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快速收手与莫子夜拉开距离，面上的尴尬还在，她在军中长大，对男女之别的概念并不深刻，此时被莫子夜这样一说，整个人仿佛吃了苍蝇一般不舒服。
她没想到莫子夜如此幼稚。
现在传出万妃卒了，他不但不心痛，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更让她觉得莫子夜这个人冷血无情了。
“怎么了？”莫子夜倒是心情极好，完全没有因为万妃的事情受到半点影响。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不得不去看看罢了。
凤云歌轻轻拧眉，还是看了一眼莫子夜：“陛下是天子，臣妾自然愿意亲近天颜。”
她都觉得自己虚伪了。
可对上莫子夜，她是推拒也不行，前进也不行。
必须得掌握好分寸。
听到这话，莫子夜果然心情更好了几分，抬手拿过他的外衫，披在了凤云歌的身上：“夜里凉。”
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对凤云歌，的确有种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的心态。
当然，凤云歌如果拒绝的太过明显，他更是会龙颜大怒。
这天下间，除了凤云歌，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待他。
凤云歌下意识的拢了一下衣衫，低垂了眉眼走在莫子夜的身后，面上更多的是无奈。
像莫子夜这样的人，她真的是想离的远远的。
万妃的脸色是青的，唇色发黑，一看便是中毒了。
“可找仵作验过了？”莫子夜看到万妃的样子，忙抬手拉着凤云歌后退了一步，不想让她看到一般。
如果万妃是被二十大板打死的，定不会是这般。
也不必再调查什么。
可眼下，就要查清楚此事了。
必须得给万家一个交待才行。
韦德上前一步：“回陛下，大理寺那天派人过来了，还在途中。”
这深更半夜，的确有些折腾人。
凤云歌眯了眸子，上前几步，莫子夜想要拉住她，动作却慢了一拍。
万妃的手里死死握住了一块玉佩，手指都泛青了。
“这是什么？”凤云歌抬手指了一下。
这时莫子夜也注意到了。
“将东西拿过来。”莫子夜面色不怎么好看。
四周的烛火摇曳，有几分诡异。
整个宫殿都阴森森的。
等到玉佩呈到莫子夜面前时，凤云歌却愣了一下：“这……是我的玉佩。”
这是眉娇交与她的。
显然莫子夜也看出来了，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了看四周，这时司正司的司正也走了过来，听到凤云歌这话，有些不可思议：“这……”
更是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莫子夜：“皇上！”
被冤枉过一次的凤云歌已经不在意了，此时倒是心如止水，只是扯了扯嘴角：“我愿意配合调查。”
“一定不是她。”莫子夜却冷冷说道：“让人查，是什么人敢陷害朕的人。”
真的是不要命了。
本来凤云歌是不在意的，而且现在莫子夜还要留着她来对付莫寒宗，这件事，即使查不清楚，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最多，是挨个几板子，上了刑，逼个供。
这些，与当初肖震霆对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莫子夜这话，却让她的心一下子痛了。
不可思议的看向莫子夜。
他的面色沉稳，说的斩钉截铁。
那样子，是无条件相信凤云歌的。
这一举动，让凤云歌彻底的愣住了，连莫子夜都能这般信任她！
偏偏，当初与她生活了三年，战场上，她救过无数次的男人不信她。
那种心里落差，一下子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痛了。
一边抬手捂了心口，更是自嘲的笑了一下，才走到莫子夜面前：“谢陛下信任。”
这个任信就够了。
足以让她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她会觉得莫子夜是自己的后遁。
可此时，是的。
这世间，有一个人如此信任自己，足够了。
“朕自然是信你的。”莫子夜抬手就将她搂在了怀中，以他对凤云歌的了解，根本不屑与这些妃子争，又何必动手去杀人。
他也明白，自己要想留住凤云歌，必须得用些手段。
因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凤云歌下意识的抬手想推开莫子夜，却是犹豫了一下，搭在了他的腰间。
看上去，两人倒是十分亲密的样子。
大理寺卿时暮赶来的时候，莫子夜已经揽着凤云歌离开了。
不过时暮看着凤云歌的背影，愣住了。
他虽然与凤云歌接触的不多，可还是印像深刻的，毕竟是安凌远最在意的外孙，他当初也很欣赏的。
光凭一个背影，他自然不敢断定就是凤云歌。
心里却多了几分疑惑。
当初凤云歌杀了莫锦绣，主动到大理寺自首，是他出面安排的，因为安家翻了案子，他在大理寺的权利又恢复如初了。
所以，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凤云歌吃苦。
可斩首示众这种事，他阻止不来。
所以，斩首当天，他还来看了凤云歌，更是问她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他会一一帮她完成。
当时凤傅死了，安家清白了，凤云歌并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当时凤云歌只是一脸淡定的感谢他，的确，对时暮，凤云歌是十分感激的。
哪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也一直站在安家这一边。
安凌远有这样的莫逆之交，也值得了。
可以说，时暮与安凌远是忘年交。
两人的年纪相差悬殊。
接手了万妃中毒一案，时暮便派人将万妃的宫殿封了。
第二日，他还是找到了并肩王府。
此时肖震霆还在酗酒，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知道自己自城门上抢走的不是凤云歌的尸体后，他更是失魂落魄了。
因为他可以肯定，凤云歌在宫上，在莫子夜身边了。
即使知道凤云歌活着，他也无法改变眼下的一切。
“时大人！”卫景有些意外。
当初安府出事，时暮找过肖震霆，不为他与凤云歌的关系，却为了一个公平。
可当初肖震霆却拒绝插手此事。
与时暮的关系也僵化了。
今日时暮再来，的确让卫景特别的疑惑。
“王爷可在？”时暮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对肖震霆，他早就彻底失望了，可关于凤云歌与肖震霆之间的那些恩怨，他也是知道的，也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更知道肖震霆到城门抢了凤云歌尸首一事，这可是要得罪莫寒宗的，更会惹怒莫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