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戏了,明白着她不爱我,这让我很是伤心。幸亏我留了个心眼,从没向别人提起过我喜欢安蓝,否则我这脸往哪搁?
自那天晚上和安蓝分别后,我大约有两礼拜没好意思见她;就是王小光请我去她饭店喝酒,我都找借口谢绝了。我是个心理很脆弱的人,尤其在感情上是很难承受任何打击的。也加上我第一次向女孩子求爱,所以被决绝的滋味很让我吃不消。
有一次我逛街正好遇见安蓝提着篮子给饭店买菜,我想回避她,免得大家难堪,可是想不到安蓝偏偏截住了我,还用嘲笑的语气和我说:“哦,好久没见了,是不是这些日子郁闷了?”我借口说:“没有的事,我能郁闷什么。这不快毕业考试了,我得抓紧时机复习功课,怎么也得混个毕业证回去呀。”安蓝眼珠一转说:“得了吧,你骗不了我,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好了,下礼拜我发工资请你吃饭,安慰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心。”我丧气的说:“你还不如给我来包耗子药吃呢,反正没有爱情活的也没啥意思。”安蓝非常生气的说:“那你就去死好了,我可没钱给你买耗子药吃。”说完,她扭头便走。有这个台阶下,没过两天,我又忍不住去她的饭馆喝酒了。
下了晚自习,在回宿舍的路上王小光眉飞色舞的和我说:“长潞,你看咱们班新调来的那位女老师怎么样?听说她还不满二十岁,是托关系来的。”我待搭不理的说:“管她怎样呢,咸吃萝卜淡操心。”小光一下子绕到我前面,拦住我说:“说正经的,我觉得那女老师长的还不错,挺有女人味的,你看她那身材,前凸后翘的,真想吃一口;我交那么多女朋友,还没有一个比她更有魅惑的。”
由于我刚刚被别人决绝了,所以现在我最反感谈论这些话题。我没好气的说:“她有女人味,那你就追他呀,你要是能把她追到手那才是能耐呢。”
他不屑的说:“你以为我不敢呢,只要我王小光看上的女人她就跑不了……对了,你等会回去就给我写情书,这回写的要有别于其它女同学,人家毕竟是老师嘛。”
我坦言说:“这回我没心情伺候你了,我得好好休息几天准备应付考试了。”
“我明天请你下饭店,饭菜随你挑。”
“那也不写。”
“臭德行。”他不高兴的说“还是哥们呢,还和我端起架子来了。”
王小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也就是说,只要他脑袋一热就没有不敢干的事情。那天晚上回到宿舍,他爬在床上,点着蜡烛给我们那位年轻的女老师写了半宿情书,光草稿就打了二十多张,废纸团撇的满地都是。可是他的文采毕竟有限,废了八支蜡烛也没写出一封像样的来。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了,从床底下拾掇出一本《情书大全》,从大全上剽窃了一篇改头换面装进了信封里。
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第一堂课,那堂课本来要上生理卫生的,该讲男女教育这方面的,所以学生基本全来到了。王小光很调皮,他隔着好几张课桌给我飞过来一个纸弹,我剥开一看,上面用钢笔画了一个女孩羞于看到的图片,画的相当逼真。我旁边的女生好奇的问我看什么呢?我说在看一道方程式,说完我感觉把纸团了起来塞进口袋里。
就在这时,老师推门进来了,我抬头一看,心当时凉了半截儿,原来进来的不是讲生理卫生的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她就是王小光朝思暮想的那位女老师。
我们这位女老师叫林燕。正像王小光所说,她的身材的确厉害,尤其站在讲堂上,那身材显得更加突出。说心里话,我看见她在讲桌上颤巍巍的,我也不由得起了一些反应。但是我是尊敬老师的,并没有冒犯她的意思,因为我也正处于青春期嘛。
林燕在讲课之前先故作矜持的说起了课外话。她放下书本,甩甩头发说:“同学们好,我先耽搁大家一会时间,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她从书里抽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我心想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她拿着信封向同学晃了几晃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信封,着信封里装的是一封情书。”一说情书,下面的所有同学都屏住了呼吸“这情书是写给我的。”所有同学都情不自禁的发出唏嘘声“而且,给我写情书的正是我们班上的一名男生,而且他就坐在下面。”所有同学简直都肃然了,嘴巴都张的很大,甚至有些同学还左右巡视着,看看谁是写情书的罪魁祸首。
我是比较知道底细的,我不用猜就知道那是王小光的“杰作。”,我悄悄瞥了眼王小光,此时的王小光脸都变紫了,头发都在不停颤抖。等林燕老师把他的情书给大家朗读完,王小光整个崩溃了,呆坐在凳子上,活脱像个植物人。
一堂课下来,王小光给老师写情书的事迹立刻传遍了全校,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在议论着,笑谈着。
幸亏王小光的脸皮厚,嘻笑怒骂并没有把他摧垮,没过三天他又活跃起来了。
有一天王小光喝完酒和我发誓说:特么的,这个臭娘们儿忒可恶了,不爱就不爱吧,还当众让我出丑。等着吧,我早晚把她降服了,她不是嘴痛快了吗,这回我让她痛快个够,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我厉害。这小子说话够牙碜的,因此我好心劝他说:忍忍吧,可别胡闹了,闹出事来也是你倒霉。这不快要毕业了嘛,等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了,谁认识谁呀。
距毕业考试还有十多天了,所有毕业班的学生都在垂死挣扎着。而王小光自从那次风波以后,他基本就放弃学业了,成天泡在台球厅里。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有人谣言说,王小光现在又喜欢上了饭店的老板娘了,在他的笔记本里写道:老村长酒家的老板娘那身材像舞台女郎似得……多么吸引人啊!我的小手怎么捧得过来……
为了庆祝毕业各奔东西,安兰特意请我和王小光喝了顿酒。喝完酒,我回宿舍睡觉,王小光去了台球厅。
王小光从台球厅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满大街阒无一人。当他走到离学校一百米元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黑影从学校远里出来。王小光谨慎的又朝前走了几步,看见那个黑影还推了辆自行车,王小光心想,这准是偷车贼。这不快毕业了吗,王小光也想给学校做点好事。于是他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一把掐住了黑影的脖子,大呵一声:“别动,再动掐死你。”黑影突然被俘吓的差点背过气去,连话都说不出来,光剩哆嗦了。小光乘胜追击的说:“老实交待,是偷车的,还是偷吃的?我是这学校管治安。”黑影断断续续的说“我—什么—也没偷,我是这学校的老师呀。”王小光一听这语气还是个女人,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在那女人面前晃了下,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呀,真是有缘呀,这不是林燕老师吗。”“你是谁?”林燕胆怯的问。小光说:“我是你的学生,王小光,就是被你损的一无是处的那个。”
林燕老师一听是王小光立刻抖擞起来,挣脱王小光说:“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啥呢?”
小光反问道:“我干啥不要紧,那么你这么晚干啥呢?”
“我干啥不用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我。”说完她推车便走。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