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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磐石尚且有心,可却你没有

整个房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十一拿着茶杯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直视着公孙子都那张分外认真的脸。
窗外呼啸的寒风被隔绝开,屋里暖黄色的烛火摇曳生姿,春末夏初,小小的飞虫正绕着烛心飞舞,一不小心便被烧的尸骨无存。
她听到他说,“你喜欢自由,我便辞去官职,陪你游山玩水,四海为家。”
“你喜欢美食,我们便去寻遍大江南北,与你花前月下。”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巫女,也不管你那所谓的命定之人是谁!”
“今生,我公孙子都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鸳鸯交颈,休戚与共。”
心由起先的震惊,疼痛,再到之后的沉-沦,坠-落…万劫不复。
十一的沉默令公孙子都心生惶恐,抬手就想将她揽入怀中,可眼前的人儿却轻巧一躲,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手就这么生生的僵在半空中,如他的心一般,迅速变冷……
不再去看他受伤的表情,十一扭头,“子都,对不起,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谎了。”
几乎在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扼住他的喉咙,她坚定表情和其中隐含的决绝,无一不让他恐慌,这些日子刻意忽略的东西就这么生生的被摊在了烛光下。
“我的确不是巫女,但我真正的身份却比巫女还要复杂神秘。”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是我初来郑国的第一天,阴差阳错的进了那家妓-院,然后遇见了你。”
“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次巧合,实则并不是。”东辰这次施法的确很准确,直接将她带到了他的面前,可是她却至今才将他认出来,“子都,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的。”
公孙子都震惊的盯着她认真的脸庞,清澈的双眼中是一种让人沦陷的神秘,明明离他咫尺,却如雾里探花,水中捞月,难道说……
“没错,我的命定之人就是你。”
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她接着扔下一个个炸-弹,“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事情么,我需要命定之人所赠与的心爱之物,就是那个让我认出了你。”
“是我赠与你的玉簪?”
“没错。所谓的心爱之物并不是多么贵重的物品,而是在于你我心意相通,便自然独一无二。”十一抿唇,将怀中从不离身的玉簪掏出:“这是你亲手雕刻的吧。”即便单是望着,也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心意。
公孙子都的眼中先是震惊,复又狂喜,最后全部归为平静。心意相通,她到底还是在意他的。
眼神复杂的看着那支玉簪,他的面上划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助我完成一件事?”
十一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便接受了这些,不由狐疑的打量着他,点头,“你想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他目光灼灼逼人。
她被看的一阵不适,不自然的扭头:“只要我能做到的。”
“这个你肯定能做到。”不等她继续,他便快速截过她的话:“十一,你听好了。”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一生都不许离开我。”
“不行!”
两个人的话同时响起,带着相同的坚定,相同的灼烈,仿佛两只小兽怒视着彼此,不顾浑身的伤口,拼命想要驯服对方。
今夜何人,吹笙北岭,待月西厢。
空怅望处,一株红杏,斜倚低墙。
羞颜易变,旁人先觉,到处被著猜防。谁言道,些儿恩爱,无限凄凉。
一声叹息,十一终是败下阵来,心思辗转似不忍开口,“子都,我始终都是要走的。”
“为什么?”公孙子都执拗的看着她,既然彼此有意,为何不能长相厮守?
“我的身份若是强行留在这里,子都,我会死。”
对面的人身子一颤,脸色变得苍白,那双以往戏谑的桃花眼此时正犀利异常的盯着她,仿若初来酒楼相聚那次,似要甄辩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十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子都对不起,到底我还是骗了你。
“你知道郑庄公为什么不肯轻易的放过我么?”再次睁开眼,她的眼中已经归为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公孙子都看着她双手缓缓交叠,然后在下一秒竟然有如玉的光芒莹莹而出。
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消散了,他怔忪的望着她,想要开口喉咙处却泛起一阵腥甜。
心中默念灵咒:“子都,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如果我没有回去,不仅我要死,你同样也会死。”
他这一生注定高居庙堂,又怎能与她执手天涯。私自篡改历史,不说其中后果,单是东辰也绝对不会同意。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中间爆发,她几乎不敢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微弱的火光,一点点燃烧殆尽。
直到一缕青烟消散,他的声音才低低响起:“你准备何时离开?”低沉,沙哑,却不甘。
“今次的交战不过是两国相互试探,但对我来说却是个机会,这个身份使郑庄……使王上对我堤防猜疑,回去是万万不可的。”
“呵…”听着她的话,公孙子都忽然笑出了声,泛红的桃花眼无声的质问,“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便想好了一切,自出皇城,便从未想过回来。”
“此番,若不是我执意跟你前来,当日那花中一吻便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对么?”
“子都,我……”接触到他犀利灼燃的目光,她下意识的慌乱闪躲,上前想要解释,手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拒绝了她的碰触,她的心头一颤,满满的苦涩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亏我自命不凡,认为一颗真心相待,必定能换得你回头垂怜。”
昏暗的房间内,他一袭靛蓝色的衣衫似空谷幽兰,尚未来得及束起的长发半湿,泛红的桃花眼中遍布料峭的悲戚与浓浓的自嘲,公孙子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甚至连半掩在袖中的手指都在颤抖,语调森寒如冻雨,却又落阔的如秋霜中零落的枯叶,“我以为我做的一切你都看在眼中。”
“我以为就算你的心如磐石,我也定能将它捂热。”
“可惜我错了。”
“磐石尚且有心,可……你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