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次我在电话里骂了老田,所以他就找唆使二秃子张大林来对付我。或者说,老田兴师动众雇佣地痞混混对付我,主要是逼迫我和秦红梅分手。这年头,什么力量也没有女人的力量大。女人一个眉眼,足以让某些腰缠万贯的傻小子挥金如土,甚至像哈巴狗一样俯首帖耳。
这些事也就别说他了,越说越有气。那么反回头再说我和张大林的关系。我和张大林本来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老田老田雇佣他来对付我,他不知什么地方良心发现没好意思对我下手,所以他和我莫名其妙的扯上关系。
要说起来也挺可笑,他没好意思揍我,我还得感激它;不但请他吃饭、喝酒,还得为他没完没了的奔波效劳。他拿我当成白遥那样的马仔使唤了。
当时他拍着胸脯和我装腔作势的说:“长璐老弟,我看你的买卖做的也不怎么景气,二哥我实在是想拉扯你一把。我在县城有好多关系户,什么歌厅了,酒吧了,澡堂了,美容院了……可以说每户都是我们公司的下属单位。所以,二哥我想把这些关系户的电器维修护理都承包给你干,你看如何呀?”
我客气的说:“那我就谢谢二哥提携了,有这么多好事都承包给我,我当然愿意承接,但是……”往下我没说,我就看张大林怎么答复我,如果他光提干活而不提钱的话,那我绝不答应他,我没必要为一个地痞无赖学雷锋。
张大林看出我的为难,所以他又拍着胸脯允诺我说:“兄弟,二哥我不白使唤你,你是个残疾人,我得照顾你才是。这么的吧,活儿你尽管去干,钱的事你跟我说,我一个子儿也少了你的。年要实在不放心,我一个月给你清一回账,总行了吧。”
我心想:你一天给我清一回账才好呢,和你这样的混混混混处事就别打算长远了。万一你进了监狱,或被同伙谋杀了,那倒霉的还是我。可是如此的斤斤计较难免要得罪于他。据说黑道上的人都心胸狭窄、丧心病狂,你稍微得罪他点儿,他就找茬报复你,管你残疾不残疾,照样背后给你打黑枪。看来,还是顺着他点好,明哲保身吧。
安蓝是死活不同意我给张大林干活儿的。她劝我最好别和张大林沾边儿。张大林是什么人?他是嗜钱如命,靠坑害别人发的家;你想赚他的钱?那就等于和饿狼抢肉吃。我说我已经都答应他了,出尔反尔恐怕事情更不好办了。安蓝指责我没有主见,总是感情用事。爱情都结束了,倒欠了一屁股人情。
也许安蓝指责的对,我这个人总是死面子活受罪。这些年来,为了面子问题,一次次把自己陷入夹缝中。其实什么是面子?面子就是道义上的妥协;不敢正视自己才讲面子。真正的人际关系是不用讲面子的。假如什么事情都把面子摆在前头,那我们的生活多累啊。
最后,安蓝嘱咐我给张大林干活要谨慎些,如果看苗头不对该撤就得撤,千万不能让一个无赖给缠住。我说我已经这么想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找摆脱他的机会。
然而张大林的活儿还蛮多的,他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指派我们去给他所谓的下属单位干活儿,大到空调冰柜烘干机,小到彩电音像剃须刀,所有和电器挨边儿的,都少不了我们伺候。每天干完活,一分钱见不着,收回来一大堆白条。等到月底,我找张大林结账,他总算没有失言,把所有费用都给我结清了。但是好景不长,等到第二个月月底结账的时候,张大林只给我结了一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目前公司不景气,等下个月一起结算。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含糊了。因为张大林每月吸毒所花的费用高达数十万快,我这区区几千块钱,他至于捉襟见肘吗?于是我和他半开玩笑的说:“二哥,我铺子都快揭不开锅了,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呢,您就高抬贵手给我结了吧,我好买米下锅。”张大林奸笑着和我打哈哈说:“没米下锅好办,下午我打发白遥给你送两袋大米,算我白送,和修理费没关系。”
下午白遥还真得开车来了,他不是给我送大米来了,是给我送活来了。要问是什么活儿?说起来怪难为情的……是女人晚上自己用的电动仿真器具。白遥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办公室,和我神秘的说:这玩意儿别人修不了,还就得我亲自动手。等他从盒子里把那玩意取出来往桌子上一放,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我问他这玩意儿是给谁修的?她直言不讳的说:这是蜜蜜小姐的。昨天她一使劲把线头给搐断了,那烙铁焊上就行。我说这玩意可不是普通修理工能干的活儿,还是让她找厂家修理吧。白遥说:厂家在日本呢,为了多大点事跑到日本也不值得呀。我说让我修也行,但你得给我买副白手套去,我可不敢用直接手抓那玩意儿,万一有传染病呢。白遥说绝对没有传染病,拿来时已经用自来水冲洗过了。我说那也不行,用我修,就得卖白手套,没有手套我不修。归齐白遥这小子更坏,他没有去买,而是从修理间的地上给我找了副沾满油泥的脏手套。就这样,我戴着那副脏手套,用毛巾蒙住鼻子把这个给修好了。事后,徒弟们好奇的问我给白遥修的什么东西?我骗他们说:是小孩子的玩具。
白遥为了感谢我,中午请我在饭店喝了顿酒。在喝酒时,白遥嘱咐我得好好管教管教黄冉和何勇了,他妈这两家伙不学好。我问怎么回事?他说,还能怎么回事,那俩家伙趁干活的机会和洗头房的小姐胡搞。我迟疑的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知道他们俩不怎么老实,但他们他们身无分文,也没有胡搞的资本呀。白遥说:他们是没钱,但是小姐们喜欢让他们白玩儿。你是不知道,三陪小姐的本性是贪财贪色,只要她们见了年轻棒小伙子,比他妈看见一打打钞票还要分外眼亮。生理这东西有时候和金钱是相等的,当她们得到无与伦比的生理时,金钱也就失去了光泽。
“不是老乡我绝不告诉你这些。”白遥说“那俩家伙在洗头房胡搞的事老大还不知道呢,这要让老大知道非劁了他们不可。老大是靠小姐们的肚皮吃饭的,而你的宝贝徒弟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釜底抽薪,这不是成心挖他墙角嘛。”
“谢谢你的忠告,假如这是事实的话,我一定惩办他们。”
“对于这些家伙,绝不能心慈手软了,否则他们迟早毁了你的铺子。”
如果真像白遥说的那样,这绝对是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徒弟们从没把我这个师傅当回事,我也不打算图那些虚名,但是徒弟们是在我手下混饭吃的,他们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那绝对是我做师傅的过错。
黄冉和何勇刚还不满二十岁,他们充其量还是个无知的少年,别看他们自以为了不起,神气活现的,但是他们对于外界的诱惑几乎没有一点抵抗力。诱惑是导致犯罪的根苗,若没有各种各样的诱惑,想犯罪也难。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些天来,三个徒弟和天光修理铺的灰头来往比较密切,每天下班的时候,他们就鬼鬼祟祟往天光修理铺跑,也不知那里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下午我就去了天光问了灰头,可灰头佞口说他们就是来玩儿的,绝对没干什么坏事。我警告他说:玩儿可以,如果玩儿出什么花活我绝不答应。
第1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