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瞪着肖震霆，胸口的怒意也不断的上涌着，她的痛，根本无人能懂。
这个时候，肖震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让她心底的恨意也深了几分，冷哼一声：“我如何，都与你无关！”
她虽然没有放下那些仇恨，可却彻底的放下了肖震霆。
现在，她只想与他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凤云歌这话，肖震霆也僵了一下，他从未听过这个女子这么无情的话，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面色阵青阵白：“怎么会无关？别忘记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本王手里！”
一时间让凤云歌无语。
她从未卖过身，何来卖身契？
此时也火了：“我从未签过什么卖身契，王爷莫要信口雌黄！”
她不想忍他了。
“眉娇，拿出来！”肖震霆也火了，此时看也不看眉娇，狠狠瞪着凤云歌：“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爷！”眉娇也有些为难。
“怎么了？”肖震霆正在气头上，本来那日凤云歌离开，就让他气恼不已，此时再在倚兰院见到她，就更生气了，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眉娇低垂了眉眼，半晌不说话，也不动作。
“四娘？”肖震霆有些急了。
他就是不想凤云歌好过，就是想为难她。
更想让她臣服于自己。
眉娇这才开口：“那卖身契，我已经烧了！”
“你……”肖震霆暴怒，就差拔剑了：“四娘，你疯了吗？本王交给你保管，不是让你擅作主张的！”
“其实，王爷做的已经够了，就是为了凤雨柔，这仇也该了了，你加诸在云歌身上的还不够吗？”眉娇也怒了，瞪着肖震霆，这些年来她是放不下肖震霆，所以，才会将倚兰院的大门为他敞开，会将一些有用的情报告诉他，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可自从见到了凤云歌，知道了并肩王府发生的种种。
再看到肖震霆对凤云歌的态度。
她就彻底的放下了。
再也不执着了。
而且她已经是莫子夜的人了，必须得放下！
听到眉娇的话，肖震霆再一次懵了。
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你，你……”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凤雨柔是惨死了，可云歌腹中胎儿的仇，又找谁来报？”眉娇也豁出去了，此时不顾一切的说着。
她是与莫子夜生气，生气他用那么恶劣的手段来对付凤云歌。
此时肖震霆就直接撞枪口上了。
“四娘！”肖震霆被她这句话顶的无言以对了，更是恨恨瞪着她，半晌才开口：“她害死了雨柔，她就该偿命！”
“哼！”眉娇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表情。
拉着凤云歌绕过他就走。
凤云歌再次听到这话些，心口隐隐作痛，痛得全身颤抖。
眉娇感觉到了她指尖的颤抖和凉意，也十分的心疼，把她的手握了更紧了，一边侧头看她：“云歌，放心，我一直都信你！”
她始终相信凤云歌说的话。
她觉得，凤云歌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做出那样龌蹉不堪的勾当来。
没理由的相信。
凤云歌也回握住眉娇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就那样绕着肖震霆，出了倚兰院。
留下肖震霆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的懵逼。
他有些反映不过来，甚至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
上了马车，凤云歌的手指依然冰凉，那些悲伤永远也忘不掉，而肖震霆旧话重提，只要让她更痛，更悲伤。
已经愈合的伤口被生生撕开，血淋淋的一片。
“云歌，既然你又回来了，正好可以调查一下莫思清，你说她害死了凤雨柔，我们得找到证据，来证明给肖震霆看！”眉娇咬牙切齿的说着。
她一定要证明凤云歌是清白的。
只为了争这一口气。
只为了打肖震霆的脸。
只为了让肖震霆后悔莫及。
凤云歌点头，眼圈有些红：“多谢你，眉姐，这世上，除了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就只有眉姐是相信我的。”
那种感激，那种感动，根本无法表达。
从来没有人敢因为她去怼肖震霆。
可是眉娇敢！
明明之前的眉娇那么在意肖震霆，因为爱他，险些失去自我，最后化落到了烟花之地。
“我们是姐妹！”眉娇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如果日后，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会原谅姐姐？”
眼下，她就要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了。
她不想，可又别无选择。
凤云歌没有多想，一脸的不在意：“姐姐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没有说更多，也没有说不会介意。
因为她知道，眉娇是皇上的人，有她的身不由己。
不过，她也不是圣女，被别人伤害了，装作不在意。
她是有底线的。
听到凤云歌说的话，眉娇也觉得心凉了一下：“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姐姐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一定不会……”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可即使这样，她也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接下来，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马车行在路上，很缓慢，外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却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哪里来的卖身契？”快到皇宫的时候，凤云歌还是问了一句，她一直都以为肖震霆是诳自己的。
可听到眉娇那番话，才觉得，自己当真有一份卖身契！
眉娇的眼底暗了一下，一脸的为难的样子。
似乎很难开口。
“没有关系的，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凤云歌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自嘲，有无奈，更有悲凉。
她也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爱上了肖震霆，让他成了这世间的笑话。
眉娇叹息一声：“那卖身契，是……凤太师签的！”
“呵呵！”凤云歌低了头，肩膀微微颤抖，更像一只困兽。
那样无助！
让人忍不住心疼。
“云歌！”眉娇的脸上带着心疼，轻轻拍她的肩膀，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对凤傅这个人，她是真的反感。
竟然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
天下间没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