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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天机传人

“是我。”铁奴大步而出。
“你是谁?”海狼看着似曾相识的铁奴。
“怎么,不认得东海故人了?”铁奴问道。
“你……你……”海狼思索着,忽然露出惊骇莫名的表情:“你是铁奴?”
“哈哈,老朋友还认得我。不错不错。”铁奴大笑。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海狼惊道。
“你都没死,老夫怎么舍得死。”铁奴反问。
“你,你一点都没有变老。这怎么可能?当初你明明没有夺到不老丹。”海狼道。当年魔医虽然被暗算重伤失踪。却留下一炉不死丹。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天下武林为此遭遇浩劫。几乎一蹶不振。
“海狼,你别忘了,老夫的主子是谁?”铁奴道。
“不可能?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海狼色厉内荏地四下张望。
“本座为什么不可能活着?”冰冷的声音。海狼打了冷战。他看到了魔医,魔医还是那么年轻。其实比起他,魔医的年纪要小的多。但因为出道早的缘故,魔医的江湖辈分却是极高。当年魔医重伤失踪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而这些年,一直是处于一种冬眠的状态。
“大……大国师?”海狼舌头打结。
“海狼,好久不见了。堂堂海狼将军,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魔医不冷不热地道。
“赤水王座下水师统领,海狼。见过大国师。”海狼总算回过神来,低头就拜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还希望本座身故呢。”魔医冰冷地道。
“老臣不敢。当年陛下驾崩后,王子们为王位祸起萧墙。搞的天下大乱,老臣不愿卷入其中。所以逃到海上,没想到这这附近被海蛇所伤,中了奇毒,需要这里的一种奇怪草根才能维持生命。一直被困在这里。”海狼道。事实是他是因为和王妃偷情。事败后才逃到这里的。
“帝王之争。大哥辛苦建立的基业还是毁了。自古为了皇位,多少兄弟相残。你起来吧。”魔医有些怅然。大哥不肯要不死丹,他说不死的帝王是灾难。与其活到岁月尽头失去一切雄心壮志,倒不如轰轰烈烈地供后世瞻仰。
“国师,我的毒!”海狼小心地道。
“不要再叫国师了。你中的是四海龙之毒,需要黑叶草合药才能解。”魔医摇摇头。
海狼大喜:“多谢国……”海狼顿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魔医。
“跟我一样叫主子吧。”铁奴道。
“是主子。”海狼磕了个头,这才爬起来。想了想,将罗丽拖了过来:“主子,老臣被困荒岛多年。没什么东西孝敬您老,这妞还算过的去。当是老奴的见面礼吧。主子,您在看什么?”海狼忽然发现魔医一直盯着角落里一个铁盒看,那是黄海国带来的。
铁奴跑过去将铁盒抱到魔医面前。那是个完全密封的铁盒,不用魔医开口。铁奴一拳就砸了下去。足以抵抗上百公斤炸药的保险箱就这么被铁奴硬砸出个洞。一片五色的光芒弥漫开。接着从破洞处飞出一片仿佛孔雀羽毛一样的东西。
魔医倒吸一口凉气:“明王五色羽?”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魔医忽然伸手,五色的羽毛就凭空消失在魔医的手中。“主子,到底怎么了?”铁奴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别问。海狼,你住的地方呢?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为你炼解药。”魔医转头问海狼。明王羽出现,如果明王众找到它,那他们中就可以诞生新的大孔雀王。
“啊,请主子跟我来。”海狼引着一行人来到他住的山洞。沙红芳和云平扶着罗丽,只剩下尴尬的黄海国无人理会。
“地方有点简陋。”海狼指着自己的山洞。山洞里很凌乱,幸好还算干净。山洞深处的石壁上长满一种奇怪的小草。那就是魔医所说的黑叶草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魔医四下打量一阵。
海狼带人退了出去,“铁奴,你留一下。”魔医叫住铁奴。
“主子,有事吗?”铁奴问魔医。
“海狼性好渔色。我不在帮我留意一下。别让他惹出事来。”魔医道。
“知道了主子。”铁奴点点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山洞里安静下来。解海狼的毒对于魔医来说只是举手之劳,魔医真正的目的是整理一下善功葫芦中的药材。当年杏林弟子会修炼悬壶心经,在外积修善功达到一定程度。积累的善功就将在悬壶心经的作用下凝聚成一只葫芦。这就是所谓的悬壶问世。因这葫芦是善功凝聚,所以可大可小,但内里空间却是不变。最适合用来储存药草。随着善功积累的越多,这凝聚出的葫芦就愈神奇。能装的东西也越多。比如魔医原本百万善功凝聚的葫芦,足以装下一栋屋子。可惜魔医一睡八百年,葫芦中的神秘空间几乎完全崩塌,东西也丢了不少。所以魔医刚醒的时候,才出现善功葫芦重新凝结的异象。
葫芦中的毒药,丢失了一大半。剩下一些特别过霸道,不是灭世散就是绝户丹,动责毁灭一个城市。自然不能胡乱使用。只能就地取材,以黑叶草将一些霸道的离谱的丹药稀释重炼,不过这里没有丹炉,药效浪费了很多。魔医忍不住怀念当年所用的炼人鼎。要有那件宝物在,一定会方便很多。时间过的很快,洞里的黑叶草越来越少。魔医自己带的药物也快消耗光了。
忽然他的怀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魔医皱起眉。“我发现有两道视线,一道在五丈外。拿着一跟铁管对着你,根据我这些天收集的情报。那应该是一种叫狙击步枪的东西。另外一道就在外面,意图不明。正在慢慢接近。”魔医怀里传来绿洲平板的声音。
“这么久不吭声,我以为你死了呢。”被人打搅的魔医没好气地道。
“错,从逻辑角度来说。我是生物电脑。不存在死亡,只会损坏。我不出声因为你没有下达命令。根据设定,你的命令等级是甲级,仅次于太级指令外太空求救讯号。”绿洲道。
“什么命令等级。懒得理你。对了,查查你的地图,看看现在哪些地方胜产药材。”魔医道。
“很抱歉的告诉你,地球生态被严重破坏。你熟悉的药物大多已经灭绝。”绿洲道。
“你……什么意思?”魔医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些天我的信息分析出现了很多不和逻辑的地方。地球的发展和我当初的计算差别很大。地球的发展,出现了一个致命跳跃,似乎科技忽然提前了五百年到一千年的样子,文明则滞后了一千年。”绿洲解释。
“我不明白。”魔医很糊涂。
“根据我当初在东方收集的情报。东方道家的思想是和我们特罗哈文明很相似。本来我们以为最终地球上至少有一支部落会衍生出类似特罗哈的文明。但实际上,我们忽略了地球的战争以及种族的侵略性。现在地球的科技超前了近一千年的时间。但文明却没有随之发展起来。也就是说地球的文明落后了一千年。这样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社会群体信仰丧失只是第一步。”绿洲尽量用魔医听的懂的话来解释。
幸好当年魔医和凌尘打过交道,对于特罗哈的生物科技有所了解。不然还真是完全不知道绿洲在说什么。“那些我不关心,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我刚才的问题。”魔医打断绿洲的话。
“主人留下我就是为了这点。她可能已经预感到这一天,我拥有物质重组的功能。只要你能提供我足够的能源,我就可以直接用夸克、原子、质子合成任何无机物。至于你想要草药之类的东西,我可以建立独立的生态系统。以最短的时间催生出你需要的东西。比如千年灵芝,我可以在3天内催生。但这些有一个前提,必须有足够的能源。我希望能找到生物能源结晶体。地球生命诞生时间不短,应该有这种东西的,只是不知道被藏在哪里。好了,那个人已经接近。我不说了。”绿洲的声音消失。
此刻魔医也听到暗处传来的一点声音。沉喝道:“谁?出来!”
暗处一片寂静,没人开口。“不出来?”魔医冷冷地道。
“别,是我。”暗处探出头的竟然是云平。她有些慌乱。
“你来做什么?”魔医语气很差。
“我?”云平眼珠一转,娇笑道:“我好奇,所以来看看你。”
“本座一身是毒,你还是不要太靠近。好奇?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能瞒过铁奴的眼睛。”魔医冷冷地道。
“我……”云平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你的身份。否则,你就做一个贴耳人吧。”魔医道。
“不要!”云平吓了一跳。魔医口中的贴耳人,是一种全无自我意识的活死人。
云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再不说实话,魔医真的会把她变成白痴。云平换上一副庄重的表情,念咒一样地道:“众生回天手,西行避天劫。善功修百万,六载归故乡。遭逢惊天变,流落边塞远。魔医凭空现,国手不再来。天机门下第四十六代弟子云平,见过前辈。”说完云平倒身拜下。
“你是天机门下?”魔医楞住。当年魔医还是杏林的小菩萨时和天机真人有着很深的交情。
“正是,太祖师爷早料到前辈会有重生的一天。留下话来,本门弟子当尽力助前辈修成正果,化去戾气。以补当年之过。”云平道。
“哼,若不念在天机的面子。凭鬼卜当年所为,本座今天断了你天机一脉的传承。”魔医闷哼一声道。
“太祖师爷知道错了,老祖宗还为此将他逐出门墙。老祖宗留下话来,祖师爷的后人若不能弥补当年过失。永不得归天机门下。”云平跪着道。
“哎,相识遍天下,知己能几人?无论是魔医还是小菩萨。天机真人是我唯一的知己。就算普度和尚和赵大哥都不及他。罢了,你起来吧。”魔医略显伤感地叹道。
“多谢前辈,老祖宗说。前辈伤在心里。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前辈能真心去爱一个人。一切都有机会重来。”云平大喜。
“爱?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魔医轻笑,但那笑容看在云平眼里竟然没来由地一阵辛酸。
“晚辈在本门典籍上看到一点。传说前辈是杏林仅见的天才。十三岁悬壶问世。一生活人无数,江湖人称小菩萨。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而退出江湖,成为赤水皇朝的国师。因为祖师爷没听老祖宗的命令,误会前辈,以至于造成弥天大祸……”云平老实地说。
“变故?那你知道是什么变故吗?”魔医打断她的话。
云平呆呆地看着魔医,魔医吃吃一笑:“家师为我自尽,先母被我亲手所杀。”
“什……什么?”云平张大嘴说不出话来。魔医的笑容很诡异,让人觉得无比心痛,云平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云平的眼泪,魔医也楞了一下。温柔地走到云平面前,轻轻帮她擦掉眼泪:“眼泪,凌尘说只要我肯流泪。就可以修补灵魂的创伤。我明明很悲伤,可是为什么没有眼泪。告诉我,流泪是怎样的感觉。”魔医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宵云外传来。悠远而又深沉。
碰,有声枪响。魔医温柔的表情忽然一收,接着闪电般转过身。右手在空中一抓,竟然抓下一枚子弹。“该死的。”魔医脸上闪过一丝红潮。他低估了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威力。
“铁奴!”魔医大声道。
“主子?”铁奴一直就守在外面。
“岛上有闲人,给我把他抓出来。不要活的。”魔医道。
“是!”铁奴领命去了。
刚冲出山洞,空中就传来一阵马达和螺旋桨的声音。远处飞来十几架武装直升机。这些东西魔医或许不认得,但铁奴是见过的。在非洲的拉贝尔湖军事基地里多的很。
“主子,好象来了不少人。”铁奴被一排机枪子弹*回了山洞。
似乎为了验证铁奴的话,飞机上垂下一条绳索。无数蚂蚁般的士兵滑了下来。清一色的野战服,和当日所见的雇佣军装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