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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等安蓝走后,我和小光唠叨说,什么人性,多说几句话还催,真把人当牛马使唤了。小光吸了口烟,吐着烟雾说:别打理她,那娘们在这街上是个破鞋篓子。她和乡里好些干部都睡过觉,所以她觉得有靠山撑腰,张牙舞爪的。
吃完饭,小光把安蓝叫过来结账,小光忙着掏钱,而我乘这机会拿过安蓝手里的笔,在她的账单上匆忙写了一行字——下班后,到学校西南角的凉亭去,我等着你。安蓝看完这几个字,脸上唰的下红了,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眉头拧成了一团。
在回来的路上,王小光好奇的问我,在安蓝的账单上写什么呢?我遮遮掩掩说,写的是……老板娘不是个东西。小光不相信,他说明天要和安蓝对证。我不慌不忙的说,对证吧,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
这时我就发愁的想:该想什么办法把王小光这个尾巴甩掉呢,有他跟着,我是没法和安蓝见面的。再过十多分钟安蓝就下班了,这该如何是好呢?路过厕所时,我突然有主意了,我诓骗小光说,我肚子有点疼,得马上去厕所蹲一会,你先回去吧。可是小光说,他也正好上厕所,一起去好了。王小光解开裤带刚蹲在便池上,我马上抽身逃了出来。王小光莫名其妙的嚷道,咳咳,你不拉屎了?我理都没理他,一溜烟向小凉亭跑去。
等了有一支烟工夫,打南面过来一个黑影,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安蓝来到我跟前,气喘吁吁的责怪我说:“长潞,你可真有两下子,大半夜叫我来干啥?”
“你先坐下。”我拽了下她的衣襟,等她坐下我客气的说“我该说什么好呢,你能来,我非常的感动,辛苦你了。”
“你说你,胆子可真大,当着那么多人就瞎写纸条,也不怕人家误会。”
我向她靠近点说:“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
“怎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让他们误会好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对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有,就是想和你聊会。”
天黑的如泼了墨一般,天空上连颗星星都没有,此时我真希望从哪突然窜出一只野猫什么的,安蓝一惊,我好乘机抱住她。安蓝问我想什么呢?我说想的事情比较多,但也好像什么都没想。安蓝问我毕业打算干点什么?我说我想继续上高中,然后考大学。可是,目前我的学习成绩非常糟糕,即便顺理成章的上了高中,恐怕也考不上大学。所以,我老爸老妈希望我毕业后回家种地,好好做个农民,然后再娶个贤惠的农村姑娘,过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安蓝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我说话有点言不由衷,我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怎么能塌下心做农民呢?我说我现在就是这想法。说完我又向她靠近了些,而她下意识的躲开了。
“年轻轻的,不要想的那么复杂。”她说“你刚多大,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我觉得你应该干一番事业,有了事业再考虑别的。你毕竟和别人不一样,你说呢?”
“说的太好了,还是你了解我。”这时我乘机抓住了她的双手,这也是我们俩第一次亲密接触。安蓝显得特别慌张,手心都出汗了。其实我比她还要慌张,心跳都有点错乱了“那什么,有你鼓励我,我一定闯出一片天地来。”
她想把手抽出去,但抽了两下没抽出去“长潞,你先松开我,把我的手都攥疼了。”
“我就想握住你的手说话。”看她没什么反应,我趁热打铁的说“安蓝,现在就咱们俩人,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和你说出来。”说到这,我的心似乎停止了一样,一点底气都没有“我,我爱上你了。”
“你说什么呢?”她的手开始颤抖上了,口吃的说“你—你—爱——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呀。”
“那我再说一遍,我爱上你了,我想和你谈恋爱。”
这回她可真激动了,使劲把手抽出去说:“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你还是冷静点吧。”
“我知道要让你接受我的爱有一定的难度,怎么说我也是个有缺陷的人。可我也有爱上别人的权利呀。”
“那是两回事。我从没把你看成有缺陷的人,我觉得你和其它人是一样的,所以你别那么自卑好吗。长潞你听我说——”她的口气像个大姐姐似的“我觉得我们俩现在不适合谈恋爱,因为你还是个学生,学生就得以学业为主,你可不要和王小光那样的人学,懂吗?”
我丝毫听不进她的苦口婆心,我执著的说:“说那些没用,我就想请你说句心里话,你到底爱不爱我,省得我惦记。”
“你在逼我吗?”她万分痛苦的说“那不是爱不爱的事,因为我是始终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的,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有分量。我和王小光、刘吉也很不错,但那只是表面上的。”
我怀疑的问:“难道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她坚定的说“我和你一样,还没谈过恋爱呢。”
“那我们正好在谈一谈嘛。”
她苦笑着说:“说半天你还是不明白。我这么和你说吧,现在我们还是以朋友为重,等以后时机成熟我会考虑你的,真得,我不骗你。”
“那你说话算话。”我伸出手说“我们拉钩好吗?”
“哈,你真是个孩子。”她还是勉强和我拉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