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
“后来，你离开了专栏之后，你们之间还联系吗？”我问道。
“不怎么联系。”她说。
一系列该问的想问的，当时想到的问题都已经询问结束了，谢过章孚嘉我们便准备离开，章孚嘉却径直走过来：“我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尽管很诧异，但是我还是留给了她，也许我应该问一下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好像对我莫名的亲昵，好像很早一起就认识我似的。
在回局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章孚嘉和我们的年龄都大致相仿，那么比苏祁小了近十岁，不过这样的年龄差在娱乐圈、文学写手之类的圈子里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是有什么想法了吗？”须臾，康宁问我。
整个询问流程康宁都因为担心会打断的思路以及也许会给询问造成不良影响，于是他便没插一句话。
但是在询问的过程中，我时不时的看向谭林森，他这一个犯罪心理学的精通的专业人才竟然也不说一句话，这让我很费解。
“我觉得章孚嘉要么是有问题，要么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说实话。”须臾，我问，“你觉得呢？谭大警官？”
“我又惹到你了?”谭林森听出了我戏谑他的口气。
“刚刚章孚嘉在的时候，你干嘛呢，连个屁都不放。”因为对整个过程不是很满意，于是我有些生气说道。
“我放了你没听见。”
“谭林森！”他再一次把我惹毛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那不是怕打扰到你的思路嘛。”
我停顿的时候也怕打扰到我？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很清楚在章孚嘉这个女人这里，我们都挺无奈的。好像面对她总是找不到真正的切入点·······
“章孚嘉从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写手不怎么出名的模特忽然间被苏祁的专栏选中，这算不算是知遇之恩？”须臾，我问道。
“你是说后来她在专栏最有起色的时候，在专栏的合作过程最离不开的她的时候选择离开，是有问题的？”须臾，谭林森说道。
“我确是在怀疑这方面。”我说，“康宁认为呢？”须臾，我问道。
“不过根据对章孚嘉的了解，她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还是说在那个时间点上章孚嘉和苏祁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康宁推测说。
“所以在最后的时候章孚嘉说的应该是实话，她从专栏那边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和苏祁联系了，而且一直不联系应该也是因为那件事儿。”谭林森说道。
我深知想要知道三年前章孚嘉为什么在专栏红极一时的时候选择离开，是没有办法从章孚嘉那里得到答案了，她定是铁了心不会说的。既然这个秘密都已经被保存了三年了，如今在苏祁都已经离开了人世间之后，这个秘密更是不会被人知道了。
“不过如果说章孚嘉在这三年里一直都没有和苏祁联系，而且三年之内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那么也许苏祁的死应该是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的。”须臾，康宁做大胆的推测。
说实话，我是认同的。毕竟昨天晚上徐奕的坚持让我不由有些动摇，他做律师有一个原则，就是从来不会为有罪的人开脱，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基于法律基于正义，这点我是坚信的。
三年之内都没有任何行动，而且现阶段章孚嘉在模特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看样子她对自己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李研的事情，我闭口没提。我不希望因为另一个自杀的很蹊跷的事扰乱另一个离奇死亡案件。毕竟不是可以并案处理的案件，我不知道混为一谈之后是不是对两者都会产生负面影响。
“没有必要回局里了。”康宁说道。
“你要干嘛？”我问。
“不管苏祁的死亡和章孚嘉有没有关系，三年前让他从专栏写作转向小说都是因为章孚嘉，所以如果想要顺利的推进案子，搞清楚三年前她为什么会决绝的离开是关键。”
康宁说完，我和谭林森都非常同意。
但是想要揭开三年前的专栏究竟发生了什么谈何容易，苏祁已经被害，章孚嘉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那件事开口，现在能问的就只有苏祁的经纪人张营，但是他知道具体的详情吗？即便是知道，他又会开口吗？
康宁将车停到了张营家门口，具体他怎么会知道张营家的地址我也不清楚，也许为了查清楚案子，他没少去找张营。
只是这次来的着急，并没有提前说好，不过这样也好，不给张营任何思考的时间，我们不需要他组织任何语音，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干巴巴的真相。
刚下车，便看见张营家的门开来，我不由松了一口气，家里有人就太好了。
只是，很奇怪，从里面走出的先是一个女人，看样子面容姣好，身材也足以和章孚嘉相媲美，紧接着走出来的是张营，面带诡异笑容。
“张营。”在女人开车走了之后，康宁叫到。
张营比苏祁小了八九岁，算起来和我们年龄相仿。据说在张营之前，苏祁还有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做经纪人，不过后来苏祁的工作越来越忙，女人边吃不消了，后来便换成了在张营。
“康警官，怎么这会儿来了？看样子后面还有两个警官？”张营说道，虽说苏祁被害，但是即便是这样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品质。
我听康宁说，张营这个人的人脉很广，和苏祁合作的很多人以及小说出版的主编那边都是张营联系的，只不过苏祁会付给张营很高的薪水。但是即便是这样，张营也不是全身心的为苏祁一个人服务，他还有自己的一些项目。
虽然年龄相当，但是很明显，这个人老成多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待我和谭林森走过去之后，康宁顺口问道。
“哦，一个老朋友。”张营很轻松的说道，“康警官这次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康宁点头之际，张营便很礼貌的请我们进去坐，一般情况下比起咖啡店、茶馆，我们更愿意去被询问者的家里去，且不说这样可以根据家里的摆设和装修风格进一步了解被询问者的经济状况、人物性格，单单是在家里更容易人让他放松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去做这样的选择。
“来的次数那么多了，我就不兜圈子了。”康宁说。
“有什么话您就直接问好了，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苏祁先生被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张营说着眼睛突然间红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说实话，我也看不出这究竟是演戏还是他真的这么伤心？
想想刚刚从张家豪宅里出去的那个美人儿，还有餐桌上的各种美食，看不出这家的主人是一个伤心的人。
“五年前是你将章孚嘉招揽到苏祁的专栏里面的，对吧？”康宁问道。
“是我在一个杂志上看到的她的文章，而且她没用什么笔名，就是自己的名字。我很快便找到里了她，我只是将她推荐给了苏先生。”张营说。
“慢着。”我忍不住打断，问道：“你是先联系到了章孚嘉，见过她之后才推荐给苏祁先生的吗？”
我问的很明显，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明显一点好，有怀疑的问题就提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