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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解密

在聿临的带领下,一行人逛遍了大阪的景点,筱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从海鲜火锅到章鱼烧,再到什锦烧,她的嘴就一直没停过,连带着聿临他们都吃撑了,不禁佩服还准备去吃生鱼片的筱息。
希然和洛汐默契地一杯杯喝清茶,慰劳自己饱胀不已的胃,聿临看着筱息因等待生鱼片而满脸期待的表情,不禁咋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D国料理有反胃的感觉。
“川田和山崎警官。”聿临顺着洛汐的目光看去,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推门进来。
“他们是谁?”筱息问。
“他们是大阪警察部的警官。”聿临解释道。
同时,那两个男人也看到洛汐一行人,快步向他们走来,竟然显出一丝急切。
左侧的中年男子笑道,“真难得在D国见到洛汐,好久不见了。”
四人让出位子让两人坐下,希然疑惑地瞥了眼对面的两个男人,如果她没看错,这两人在看到洛汐的一瞬间,眼中显出了看到救世主一般的喜悦,那样的神情有些好笑。
看出两人的脸色不太好,聿临试探着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吗?川田警官。”
“前两天,我们警部收到了一张奇怪的传真。”
“传真?”
“嗯,第一个收到传真的是东京警视厅,你也知道我们经常收到这种无聊的信件,刚开始连松本警官也以为是恶作剧,所以他并没有在意那张传真,可是,不久后介木警官被发现死于家中,松本警官觉得这起凶杀案可能与那张没有解开的传真有关,所以警方开始重新审视那份传真,却一直没有头绪,直到两天前我们也收到了传真。”山崎警官解释道,“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看不懂传真想要透露的讯息,为了这件事情整个大阪警察部两天都处在极度紧张的气氛里。”
“你们收到的传真和东京警视厅收到的传真在吗?”洛汐问。
“在。”山崎脸上露出了惊喜,有洛汐和聿临插手,破解的希望更大了。一年前那起被D国警界命名为“壁垒事件”的案子在全国引起了轰动,而那起轰动一时的案子就是在洛汐和聿临手上解决的,所以,这两人的再度携手对他们来说意味深远。
山崎将两张折迭好的纸递给洛汐,洛汐看了一遍将传真递给聿临。
“勇者无畏,沉重的军靴是通向死亡的导航,穿越森林的域界,无论面前是夜幕还是黎明,支撑脚步的将是永恒信念。”聿临轻声念道,文字下紧跟着一串字母和数字掺杂的符号,聿临将这张传真压在桌上,看起另一张,继续念道,“转动沉重的匕首,轻抚锋利的刀刃,是穿胸而过后心脏的收缩停止,沾满鲜血的手指最终僵硬无力。”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川田问。
聿临放下传真,“有些奇怪。语句后的数字和字母应该是密码。”
“应该是替换密码。”洛汐开口道。
山崎警官瞪大双目,“替换密码?那么你们可以解开?”
洛汐摇摇头,“既然是替换密码,要解码就要找到密码原本。”看了眼两人脸上有些疑惑表情,洛汐解释道,“密码原本,就是编码者利用的编码对应,只有知道原本才能对照原本解码。”众人恍然。
聿临看向川田,“东京那起案子的具体情况是什么?”
“介木警官的尸体是在早晨被发现的,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死因是一刀刺入心脏。”
“这个情景倒是和第二张传真上的语境符合。”聿临若有所思,“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预告杀人,如果是这样,我们必须尽快解开密码。”
“那原码是什么?”川田问道。
“这些语句的内容有些眼熟,但是……”洛汐有些疑惑。
“是《theFinalFuneral》。”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考,聿临惊喜地看着出声的希然。
“没错,所以语句组合有些奇怪,凶手是直接将英文版翻译过来的。”说着,聿临从包里掏出原版《最后的葬礼》放到桌上。
洛汐放开书页,“按照第一组数字是页码,第二组数字是行数,第三个英文字母是这一行以此为开头的单词,如果是数字就是这一行的第几个字母,然后将所有单词和字母按顺序拼起来……”洛汐一边解释,一边快速寻找、记录。
一串字母出现在众人面前:TheTenjinMatsuriFestivalOsaka
“大阪天神祭!”川田和山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我们必须马上加强警戒。”说完,川田和山崎离开了。
“不好意思,你们有不有人愿意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筱息有些无奈地说,洛汐和希然默契地低头吃生鱼片,这种艰巨的任务自然交到了聿临手中。
四人随着拥挤的人流前进。
“真是好热闹,我以前跟我妈来D国总是错过天神祭。”洛汐一边护着希然在人群中人挤人,一边听希然感叹。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D国三大祭之一的天神祭,其热闹程度还真是壮观。
“的确值得一看。”聿临拉着筱息的手走在前面,他们两个是实实在在的人来疯。
“嘶……”希然已经第十次撞到洛汐,十二次被踩到了,真的是很挤,洛汐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夏季的夜晚本就热,加上这么多人就显得更热了,不过洛汐身上薄荷的味道让希然觉得很安心,“你不担心凶手出现吗?”
“担心也没用,对方的目标范围太大,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对谁下手,再说川田警官他们已经加强了警戒,如果这样也不能阻止犯人犯案,光靠我们又有什么用?”洛汐道。
看着热闹的街道,希然脑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是昨天晚上做的梦,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
“砰啪”第一发烟火在空中绽放。“是弓箭。”希然轻声说,双眉紧蹙,洛汐听到了,“弓箭?”
“是箭破空的声音。”的确,希然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即使箭声几乎被烟火的声音掩盖,她还是能够辨别出来。洛汐环顾四周,和聿临挤进了人群。
很快前方的人群被疏散开来,在中间空出一块圆形区域,许多警察都向那块区域跑去。希然与筱息也挤了过去。一个穿和服的女人靠坐着一棵大树,一支长箭射穿了她的胸口。法医与鉴识人员已经开始检验。
“是西井警官。”川田神色一暗,看到法医向他走来,问道,“情况怎么样?”
“心脏被射穿,当场死亡,具体情况还要验尸后才知道。”
“辛苦你了。”
洛汐走到树边,戴上手套拾起一张纸,聿临来到他身边,飞快地翻动着手中的书,“Kyoto,京都。”聿临眸色一沉,转头对山崎道,“必须尽快与京都方面的警方取得联系。”
“好。”
“还在想案子?”希然看到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洛汐,走了过去。
“只是觉得这次的案子好像以前也遇到过。”洛汐将身后的希然拉到身边让她坐下,“你这几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玩的太累了?”
希然曲膝将头靠在膝盖上,“不是玩的太累,是晚上没睡好。”
“嗯?”
“做梦,很奇怪的梦,但是太过真实了……”
洛汐靠近希然坐了坐,希然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借你个肩膀,今天没什么活动,可以好好睡一觉。”
希然淡淡一笑,不客气地将头靠在洛汐的肩膀上,混合这薄荷的清凉味道闭上了眼睛,洛汐轻轻地理了理她额前的留海。
“那我们要去京都吧。”当洛汐以为希然已经熟睡的时候,希然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这趟旅行似乎不怎么像旅行吧。”
希然仍然靠在洛汐的身上,闭着眼睛,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其实还蛮特别的。”
“等这个案子完了,我们去北海道吧。”洛汐的声音很温润。
“去北海道做什么?”
“这个季节,那里的薰衣草应该开放了。”
“那你不要食言哦。”说完,希然微沉的呼吸声传来,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洛汐将她拦腰抱起,向希然的房间走去,看她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
洛汐和聿临四人坐在去往京都的新干线上。昨天川田警官告诉他们京都警察部收到了传真,按照破译的密码提示,犯人预告的作案时间是7月30日,也就是明天。川田也将传真的内容传给了洛汐和聿临。聿临按了按太阳穴,“这一次还提示了时间。”
洛汐露出了那种令人看不透的笑容,“你看出了些什么?”
“京都警视厅附近的餐厅。”
“如果是在餐厅,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犯案的最好方法是什么?”洛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聿临一脸了然,“下毒。”
“这是最有可能的,虽然范围缩小了,但要找到犯人的目标的可能性还是很小。”洛汐背靠在座椅上。
“都是警察。”希然一边看着车窗外,突然开口道。
洛汐轻轻一笑,“被害者都是警察,这是目前被害者身上唯一能找出的共同点。”
“称警察为勇者,却扬言要惩罚勇的人,呵,真是奇怪。”希然没有收回目光,继续说。
即使缩小了范围,也无法知道犯人的犯案地点,直到犯人预告的犯案时间,洛汐一行人只得在京都警察部附近的一家快餐厅解决他们的午餐。
“根本没有头绪嘛。”筱息往嘴里丢了根薯条。
“我跟秋本警官联系过了,一有事情发生,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聿临说。
“砰”聿临的话音刚落,快餐厅的角落里一阵骚动,发现事情不妙,他们飞快挤进了人群,倒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满脸痛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喉咙。洛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吉步警官。”
秋本警官赶到的时候,吉步已被送去了医院洗胃。
“毒被下在了咖啡里,应该是蓖麻毒素,中毒后,毒素会凝集和溶解细胞,抑制麻痹心血管和呼吸中枢。”听过鉴识人员的报告,秋本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洛汐不知道在想什么,聿临用手肘撞了撞他,“在想什么?”
“预告杀人,解码游戏,把查案人耍得团团转,你觉不觉得跟某个案子有点像。”
聿临听着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这起案子跟‘壁垒事件’那起案子有关?”
秋本听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真的有关,东京的介木,大阪的西井,还有吉步当年都参与过那起案件的调查。”
“没错,犯人可能与那起案子有关。”洛汐坐到椅子上,“而且前三个犯案地点也和当年一模一样,如果按这个顺序下去,下一个应该是横滨了。”
“那当年那起案子,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希然问。
聿临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虽然有地方相似,但用以前的方法恐怕行不通,而且犯人既然要让我们注意到这件案子和当年的案子有关,那么他对当年的事一定十分了解,同样的手法我们再用第二次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秋本警官通知横滨方面的警方吧,凶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行动。”洛汐对秋本说。
“好,我马上去。”
“他中的是什么毒?”筱息问。
“蓖麻毒素,一种剧毒蛋白质,也就是细胞毒,70微克就足以致命,毒性是氰化物的70倍。”洛汐解释道。
“那种毒也能买得到?”
“只要是专业药剂师,用高纯度的酒精和乙酸铅就能制得,所以这种毒并不难得到。”聿临告诉筱息,“但是从这个情况看来,犯人下的毒似乎并不重。”
“哼,这是挑衅。”洛汐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