什么区别?”
男人从桌上拿起另一把枪,“M1911A1的握把背部拱起,表面有防滑纹;线膛内径相对减小,阳线高度增加;缩短扳机距离,表面有防滑纹,增加了拇指槽,加长握把保险,加宽准星。M1911A1因研制出帕特里奇瞄具,便于在光照不良的条件下迅速瞄准。”
Tourrnaline走到男人身边,“不愧是F.B.I最出色的射击手。”
男人没有回应,自顾自地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枪对准靶射击,Tourrnaline不禁发出一声赞叹,“Wonderful!”
希然脑中一片混乱,她痛苦地扶着脑袋靠在墙上,她听到洛汐温润的声音,“是柯尔特M19110.45英寸自动手枪,有效射程为50m,就是说犯人还在会场中。”
希然的头一阵刺痛,她呻吟一声,一双手扶住她,“希然,把药吃掉。”
她从那只白皙的手上拿起那两颗黑色的药片丢进嘴里,因为疼痛,希然的手有些颤抖,“妈,我没事。”
欣怡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脸上显出不忍的表情。
希然的意识一直很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斜坡,天很黑,夜空中冰冷的雨水拍打着路面。是在梦境中吗?好冷。希然不能确定,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雨声也越来越清晰。斜坡上一道黑色的人影缓步前行着,纤细的背影,黑色的长靴和短裙,宽大的外套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纤细,她头戴连衣帽,对绵绵细雨丝毫不在意。斜坡渐渐趋于平缓,是一座桥。
一名中年男人打着伞站在桥中央,两鬓微白,希然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她想起来了,是第一次梦境中在会议室里与Tourrnaline交谈的男人,刚才那个身影就是Tourrnaline,原来又是梦境。
Tourrnaline走到男人身边,中年男人看到她,将黑色的雨伞向Tourrnaline头上移去。
“最近好吗?”中年男人开口,是英语。
“还好。”Tourrnaline的声音仍然那样清冷,说得同样是英语。
“Jasmine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我会阻止她的。”
“Opal似乎没有反击的意思。”
“现在的他不适合接受任何任务。等这件事结束,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Tourrnaline平静地说。
“我会考虑的。”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你也是,碰到任何事都不要冲动。”
“我知道。”
两人久久地眺望远方,雨连绵不绝。
希然猛地睁开双眼,屋子里静悄悄的,身边的筱息睡得很熟,咂巴着嘴翻了个身,希然的呼吸平缓下来,再也没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