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三杆,是个圆月的晚上,江河独自呆在房间,翘着二郎腿看着那副画,画上的诡异情形,让他特别不得解,那到底意味着什么,那血,为什么是黑的。
他慢慢的回想从前发生过的一切,还是找不到答案,没多久,他那双疲惫的双眼,慢慢的闭合上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悠长的梦。
这是个非常诡异的梦,梦中的人,似乎都不太像人的模样,究竟像什么,在梦中,江河并不能确定,而梦醒之后,江河还是难以想像到底是什么。
那梦像个魔咒,是魔咒,不是谁的诅咒,江河到底梦到了什么?很简单,模糊的影子,背影,看不清的背影,一个又一个,在他的眼前闪现,似乎在不断的向着三个门走去,三个门,不断地走。
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女人的背影让江河感觉无比熟悉,她是谁?
难道是,没错,这种熟悉感,就是蓝月,最后蓝月走入中间的那道门,她突然后头看了一眼江河,蓝月,“江河,不要想我。”
“啊。”江河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已经是满头大汗淋漓,深夜,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对,有什么东西解不开的感觉,如影随形,怎能让人安然入眠?
他穿上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昏暗的灯光下,江河的脸不黑不白,这张脸不帅也不丑,眼里没有一丝邪恶的杂质,他提上鞋,突然,灯灭了。
窗子被一阵风吹开,窗子撞在窗棂上,“哐哐”作响,这时,正是凌晨12点,江河摸着黑,心里有一团毛就要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摸到抽屉边上,打开小锁头,取出一个微型的电筒,一道光线亮起来,江河仔仔细细的勘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摆设,都没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他来到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如既往的安静,一如既往的摆放整齐,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又有一阵风袭过,江河哆嗦了一下,他回到里屋又穿了一件衣服,走出了屋子,他紧紧握着电筒,他隐隐的感觉,今晚有不寻常的事情将要发生,就算自己不希望有什么东西会落到自己头上,他何尝不想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但他睡不着,即使他现在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心里有鬼的人是睡不着的,但江河的心里有鬼吗?属于他的鬼又是什么?
他一步一步越走越急,他去的地方,是那副画的案发现场,这个诡异的案子,让江河几乎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现在,是凌晨12点半,他终于来到了案发现场,他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他都不清楚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看不见,他只有感受,似乎在感受死去的人的冤屈。
每个死去的人或多或少在心里都有一点冤屈,就算是正常自然死亡的人,或许还有未完成的事,当他成为一个魂,他的那颗魂心,也会觉得不甘心不情愿就这样离开人间,人间,在现实中的人眼里,或许是地狱,但在成为魂之后,魂又会觉得,人间才是天堂,我们总是对自己身处的周遭世界感到不满,无论人还是魂,都一样。
现实中很多人都希望能够穿越到异时空或是远古,殊不知,那里等待你的,或者还不如现实活的舒适,每个人的命都不同,江河从没算过命,但他信命,只是他从没认过命,你要是问我信命和认命有什么不同,那么我来告诉你,信命只是相信命道的存在,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认同那就是自己的命,他们相信总有一天,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改变不了世界,但起码,他还希望改变自己的命道。
信,只是暂时认同,但如果就这样认可了自己的命,那么,这辈子就别想改变什么了。
江河一动不动的站着,有轻轻的风吹过,在他的耳边吹过,他从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风,只是在自己的耳边拂过,轻轻的,揉揉的,似乎是一只手在抚摸自己,是的,江河越来越感到奇怪了,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黑暗中,一道金光闪现,随着光芒越来越强,江河终于发现了金色面具。
江河一步步向后倒退,他对金色面具的恐惧在心底无穷无尽的滋生着,他每退一步,面具就向他靠近一点,他知道,自己是躲不开了,那面具冲着他邪邪的笑,令人生厌的笑。
这时候又有一阵狂风大作,把附近的树木刮得哗哗作响,江河似乎有了异样的幻觉,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他,那眼睛有蓝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银色的,棕色的,唯独没有黑色的,不对,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怎么会有黑色眼睛,就算有,也看不见。
后来江河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一伦明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江河隐约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刺瞎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的第二反应,是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双美丽的脚出现在眼前。
紧跟着幻觉紧随而来,那脚竟然变成了枯萎状,渐渐的美丽的脚背变得慢慢爆皮,随后映入江河眼帘的,是一双如同木乃伊枯烂的脚面,脚上的鞋子彻底爆开。
江河猛然跌坐地上,一个粗哑得无比难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了?”江河不敢去看这双脚的主人,似乎看了就会大祸临头似的。
那个人突然伸出一双手,哪双手跟他的脚一个样子,干枯得如同一句枯尸的手,江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慌乱的摸到了昨晚来时拿的那个电筒,他连眼睛都不睁一下,直接拿起电筒就照着那人打去,那人没想到会被江河扔电筒,躲闪不及,正打在肚子上。
“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江河狐疑的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居然是白碧,为什么会是白碧,自己明明听到的是最难听的最令人难忍受的话音啊,就像是机器发出的沙哑声音,还有刚才看到的那双脚和手,都是如同枯尸一般啊。
太奇怪了,百般不得其解的江河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他都忘了向白碧道歉,白碧也没放在心上,白碧,“你还好吗?”
江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江河,“这是幻觉吗?为什么会这样?”
白碧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白碧,“幻觉?你是不是还没从蓝月的死之中缓过劲来?”
江河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紧紧的抱住脑袋,心底一个劲的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的太阳似乎格外的强大,还没到10点,就已经光芒四射,晒得人都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周遭的世界。
白碧伸出手,江河本能反应般的向后一撤头,这次他看见,白碧的手就如她本人的名字一样,白如碧玉,江河,“你找我什么事?”
白碧,“没事就不能找你?”
江河,“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你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找上我。”
白碧低头想了想,白碧,“我想问你一个事。”
江河一怔,江河,“什么事”
白碧:“就是,高中的时候,咱们班里,除了你,还有谁喜欢过我?”江河一愣,不知道白碧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问的就是这个。
江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碧,“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有谁喜欢过我。”
江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时间慢慢的回溯到八年前,那时候的江河意气风发,年轻气盛,总是跟班里的小混混在一起玩,时常欺负欺负比自己小的学生,当然,江河并不是欺软怕硬,他就是想在他们面前装老大罢了,那个时代,几乎是男人都有这个心思。
第1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