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受伤的黑衣人眼看无法逃脱,反手一剑就朝自己头顶扎了下去。“隐蔽!”有人大叫。
长刀从黑衣人的头顶几乎我安全没入,然后他整个人就象一包炸药一样,轰地一声粉碎。无数夹杂着长倒碎片的血肉仿佛子弹一样射向四周。凡是被那金属碎片射中的人,立刻就象是被扎破的气球,喷气似的从伤口处不断喷出血液,怎么也止不住。有几个被射中身体的军人,虽然伤的不是要害。短短的一分钟内,依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还有一些被射中四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蚊刀流?”魔医的脚下散落了几块碎片,其中一块被魔医拣在手里。刀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腥味,是一种从蚊子身上提取出来阻止血液凝结的毒药。蚊刀流是明王众座下比较诡异的一脉,无孔不入,以杀人为业。算是忍者中的一个不入流的旁支。这一支所用的兵器上,都会涂上一层暴血散。只要被碰破一点皮,就会血流不止。即使缝合也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伤处的肉割掉。但这种方法,要是伤在关节处或是面部,就不能用了。
经黑衣人这一炸,现场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喷洒的鲜血,几个当场死亡的军人,血液几乎完全流光,肌肤呈现一种病态的松弛。那些暂时未死的,依然血流不止。来到黑衣人的尸已经不能算尸体,只是一具沾了些血肉的骷髅而已。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一群士兵簇拥下,查看伤者。魔医侧头看到朱建国捂着手腕,那里有一个微小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半边身子。“喷一下。”魔医随手扔不过一只塑料瓶。这是前几天刚弄出来的肌肤再生液样品,浓缩喷剂类,普通外伤喷一下就好。
朱建国接过瓶子,想也不想拧开瓶盖就喷在自己的伤口上。一阵剧痛,伤处的血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起来,然后就在他眼前愈合,消失。朱建国不敢相信地摸了一下,手腕上竟然连个疤痕都没留下。要不是一身的血迹,他几乎要以为刚才受伤只是幻觉。
“快,这边还有个受伤的。”有人发现半身是血的朱建国。两个胳膊上绑着白布的士兵抬着担架飞奔过来,拽着朱建国就朝担架上按。
“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手上噌破点皮,不用担架。”朱建国面红耳赤地道。虽然流了不少血,但那伤口比切菜碰出的伤口大不到哪去。这样也用担架未免太夸张了。
“这种伤很特殊,会使人血流不止。我们要尽快送你们去医院治疗,止血之前你要尽量少运动。”跟过来的一个女医官没好气地斥道。
“可是,我已经不流血了。”朱建国奋力抬起一只胳膊。
“不流血也给我老实呆……不流血了?不可能。”那女军医几步跑到朱间国面前,让两个抬担架的士兵按着朱建国,从头到脚检查了半天。一脚将朱建国踹下了担架:“没受伤你抹的浑身是血干吗,浪费我的时间。”
“我……我的伤口只是愈合了而已。”朱建国这个委屈可大了。
“愈合?是吗?”女军医猛地掉过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让朱建国浑身发毛。
“汪芸,你在做什么呢?”被士兵簇拥着的军官走了过来。
“报告队长。发现一个装死的。居然自称已经痊愈,最离谱的是我连伤口都找不到。”女军医敬礼道。
“常江。我冤枉。”朱建国眼泪汪汪地说。来的军官不是别是,正是朱建国当兵那会的同僚常江。不过朱建国转业的时候,常江已经被调走,据说是组建一个秘密部队,使朱建国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哈,朱大炮,是你啊。”常江没想到这种场合能看到自己的旧部,兴奋之下也不顾场合,重重锤了朱建国一下。朱建国刚流了那么多血,哪禁的住这么一下。腾腾连退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常江打趣:“你怎么现在这么虚弱。是不是转业以后腐败了。”
“天地良心,你要刚流完1000CC以上的血能站稳就不错了。”朱建国苦着脸道。
“咦,这么说你真受伤拉?”常江奇道。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朱建国气道。
“那你怎么止血的。”常江语气十分严肃。这批黑衣人是不久前忽然出现在境内。没人知道来历,最麻烦的就是凡是被他们伤到人,都会流血不止。已经确认是因为一种毒素所致,但至今没有找到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将感染的肌体割除。但这样不但患者非常痛苦,而且必须非常专业的医生才能进行,否则可能造成永久性伤残。
“喷一下就好啊。现在部队不配备这个吗?”朱建国奇怪了。以前部队里都会配备外伤喷剂,普通的擦伤什么,喷一喷就好。虽然不及魔医给的这瓶瞬间就使伤口愈合,但止血肯定没问题。
“拿来我看。”常江忙道。
“哦,给你。”朱建国不知道常江这么紧张干吗。
刚生产的样品,上面自然不会有什么生产厂家、药理成分的标签。常江拿着个白壳塑料瓶,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扔给叫汪芸的女军医。汪芸先喷出一点在鼻子前嗅了一下。没有药味,似乎不是任何已知的外伤喷剂。正好一个伤者被抬着从跟前路过。因为血流的太多,短短几步路已经完全浸透了绷带。停下来打算更换绷带,女军医随手在他伤处喷了一下。然后叫所有人吃惊的一幕就出现了。这个伤者伤在小腿位置,被刮走了半块肉。此刻那创口,几乎是变魔术似的在结疤,愈合。只留下一点白白的凹痕。常江和汪芸交换了一个惊喜中带着骇然的表情。接下来,伤者纷纷被抬过来。不过那么一小瓶喷剂,显然用了多久。受伤的人数不少,刚治好一半,瓶子里就空了。
“朱大炮!”常江吼道。因为失血过多,朱建国正靠在魔医跟前一个土墩上休息。常江这一嗓子差点把他吓趴下。还没睁眼,常江已经窜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哪来的特效喷剂,还有没?”
“恩、恩。”因为脖子被勒的太紧,朱建国只能一个劲朝魔医努嘴。
“少努嘴,直接回答我。”常江道,他和朱建国的脾气都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会一个叫常大胆一个叫朱大炮了。
“你勒着我怎么说话。喷剂是你后面那家伙送的。我是伤员,你不知道轻点啊。”在自己窒息之前,朱建国奋力挣脱了常江的大手。
常江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边上抱着夜王的魔医。现场乱成一团,魔医身上却是一点血迹都没有。常江虽觉得异常,此刻却没有心思管那么多。硬邦邦地问道:“喷剂是你的?还有吗?”
魔医默默的掏出另外两个塑料瓶递了过来。“谢了。”常江接过药转身救人去了。魔医有些出神地看着常江。常江只顾跑来跑去救人,浑然不顾一身军服被弄的血迹斑斑。而那些伤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没事,那边的兄弟伤的比我重。”
“袍泽,袍泽。”魔医身边的朱建国,听到魔医在不停地念叨这两个字。
除了一些实在来不及抢救的,现场的伤者总算都止了血。朱建国和常江就在魔医身边席地而坐,看着救护人员收拾残局,装殓尸体。
“喂,兄弟,这次谢谢你了。”常江一点不认生,随手拍了拍魔医道。
魔医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对了,朱大炮。你怎么会跑到这来的。不是说你在湖城市刑警大队吗。”常江问朱建国。
通过他们的对话,魔医这才知道,这里不但不是湖城市,竟然已经到了中书省的边界处。常江等人要不是跟踪那两个黑衣人,也不会出现在这。因为追查最近湖城市的几踪离奇的谋杀案,常江被派到中书省。大约一个星期前盯上了两个黑衣人。但这两个家伙很狡猾,几次都跟丢了。幸亏这两个家伙似乎在附近有任务,一直没有离开太远。所以很快又会被发现。这次常江以为他们要离开中书省,要不是发现不对劲掉头回来。估计又要走脱这两个人了。
接下来,朱建国也将魔医的事大概交代了一下。听完后,常江一脸严肃:“朱大炮,恐怕有问题。我们昨天发现了湖城市检察院检察长的尸体。死亡时间超过6天,你的逮捕令,不可能是他签发的。”
“难道这些人的目的是肌肤再生液。有必要为这东西兴师动众吗。”朱建国可是知道这次究竟是为什么抓捕魔医。
“就是刚才用的那个?恩,有可能。”常江沉吟着道。
“没那么简单,断刀流是杀手组织。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行情,但他们的雇佣费用,一向是天文数字。”魔医插言。
“还没请教兄弟怎么称呼。”常江问。
“魔医?”魔医道。
“魔医?”常江一楞,这姓比较少见。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掩饰过去。“兄弟在哪高就?刚才那就是肌肤再生液吧。这东西太神奇了,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当兵的来说。”
“我也曾是个军人。”魔医语气有些恍惚。当年魔医最落魄时,藏身军中,认识了大哥赵誉德。后来创残人营,灭虎贲,平七海,打造赤水王朝的万里江山。魔医更是凭借赵誉德的铁骑,扫平明王众八部。可惜最后因鬼卜而功亏一篑。
“对了,兄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恩……兄弟,兄弟,想什么呢。”常江发现魔医在发呆。
“哦,啊。什么事。”魔医回过神来。
“兄弟可以再给我一些肌肤再生液吗?我还有一个老首长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完全靠输血维持生命。”常江道。
“给你。”魔医将身上最后两瓶肌肤再生液掏了出来。这些本来是周德平打算作为申请建厂的样品。没想到徐秋生来了之后却出了意外,使的建厂计划暂时搁置。
常江大喜,一再表示会记住魔医的人情。休息完,常江要回去覆命。朱建国虽然知道逮捕令不是真的,但出了这么大事,他必须要把魔医带回去。一行人在国道处分道扬镳。朱建国开着常江送的军用吉普,载着魔医朝湖城市的方向驶去。
这边发生的事情,常江已经和湖城市有关部门联系过。所以朱建国的车离湖城市还有二十里的时候,湖城市委、公安局已经有人等在路边。首先对魔医表现出了十足的歉意。市检察院的检察长被人冒充了近一个星期,不但没人发觉,还被冒签了逮捕证。这事要是捅上去,谁也担待不起。何况省人民医院的院长周德平已通过湖城市立医院跟市里打过招呼,这会正赶来。可见抓的这人和周德平关系多亲密。周老爷子那可是中书省医界泰斗,中书省第一人民医院院长。门生遍布整个中书省。谁也不想赶明儿头疼脑热去看医生的时候,小病成大病,大病准没命不是。
湖城的一些大小干部,热情非常地将人接到湖城大酒楼。那里已经安排了盛大的晚宴等着招待魔医。到门口的时候,周德平也匆匆赶到,看到魔医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常江和魔医分手后,送了一批伤员到中书省人民医院,那么多的伤员。还有不少尸体暂时寄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再听常江表功似地炫耀他是在怎样危险的情况下救下魔医,周德平想不担心都难。
湖城市委的大小干部,不少都见过周德平。特别是一些年过五十的,见到周德平那可是热情的很。毕竟人到了这岁数,身子骨大不如前,自然就想和医生搞好关系。晚宴上,周德平被安排在首席。可有魔医在,周德平哪敢做那个位置。经过一番谦让,这才让魔医坐了首席,周德平坐在魔医的左手,其他大小干部各自就坐。这么一来,自然有人猜测魔医的身份。有人甚至怀疑魔医是不是京里的太子党。毕竟魔医看上去才二十上下,周德平对他的尊敬稍微有点过头。
第26章蚊刀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