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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花林煮酒一壶

身子被他牢牢固定在怀中,十一脸色一红,挣扎着就要起身。
“公孙子都,你干嘛!快放开我!”
“你再推我,之前的伤口就白包扎了。”对方轻轻的哼了一声。
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却犹如定身符直接让她缴械投降,不敢再用力只能恶狠狠的低吼:“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我!”
“咦?这里有女人么?我怎么不知道?”某人神情慵懒。
靠!这个混蛋!语言攻击还不算,现在竟然上升到了人身上?
桃花眼愉悦的眯了眯,赶在怀里的小兔子炸毛之前,公孙子都快速的松开了手臂,手掌却仍旧虚握着她的手腕:“是本少爷眼拙了。”
“不过现在没有男女,只有大夫和伤患,我都这么惨了,你难道还要留我自己一个人么?”
说的好像之前他没受过伤,没一个人待过一样。
“况且小九现在已经十岁了吧,我是男人,他难道就不是男人了么!”
听到对方口中那隐隐的不悦,十一愣了一下,小九才十岁而已,算什么男人?
啊呸,不对,是只能算男孩儿啊!
似乎看出十一心中所想,公孙子都挑眉:“反正都是男人,我一个伤患不比他安全多了,你就在这里歇下,我们楚河汉界,我绝不逾越。”
说着真的放开了她的手腕,身子朝里挪了挪,贴着墙,又把被子都扔给她,闭上了眼睛。
看着对方这接近耍赖的样子,十一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晚了小九早该睡下了,她这么贸然过去的确不好,算了,睡就睡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再说这是她的床,她睡在上面是理所当然的。
十一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开解,想通之后也不再纠结,舒服的缩进了被子里。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十一望着对面公孙子都的睡脸,蝶翼般的睫毛浓密轻垂,鼻梁高挺,双唇薄而坚毅,少了一丝平日中的邪魅,反倒多了几分优雅的书香之气。
见他唇色苍白,她犹豫了一下缓缓凑近他,见对方睡得深沉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后,小小松了口气,将身上的被子分出了一半动作轻柔的盖在他冰凉的身上,又仔细掖了掖他身后的被角,这才继续躺下看着他发呆。
想不到她寻寻觅觅这么久,有缘人竟然就在她的身边。
今日心口突如其来的窒息,跟那时在宋玉身边发生的一样,只有命定之人才会给她这种感觉。
只不过手腕上的灵玉却没有发光,说明他的心爱之物并没有放在身上。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十一第一次对任务产生了迷茫,公孙子都这样的人,她真的能在他的手中讨到灵玉么?
别怪她妄自菲薄,只怪现实太赤果果啊。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十一缓缓进入了梦乡。
直到身边传来冗长的呼吸声,公孙子都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搭在身上的薄被,眼神温柔的似能滴出水来,长臂一伸将那温热的小身子揽进怀中,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黑发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与留恋。
只希望这夜能长点,再长点儿,雨最好永远都不要停。
翌日清早。
等十一睁开眼睛发现她整个人都缠在了公孙子都的身上,而后者正睁着那双桃花眼戏谑望着她的时候,十一的心情堪比吃了翔。
还没等对方落井下石的开口,她便脚底抹油的起身就跑。
经过一夜春雨的洗礼,院中的梨花已经落尽,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公孙子都的身体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因为失血过多,便跟郑庄公告了假,免了早朝,正大光明的赖在了她这里。
美其名曰,这里安静,环境宜人,适宜养伤。
他的伤是因为她才受的,而且人也没有白来,好吃好喝层出不穷,连带着十一和小九也沾了不少的光,更是没理由赶人了。
楚然自上次进宫开始便不见人影,十一问起来,公孙子都只是冷冷一笑,犀利的桃花眼看的她坐如针毡,只一次便长了记性,不再在他的面前询问楚然。
私底下打听,听说楚然因为上次的剿匪被郑庄公重用,所以这些日子才没看见他。
远处山坡上的桃花花期将过,先前用花瓣酿的酒也封上了坛,于是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少女,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大坛子。
一个小孩,怀中也抱着一个黑色的大坛子。
一个病号,怀中还是抱着一个大坛子,不过相比两人的泥坛子,人家用的则是青瓷酒坛。
春雨过后,空气新鲜,十里桃林中的桃花落了一地,远远望去,一阵芳菲。
三个人左转右转选了三棵桃树,兢兢业业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挖出了三个半米深的土坑,将酒坛埋了进去。
“都记住自己的桃树了么?”
小九拍了拍手上的泥,乖乖点头:“我的桃树是最高的一棵。”
“本少爷的桃树,自然是茂盛的一棵了。”公孙子都扇子一指,正是他上次躺的那棵树。
“我在我的桃树上刻了名字,日后你们若是找不到,便去看名字吧。”
公孙子都狐疑的看了十一一眼,她却赶在他开口询问之前,笑眯眯的拉着病号和小九坐在了小竹椅上,在两个人好奇的目光下,从身后的小药篓里逐一掏出糕点和干果蜜饯,又拿出了一壶桃花酒。
“知道咱们这叫什么么?”
“吃饭?”小九实事求是的回答。
“这叫林中对饮。”病号扇子一挥,摇头否定。
“都错了。”端起手中的小酒杯,十一狡黠一笑:“这叫春游踏青。”
看着身边自饮自酌,眉目含笑,轻松自在的两个人,十一垂下睫毛,目光暗了暗。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次短暂的相逢,但她却依旧无法做到轻易割舍。
这酒坛埋在了桃树下,一年又一年,可她还能留在这多久呢?怕是这酒香四溢时,她早就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了吧。
短短的一天便是一月,一月便是一年,一年相当于十年,时间飞逝,相差百年,黄土白骨。
似乎是察觉到了十一的心不在焉,公孙子都笑问:“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喝醉了?”
这果酒,小九都喝不醉,她又怎么可能喝醉。
可怕他起疑,便顺着接了下去。
“是啊,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大醉一场?”
公孙子都抬手捻下一瓣桃花,放于指尖轻轻把玩,“这还不简单。”
“等这山开满了桃花儿,煮酒一壶,能喝的百日醉。”
“等你我二人婵娟盛年,相约此处,能喝的千日醉。”
指尖的桃花伴着清风飘远,他慵懒的眼底荡漾着温柔的涟漪,仿若四月里融化的冰川,汇聚成清亮的小溪。
“而他年若隔世,你偶遇我埋骨之地,独饮一坛,便能喝的长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