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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狡黠的笑

“不算。”何青衫这回倒是出声了。
“c!”盒子惊着,“怪不得我说,这个案子死了这么多人上头还不准声张出来,原来压根不是人干的!夭寿了夭寿了——”
这么乐于接受?盒子拧着眉想了一会儿,问:“诶,青衫老兄,这鬼怕不怕枪啊?”
……
盒子跟张老二是苦巴着脸,直说目标人物失踪了他们要挨云长哥的训,就算何青衫安慰道:没事,那时候我们盯着呢,这不是你们的错。盒子也还是执着的觉得,无论自个有没有用,吴瑶消失的时候他不在场,这就是他的过失。
何青衫发了短信给云长哥汇报情况,收到短信,就是两个字:回家。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何青衫皱着眉窝在盒子哥车的后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五彩的光条向车后奔去,我开了半个车窗,嗅了嗅外面还算得上新鲜的空气,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区楼下,有警证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开车到任何地方。
谢过盒子,我跟何青衫回了家,在电梯里只站着我们俩人,电梯上升,心脏一阵失重的难受,我问他:是不是对方的水很深?他还是皱着眉,说他看不清,这事还是要等李纪春回来。
我心里啐了,直道这李纪春不识轻重,这种关头还要跑到别处去过什么劳什子生日。
云长哥已经在家侯着了,拿着一只英雄牌的墨绿色钢笔敲敲茶几,何青衫就了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而我温吞的抓了何青衫的懒人沙发,在靠近云长哥的另外一边,瘫倒。
这神经紧绷的时间长了也是很累的啊……
何青衫跟云长哥描述的过程简直事无巨细,差点连我踩到几根枯枝都给汇报出来,他说他也看见了水花,也听见了水声,只是跟我跑上去一看,那破败的水池里什么都没有。
这会儿轮到云长哥犯难了,他也想不通,也皱着眉,最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李纪春,李纪春那边出奇的安静,他沉默片刻,说:好,我明天就回来。
在白纸上勾勾画画,他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你觉得这个事最蹊跷的地方是哪里?”
“……就,她突然消失那段?”
“不,”云长哥放了笔,一双大手握在一起,“是吴瑶。”他顿了顿,深沉的眸子望着前方,“如果说那个女鬼是在公园里一直等着吴瑶,那距离这么远,她怎么操控的?吴瑶撒谎了,她跟女鬼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浅——只是梦中不停喃呢的婴儿。”
我不知道云长哥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但我却有种盲目的信任感,心中隐隐沸腾着,对,这就是破题的关键!
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今晚上我没有再回寝室,躺在好似阔别已久的单人床上再睁眼天已经大亮。
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表,嗯,八点半……等等!八点半!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我要迟到了!!!
一个侧身从床上跳下来遛进卫生间,我保证,这是我近半年来速度最快的一次。梳洗打扮好了再看时间,才过了五分钟。还来得及!跑下楼,巧了云长哥还没有出门,他坐在餐桌上抖抖手里的报纸问:“早上有课?”
急得说不出话只能狂点头,“嗯!”
他也干脆,放下报纸起身,“我开车送你。”顺手拿了桌上的一块吐司面包片塞到我嘴里,玄关的鞋柜上是我昨天放下的包,旁边还多了一瓶红枣味的酸奶,一切顺理成章不慌不乱,我还算得上吃了一顿简易的早餐,于是乎我不得不怀疑他,“云长哥你昨天就算到我会迟到?”
他一踩油门,汽车翁翁作响,一如往常的声音回答着“没有。”我却从车的前视镜里窥见到他欣然扬起的眉角。
方向盘一打,黑色吉普驶出小区,坐在后座的我突然后背一寒,再也顾不上今天的碰巧是不是云长哥的精心安排,只因为我突然想起,早上九点的课……是穆大教授的!
穆大教授的课堂不可能有人迟到,那这个春心荡漾的姑娘们都一个个恨不得住在他的课堂了,怎么还会舍得抛下那本就珍贵非凡的十几分钟,哦,不,几分钟呢?用她们的话来说,就算坐在大教室的最后一排,遥遥地望着穆教授,只要能听见他的声音,知道自己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世界就突然豁然开朗了,就突然心旷神怡了……
顺带一说,她们给她们心爱的穆莫名起了一个心爱的昵称——穆先生。穆莫名是她们的老师,以前的老师称为先生,再加上先生在某种层面上还有一丝丈夫的意义在里面……小姑娘们就叫上了瘾。这短短三个字念出来,调子都忍不住上升,而且还是按捺住了的,如不然,那就不是叫了,是喊,是兴奋的高喊。
而我,在上节课因为穆先生的垂怜一瞥险些成了G大姑娘们的公敌,若是这次再出些什么别样的花招来……啊!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岂不是就一去不复返了?!
然后我就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如针毡。虽然云长哥看出了我的焦灼,车开得比平日里快上了几分,但是这些快到让人花了眼一股脑奔到车窗后的景物还不够,再快些……再快些……我在心里不停祈祷,不经意,手心里捏的全是冷汗。
这种感觉维持了半个小时,在我和上课铃作着最后斗争的时候,我还是输在了一楼半的楼梯上,而今天的教室,就他么的在二楼的楼梯口旁边!
木已成舟,任我的脚是再怎样穿着小高跟跑到破皮都改变不了我输给了上课铃的事实,现在,就让我们给失败者颁发她的“礼品”——迟到。
心情从焦灼变成了绝望,站在距离教室大门两步之遥的墙根,我陷入了深思。
进去?或者不干则已,一干到底,干脆翘课得啦!嗯!可行!还没为我这条突然寻到的保命之路欢喜多久,头顶的窗子里就传来了穆先生那迷人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如果有人旷了我的课,那接下来的课也不用来了……就算你以后全勤,只要旷课一次,那这门课就挂了。”他说。
这么蛮横不讲道理,又有几分道理的要求只是因为他的一句:我不喜欢有人中途离场。
挂了,两个字被丢进火里烤得赤红然后深深烙上我的心,烫起了一阵煞白的烟。
开学才第二节课就挂科?绝对不行!
于是刚才寻到的那条路,毫无疑问的就被封了个滴水不漏。
现在还剩两条路摆在我面前,要么死,要么……死。
我大概是理解了当年刘胡兰的心情,脚下的半高跟似有千斤,空旷的走廊上只有我沉重的步子在回响,最终声音终结在我踏入教室门框之时,两脚站定。
一只巍颤颤的手直直的给台上准备点名的穆先生,穆教授敬了个标准的少先队员礼,我抱着必死的信念深吸一口气,响亮出声,“报告!!!”
千万道视线带着疑问向我冲来,我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便错过了穆莫名嘴角扬起的那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