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先见了章孚嘉，但是我只是先从她那里了解一下她的意愿，我总不能先跟苏先生说吧，万一最后另一方不同意，我岂不是很难做人？而且我之所以选择见面的方式，一来是为了显示尊重，二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涉及到长期合作，自然是要当面讲清楚。”
即便是没有事先的排练，但是张营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很有条理的讲明白，这让我既佩服又觉得可怕·······
“好的，那么后来呢，不是一直都合作的很顺利吗?”康宁问道。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困难，毕竟苏先生一直是搞小说创作的，章孚嘉虽然在写作方面很有天资的，但是是半路出家而且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张营说道。
从他的面部表情以及我们所调查的部分证据来看，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那么专栏真正上了正轨大概花费了多长时间？”康宁问道。
“大概是半年多吧。”张营说。
“也就是说真正大力经营以及苏祁和章孚嘉合作的时间只有一年多一点？”康宁确认问道。
“是这样的。”
“那既然原先经受了那么多困难，章孚嘉为什么在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选择离开？而且苏祁先生在专栏上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放章孚嘉离开？之前没有合作的合约之类的东西吗？”我的疑问太多了，但是我还是从逻辑里挑一些比较重要的问及。
“是章孚嘉遇到的了更适合自己的机会，苏祁先生自然就放她走。也许那么并不是真的了解苏新生，他基本上是从来不和任何人立下合约之类的东西的的。”张营说。
“·······为什么？”看张营还没有要说的意思，须臾，我便问道。
“苏先生从来都不强人所难，在他看来，合约这个东西是绑定那些想要按照自己意愿生活的人的一个铁链，既然心都已经不在这里了，那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写出来的东西也都是违心的，所以苏先生放走章孚嘉自然是很容易理解的。”
说实话，如果张营说的话是真的，我确实是很欣赏这个叫做苏祁的作家。虽然在我的高中时代，因为这个作家给我留下了不大好的印象，但是如今看起来这是个不落窠臼的作家。
“包括我。”倏地，张营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大明白。
“我是说我作为苏先生的经纪人，我们之间也是没有合约的，他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不想做了，那就提前告诉他，留给他找下家的时间就好。”
在张营的言语中，我收敛好自己吃惊的表情，不过内心还是在不停的问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啊？心真大！
“听说在你之前，苏祁先生还有一个经纪人是吗？”我不由忍不住称苏祁为先生。他确实值得让人尊敬。
“是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因为苏先生的工作量太大了，她那边有些吃不消了。”张营的回答和我们之前了解的基本一样。
“那·······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试探问道，尽管这也许和案子并没有多大关系。
“挺好的，有时候我这边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过来帮我，和苏先生也会时不时的小聚。”
在我点头之际，“哦，刚刚你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张营忽然说道。
“你是说刚刚从你家里出来的那个女人？就是苏祁先生之前的经纪人？”我诧异问道。
“是的。”
“她来做什么？”康宁问道。
“还记得苏祁先生在被害前的新书发布会吧，那个时候商量的是将五年前因为国家的文学整风运动停产并收回的书作为礼物送给书迷朋友，一来算是给之前耗费心力写下的一本书一个妥善的交代，二来也算是给在这次的新书发布会最后来一个小彩蛋吧。”
谈的越久，我越是觉得张营这个人说话很喜欢分成一二三。
“她和五年前那个没有发行书有关系？”我继续问道。
“当然是的，苏先生在写《你的清隽》这本书的时候，经纪人就是她，只不过在后来发行的时候，她生了一场病，身体不支，我便开始过来帮忙了。”张营说。
康宁听着微微蹙眉，“这么说你是上一个经纪人介绍给苏祁的了?”问道。
“您说的不错，我们是朋友。”
“不是说她的年龄和苏祁先生相仿的吗？”我诧异问道，毕竟刚刚我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眉眼间都还透露出一丝青春，原本我以为这个女人是张营交往的对象或者情妇之类的。
“是相仿，算起来比苏先生小了两岁，但是婕妤姐确实是大我好几岁的。因为心态好再加上对自己保养非常的下功夫，所以看起来确实是比我还要年轻很多·······”
至于后面的话我基本上已经听不进去了，“你刚刚是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
婕妤姐？
这个名字我是听过的，而且不是很久之前，就是昨天，在徐奕那里。
“婕妤姐？她叫张婕妤。”
是了，就是这个名字，一字不差。
看着眼前很平静的康宁、谭林森，他们自然是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重要性，但是既然答应过徐奕不将从他那里得知信息的事情说出去，我便不会去说。
既然张婕妤这个女人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那么我们去查她的相关信息也就再正常不过。
虽然方式不同，但是我知道我和徐奕这个有正义感的律师的目标是永远一致的。
不过昨天晚上，他说的也很清楚：章孚嘉和案子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真正要调查的是一个叫做张婕妤的女人！
“最后一个问题·······”眼看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到张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于章孚嘉的行为，从你角度来看，算是忘恩负义吗？”我直言问道。
“算是吧！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追求，我没有权力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干涉别人的选择。既然没有合约，那走了也便走了。”张营虽然无奈，但似乎也夹杂着一些理解成分在里面。
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的话，我猜想，也许是和苏祁待在一起就了，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不过也许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所谓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
从张营家里离开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张营说是一会儿还有一个会，我们便也没有邀约一起用午饭。
好在附近有一家我经常去吃的连锁日料店，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这么聚过了。不过这样的场景在两年前确实是家常便饭，不过当时还有林闽江，只是那样的幸福生活确实是只能用来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