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还会回来的！”眉娇的脸色也沉了一下：“她还心有牵挂！”
她虽然不忍心，可她别无选择，她是莫子夜的人，只能为他做事！
她要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因为肖震霆吗？”莫子夜还是挑眉问了一句，一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眉娇手里的空碗：“你还在意吗？”
眉娇一僵，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忙开口辩解：“陛下，我……”
看到她一副惶恐的样子，莫子夜忙摆了摆手：“不用怕，朕明白！”
“陛下，妾身真的已经放下他了！”眉娇的心里还是有些惧意，这个莫子夜一向喜怒无常，手段狠辣。
天下间，人们都道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是一个明君。
可也只有眉娇最知道他的手段。
此时，自然是怕的。
“好，朕知道！”莫子夜又安慰了眉娇一番：“不过，这凤云歌是放不下他了！”
眉娇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此时却也不好说太多：“这个……不好说！”
“哦？”莫子夜的脸上带了几分犹疑，更带了几分笑意：“她真的能放下吗？”
“妾身，不知！”眉娇不知道如何作答，脸色也不好看，她觉得凤云歌是放下的了，毕竟肖震霆对她太过残忍了，她知道的种种，都无法释怀。
何况是承受了一切的凤云歌。
“算了！”莫子夜摆手：“她若不回来，朕也有办法让她回来！”
听到这话，眉娇也愣了一下，也有几分担心了。
是替凤云歌担心。
跪在安凌远的坟前，凤云歌的脸上全是泪珠，安家的仇终于得报。
不过，最后死的只能是凤家上下。
明珠郡主却是安然无恙。
所以，她的心口还有不甘。
“一切，还没有结束！”凤云歌将杯子里的酒洒在地面上，给安家的人一一上了柱，烧了纸钱，夜深了，才回到安家的宅子。
府门上还贴着封条，当初，就是在这里，她眼睁睁看着安家的人被带走！
却无能为力。
撕了府门上的封条，缓步走进了宅子。
宅子有些阴沉，她却不觉得，这里，她最熟悉了。
因为她的母亲死后，她便被接来了这里，从此跟着安凌远，游历在军中。
坐在她之前的房间里，从袖子里拿出安凌远临别前给她的簪子，微微用力握了。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了。
“凤云歌！”在宅子里逗留了一月有余，这日却有人找了过来。
也让凤云歌有些意外。
出门就看到傅宇站在府门处，倒是一脸的恭敬。
当初他也看到凤云歌击败肖震霆了，心下一直都很佩服。
“你怎么来了？”凤云歌是真的愣住了：“你不应该在大莫皇城陪着秦暮白吗？”
“爷让我来，把这个交给你！”傅宇的态度很恭敬，不似在军中那时有所还疑。
接过信，凤云歌打开看了一遍，眸色也沉了下来。
面上带了几分冷意，顺手将信狠狠揉了：“皇上这是要谋私了！”
“爷觉得，你应该回去！”傅宇也叹息一声：“毕竟这凤家靠着荣亲王！皇上似乎也很难做！”
听到这里，凤云歌冷笑了一声：“皇上……”
想到了莫子夜那日与眉娇的对话，更觉得讽刺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皇上的又一个阴谋诡计。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要除掉的是什么人了。
不过，不管莫子夜要借这凤家杀什么人，她都不能让凤傅逍遥法外，这安家百余口的人命，必须得让凤太师和明珠郡主偿命。
看着凤云歌眼底的冷意，傅宇拧了一下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任务只是送信，至于，凤云歌要如何做，他管不了。
甚至没有劝说。
因为他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没有立场开口。
“多谢傅将军！”半晌，凤云歌收了情绪：“我明日便启程回皇城！”
“好。”傅宇点头：“爷说了，不管凤姑娘做什么决定，他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多谢！”凤云歌倒也感激不已，正了正脸色。
送走了傅宇，凤云歌狠狠握了拳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还不等回皇城再谋划除掉明珠郡主之事，凤太师这边就出了差子。
还真是让人心凉。
更让她对莫子夜失望。
眉娇正在院子里浇花，抬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凤云歌时，心就紧了一下：“你，你怎么回来了？”
随即想到了莫子夜那日的话。
他果然，让她回来了。
“眉姐，凤家上下问斩了吗？”凤云歌的心口积着怒意，此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日问斩！”眉娇拧眉，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子，能让莫子夜将凤云歌给逼回来了，不过听到凤云歌有此一问，也似乎了然了一些。
这莫子夜迟迟不下旨斩首凤家，是在逼着凤云歌回来了。
还真是手段卑劣。
凤云歌一愣：“斩首的名单当中可有凤傅？”
眉娇手中的水壶就沉了一下，险些掉落，也让她僵了一下：“我并没有在意！”
心里更多的是悲凉，为了逼着凤云歌回来，莫子夜还真是手段百出。
这根本就是往凤云歌的心口捅刀子。
本来她冒死回来，与秦暮白联手扳倒凤家，也不能全为安家上下报仇，毕竟罪魁祸首是明珠郡主。
现在，不但动不了明珠郡主，还要放了凤傅。
这根本就是逼着凤云歌针对荣亲王府！
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如何能扳倒荣亲王？
一时间，眉娇也是气愤不已，握了拳头，再松了，拉着凤云歌便走：“走，我带你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凤云歌知道眉娇要带她去哪，也没有拒绝。
她的确要问个清楚明白。
更想问问莫子夜，到底想要什么。
安家，凤家都没了，他的帝位能坐稳了。
“你回来做什么？”不等出了倚兰院，迎面就碰到了肖震霆，他看到凤云歌时，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很是意外，更多的是冰冷。
他说过，让她再也别回来的。
“并肩王！”眉娇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到肖震霆。
看到他那明显不善的脸色，也狠狠拧了一下眉头。
肖震霆根本不看眉娇，只是瞪着凤云歌：“本王不再计较当初之事，更是放你离开了，你却偏要回这烟花之地，竟然如此下贱卑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