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眉在街上行走的过程中,目光不断扫视挑选商品的客人,这些人买下一个什么东西,有剩下的零钱,就把钱抛给路上的花子。任眉看到那些有钱人向乞丐丢钱,也想给乞丐抛上几枚钱,尽管自己银子不多,但他还是朝乞丐扔下几枚钱。乞丐对每一个人的施舍都表现出感激,都说出感谢的话。
这乞丐凄惨的模样令任眉同情,他不知道这乞丐是真这么困窘还是假这么困窘,乞丐的那种神情和那种状态是难以装出来的,那是真可怜、真悲惨,任眉施舍钱是对的。
那些乞讨的人很多都是破衣烂衫,要上一点钱就走向下一个目标。他们不求一次要得多,只求要的次数多,这样就能累积起来一些钱。
有个穿着大红上衣的男子,头发不整,衣服倒挺干净,这个人居然也是一个乞丐,他伸手问任眉要钱,任眉打量这个人,然后问他为什么打扮这么光鲜。红衣男子告诉任眉,他也是一名乞丐,以前是,现在还是。红衣男做乞丐这么多年,已经做腻了,他不想再做一个乞丐。可他早都擅长做乞丐,不做乞丐做什么呢?
通过乞讨,红衣男可以填饱肚子,可这总归是发不了财的。红衣男想要很多很多东西,可凭靠他的乞讨,那么多理想的东西都是不能实现的。红衣男就心生抱怨,认为乞丐在江湖中没有地位,他想要做最牛逼的乞丐来维持尊严,所以穿了大红的衣服来彰显自己富有,可走过来还是伸手问人要钱。
有人劝说过这个红衣乞丐,说干什么不好呢,非要问人要东西。红衣男说话很俏皮,他说长着手就是伸出来要的,不要就白长了一双手。这样的说法令其他人听了会感到不堪共语。这乞丐就是这么油嘴滑舌,即使肚子很饿,也要装出一副不怕饿只要口才好的嘴脸。
据红衣乞丐说,他已经要了六年饭,刚开始的时候要饭没有经验,见到大人要,见到小孩也要,见到男的要,见到女的也要,可慢慢他摸索出一套乞讨方法,在掌握乞讨逻辑后,他就进行有选择性地乞讨,有些人要,有些人不要,这样他要到钱的机会也更大,毕竟眼光独到啦。
在红衣乞丐最困窘的时候,他曾在垃圾堆里扒拉着找吃的,吃别人吃剩倒掉且腐坏了的食物,常说饥不择食,红衣乞丐也太不挑剔了。他虽然经常饿肚子,可是他相信真诚与善良,他就是按照这样的道德准则来做事的,当他真诚地乞讨时,他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些钱。但现实是他经常被人骂,经常遭人冷眼,他可以敏感地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因此自卑、自暴自弃,甚至了却生命,他要做的是从现在开始,哪怕基础是零,他也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会积累些金钱的。
经过红衣乞丐那么一说,任眉得知红衣乞丐这六年来都是在战战兢兢的情绪下度过的,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红衣乞丐在这六年里煎熬难耐,他可算是在前两天买下一身亮堂的衣服。
红衣乞丐穿华贵的衣服,他想让人知道他是有钱的,可这红衣乞丐到底是个花子,他穿着光鲜衣服伸手要钱,反倒要不下钱,因为人们不再同情他的外表。红衣男子看任眉是个读过书的人,就让任眉给他出主意,不穿红衣服自卑,穿了红衣服就要不下钱,这可真是两难啊。任眉到底是聪明人,他告诉红衣男,一个人想要得到他人的帮助不只是呈现弱点来让别人同情怜悯,还可以呈现优点来让别人鼓掌喝彩。任眉跟红衣男说,只要真诚与善良地呈现自己的优点,就能得到掌声和鲜花。
红衣男还是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怎样来呈现自身的优点。任眉就开导红衣男,说让他唱首歌,反反复复唱,以吸引过路的人投下赞赏的钱币。红衣男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心里喜欢。可是他哪里会唱什么歌,他唱歌是吓人的。任眉再次开导他,让他想钱币的美,把钱币的美化作心头的一股力量,为了钱币也要把歌唱好。红衣男找到感觉,就站在当地,清清嗓子,张嘴唱起来。一开始,没有人理睬红衣男,但渐渐地有人好奇地走过来,聚起更多的人,众人也就知道这里有个穿红衣的男子唱歌,他们听这歌声,还是可以的,毕竟人家红衣男动了真的感情。这认真二字还是有用的。
红衣男经过任眉的指点,把任眉当成神人看,又见任眉手里握着一把古朴精致的剑,就以为任眉会武功,其实任眉就会简单地刷枪弄棒,真正的武功是不会的。红衣男让任眉教他武功,任眉就告诉他,教他诗可以,武功是教不了的。这红衣男还是对武功感兴趣,他问任眉对武功有没有兴趣。任眉在战场上知道,没有一个过硬的本领是不安全的,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软弱丢掉性命。任眉当即就对红衣男说他乐意从事武学。
红衣男知道一个学武的好地方,那里是偷学的,所以不要钱。任眉看到红衣男神秘的样子,就产生好奇心,任眉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练武场所,值得红衣男那么痴迷地沉醉。任眉跟着红衣男穿过人多的街道,来到一个破烂的矮墙旁,红衣男指着这道墙说这里可以偷学武术。任眉就闻到一股子臭味,他问红衣男为什么会这么臭,红衣男回答说这墙那边是厕所。任眉一阵作呕,红衣男忙拉住任眉说,这里虽然是厕所,可是能学到武功,为了学到武功,闻点臭味是值得的。任眉就和红衣男攀着那破墙往里看,他们这是偷学武功还是偷窥厕所啊?
厕所靠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场地,场地上有兵器架,有穿着武服的汉子,这些汉子坚定地站在场地内听一个瘦高的男子讲话,大概是些武功要领之类的解说,由于隔的远,任眉和红衣男都听不到那男子在说什么。男子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喊口号,每喊一声口号,都会有队伍做出一个动作,每出现一个动作,那个男子就会到队伍间走动,纠正一些人的不标准动作。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是个细心认真负责的教练。
第21章吭吭哧哧这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