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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颜落回到皇甫山庄,看到侧门处围满了人,庄们口有不少年轻力壮的男子在排队,料想是熙和发出了告贴要征集护卫保护蒂笙,能在号称天下第一庄的皇甫山庄做事,不但月钱优厚,更能见到天下第一大美人的皇甫蒂笙,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工作,现在有了机会,谁肯错过。
“第五公子,您回来啦,庄主现在正在客厅会客,命老奴一见着公子就立马带您过去,老奴这就为您引路。”管家老刘一见颜落,便放下手中的笔起来迎接。
“不用麻烦了,你这也抽不开身,我自去便可。”颜落谢绝了管家老刘,自行去了,他是自在惯了的人,有个人在他身边恭恭敬敬的反而让他不自在。
除了庄外的哪些有些蛮力的人大排长龙,客厅内也座满了各种能人异士,想必这些武林侠客也收到消息而来,皇甫山庄和皇甫蒂笙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谓是非同一般啊,这也能看出熙和对这件事情极其重视。
“皇甫庄主,有什么事就跟俺说,俺一定万死不辞。”说话的人体型彪悍,声音粗犷,以力大无穷闻名于江湖,人称“东北虎”的张大山。
“哼,就你那点蛮力,杀猪还差不多。”能在这出现的谁都不会承认自己差,冷嘲热讽自然少不了,他钱卯虽身材矮小,但身手敏捷,反应极快,一群人都抓不住他,只见他向熙和拱手说道:“皇甫庄主莫要担忧,在下一定会保护好皇甫小姐的安全。”
“你就只会逃跑而已,有什么用,等我见了那贼人,就用我这把廉月弯刀管叫她人头落地。”此人原是江洋大盗,被官府抓去本要杀头,正巧遇到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就给放了出来,他念及苍天保佑,改名黄天佑,行侠江湖,再也不干害人之事了。
…………
各路豪杰众说纷纭,其中也不乏争执,都被熙和巧言化解,没有私下时的俏皮,多了份冷静,配上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一个坚定的眼神就足以让所有人臣服在他的脚下,为他卖命。
看到颜落来了,熙和立马带过来给大家介绍,说:“各位英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人称‘妙手医仙’的第五颜落,各位应该早有耳闻吧。”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颜落,比起四周江湖人粗衣麻布,挽袖露胸的样子,一身素袍,斯斯文文的颜落显然是鹤立鸡群。
“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本尊,原来是个小白脸啊,哈哈哈……”钱卯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自是不会把颜落放在眼里,对江湖人而言,大夫是多余的。受了伤,随便弄一些草药敷一敷就好了,实在是受了很严重伤,能活就活,不能活的话,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在江湖,本就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过活。
熙和虽心里气不过,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跟颜落使了使眼色,告诉他不要在意。颜落自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话都会听进去的人,他向来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管自己怎么做。那些江湖人还以为嘲笑了颜落,却不知自己只是一个小丑,独自傻乐罢了。
“各位义士皆是有能之人,府上和舍妹近日来就靠各位多多照应。天色已不早了,府上略备薄酒,招待各位,请移驾别院。”熙和拱手说道。
“谢庄主。”众人谢过后,便随家丁去了。
“这些人虽说话不中听,但都是江湖豪杰,你别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啊。”熙和拍拍颜落的肩。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自是知道的,而且我也不在意他们讲什么。”
“也对,要是颜落公子不想去在意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去管,我是多虑了。”四下没有外人,熙和也不那么拘谨了,和颜落说起笑来。
“好了,不和你说笑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和蒂笙。”颜落神情凝重的说。
今夜无月,又或是月儿看到蒂笙坐在窗前,故意躲了起来。
此时的蒂笙眉头深锁,颜落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她了,之前蒂笙一直想不出自己究竟在何处见过她,又如何得罪了她,如今看来,并不是她遗忘了,而是那件事根本就发生在前世,转世轮回时要喝下孟婆汤,此生她自然是不记得的,可是,她前世究竟是怎样的恶人,又做过什么恶事才会让她怀恨这么久,想到这,蒂笙开始害怕起来。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
“小月,你说我会做出什么可恶的事,会让人记恨我,恨不得毁掉我的灵魂。”蒂笙泪眼汪汪的样子,任谁看了也不会将她与恶人连接起来。
“不,不会的,小姐是菩萨心肠,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早些歇息吧,小月会守在小姐身边的。”小月安慰道。
小月虽将蒂笙哄睡下了,但蒂笙那睡得安稳啊,恍恍惚惚之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大片的绿叶丛,只及小腿般高,但密密麻麻,绵延不绝,远远看去,就像是叶子的海洋一般,风一吹,颜色由浅到深的摇动,宛如层层波浪。
叶丛中有一男一女临风而立,微风将他的发丝吹拂到她的脸颊,痒痒的,她忍不住用手去挠,却不慎将他的发丝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扯得她生疼,好看的柳叶细眉微微聚拢到一起。
“你啊,就是不长记性,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吹大风的时候弄头发,看,又打结了不是。”他的声音较低沉,责备之中有带有一丝宠溺,伸出手将纠结在一起的发丝打开。
“是,主人,我下次尽量记住。”她俏皮的回答。
“我看多少个下次你也记不住。”他在她的鼻上重重一捏,吃疼的她随即便追着他打去,跑向叶丛之中。
“来啊,来追我啊。蒂笙。”他并没有跑太快,但他总在她抓不到的范围,他们都笑得很幸福。
梦境突然调转,她梦见了高高在上的神,还有他和另一名红衣妖媚的女子跪在地上,异口同心,苦苦哀求神放过另一个人,但神默然,一挥手将他们推入轮回道,并诅咒他们永远受苦,永不相见。
“不要。”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惘然,只剩眼泪空垂。
“啊”蒂笙从梦中惊醒。
“小姐。”婢女掀开床帘,为了保护蒂笙的安全,熙和特地派了婢女从早到晚的照顾她。
“皇甫小姐,我来救你。”动作最快的钱卯冲进房门又惹来众婢女连连尖叫。
后面的人也都以为出事了,全部冲了进来,阁门哪受得了这些人粗鲁的对待,早已变成了踏脚板。等看清屋里的情况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天下第一大美人此时只着睡衣轻倚在床榻,众人口水都留了一地,就算现在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但没过多久,反应过来的婢女们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蒂笙面前。
“你们这群无赖还不赶快出去。”婢女小菊大喝一声,吓得一群大汉立马退了出去。
得知此事的熙和大怒,本想让人挖去他们的双眼,但又思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蒂笙,便没有那样做,可是又不能让类似的情况在发生,思来想去,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什么?”颜落不敢置信的看着熙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什么啊,就这样定了。”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住我妹的房间还委屈了你不成,我这是信得过你。”
“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让蒂笙以后怎么嫁人啊。”
颜落的话到是提醒了熙和,他太过着急把这一成都忽略掉了,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拍着颜落的肩膀说:“颜落啊,其实我根本就没把你当外人,我一直都想过把蒂笙托付给你的,不如你们成亲得了,我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别说了。”颜落神色一暗,移开了熙和的手。
“颜落,都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熙和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说:“连蒂笙也比不过她吗?”
“与容貌无关,熙和,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我意已决,终身不再娶,但我会把蒂笙当做亲妹妹来对待,帮她解了这件事后,我会去找他报仇。”说起到“他”,颜落不禁双拳握。
“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颜落没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坚决强过任何言语。熙和只能遗憾地叹气,他该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像颜落这样完美,强大,又不会只贪图蒂笙美貌的人来照顾蒂笙一生呢?
地府,因常年关着不能见光的鬼魂而显得十分阴森,而地府里的鬼神也因此保持了一张万年不变的白纸脸。当然,黑无常和烧死鬼除外,但此时,阎罗王大人的脸色比黑无常好不到那里去,因为他刚刚得知了地府最优秀的勾魂鬼将黑白无常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彼岸花神,这叫他如何不气。
“你们这两个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抓不回来,本王留你们何用。”阎罗王左手一扫,台案上的文件齐刷刷的散了一地。
“阎王大人请息怒,不是我二人玩忽职守,而是溯源那厮已经坠入魔道,又修炼了魔功,法力大涨,深不可测啊。”
“住口,办事不力还诸多借口,来啊,将黑白无常拖下去,赏一百鞭散魂鞭。”
散魂鞭,专为鬼神制作出来的一种酷刑,用来惩罚犯了错的鬼神,普通的魂魄只要一遍就会魂飞魄散,就算是拥有仙根的鬼神,挨上一鞭也是痛入骨髓的。
“阎王大人……饶命啊……阎王大人……”
看着被带走的,阎罗王的怒气丝毫未消。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彼岸花开于三途,千年前的彼岸花神曼珠与叶神沙华的一场闹剧差点毁了整个地府,现在曼珠的妹妹又杀死神座下弟子叛逃地府,这彼岸花果然不吉啊。
“参见阎王大人。”一名身着大红官袍的老者向阎罗王施礼,他左手捧着生死簿,右手握着判官笔,此人便是仅此于阎罗王的地府丞相——判官。
“判官来得正好,依你之见,地府之中还有谁可前往凡间捉拿叛神溯源。”
黑白无常已是地府最优秀的勾魂鬼将,若他们都败了,那还真不知该派谁去,难不成还要派个鬼臣去吗?那可绝对不行,溯源只是彼岸花神,虽冠有花神的称谓,也只不过是地府里一小小的鬼使,若派鬼臣去,这让他这地府之王颜面何存。
“回阎王大人,地府的确已经没有鬼将可以捉拿住溯源,除非派鬼臣去,却不能轻易派鬼臣去。”判官当然不可能是阎罗王肚子里的蛔虫,不会知道阎罗王心里的小算盘,他想的是:“彼岸花一族非神非魔非人,乃六界之外的存在,此物体质特异,亦正亦邪,亦神亦魔,虽得神垂怜赐予神籍,却非真正的神族,如今,仇恨已使溯源的体制发生变异,成为魔体,这已不是神管辖的范围之内,若是冒然将其捕获,恐让魔界留下攻击神界的借口。”
鬼臣,鬼将与鬼使皆为地府鬼神,但地府有明文规定,地府重臣不得擅自离开地府,一旦离开,必是人界出了什么大事,难免会引起各方关注,而鬼将与鬼使平日经常出入凡间,自然不会引人注目。
这可让阎罗王犯了难,这次要取溯源性命的,是神。
“不过,若是有天时相助……”判官若有所思的低喃。
“报……”一鬼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在大殿中央,说:“禀告阎王大人,人界樊城突发怪疫,多出好多暴魂,已有多名鬼使被打伤,请阎王大人定夺。”
如今的樊城宛如死城,早已不见昔日的热闹。
百姓家家门户紧闭,街道四处贴满血字黄符,冥币如雪花般漫天飞舞,微风吹,带动树叶奏出“沙沙”的乐曲,似在为这死寂之舞喝彩。
春季,本该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时候,可天空却被大片灰沉沉的乌云覆盖住,似一张大网,遮住了天,网住了地,这样沉重又压抑的感觉已经持续整整半个月了,而这半个月期间,亦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半个月前,城东陈记绸缎庄的老板突然暴毙在自己家中,这看似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毕竟天有不测风云,可这件事却引起了全城的轰动,只因为这陈老板的死状太过奇怪。
尸体整个面部呈紫黑色,嘴唇却极为苍白,双目圆睁,眼中布满血丝,似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惊吓,嘴巴微张成圆形,但形状并不规则,就像被人强行捏住双颊,迫其张开,四肢扭曲着,还能看出死者死前有过激烈的挣扎,全身肌肉僵硬,所以才能把死前的表现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凡是看到过这一幕的人,无一不震惊。
当时知府立即派人调查事情真相,可是毫无头绪,就像是陈老板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样子。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后,更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平时躲在各家的老鼠数量急剧增多且行为猖獗,明目张胆的开始在各家厨房,粮仓肆虐,不少粮食都被糟蹋了,让百姓心痛不已,为了消灭这些可恶的鼠类,抓捕,下药都用上了,可是成效不大,百姓只得托人从别的地方弄来很多猫,天敌的到来的确较有效的制止了鼠类,正当百姓想松一口气时,某一天清晨,在一声惨叫声中惊醒的百姓出门一看,全城的猫,一只不剩的全吊死在各家门口。
渐渐地,粮食已经不能满足鼠类了,它们开始向家禽家畜进攻,家里有猪圈的百姓亲眼见到,一群黑压压的老鼠从各个地方窜出来,不一会儿便包围了那头比它们大数倍的肥猪,然后,在一阵惨叫声中,老鼠成功的将肥猪咬死,分食,待底下的老鼠吃饱了,钻出鼠群,那一身黑色的短毛全被血水侵湿。
鼠类越来越猖狂,人也不断离奇死去,知府被此事伤透脑筋而不得解,终日饮酒消愁。
直到五日前,一得道高僧云游路过此地,算出有妖魔作祟,开坛施法,想收服妖魔,可最后却落得个和陈老板一样的下场。
百姓们绝望了,只能从庙里求来一些降妖伏魔的符咒,贴得到处都是,然后,终日战战兢兢的,等死。
“报……知府大人,城南徐记酒馆的小二王二狗昨晚暴毙了。”几名衙役将裹着白布的尸体抬了进来。
而衙门里还停放着几具尸体,这些都是这半个月来遇害的百姓,有的已经死去好多天,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尸臭。
“第五公子,请。”仵作将王二狗身上的白布解开,站在知府大人身后等候命令。
其实现在的知府和仵作心里是非常不爽的,这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状都差不多,有什么好看的,早早埋了了事,他们还想多念些经求神保佑呢,真不知道这第五公子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妙手医仙”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吧,更不可能收服妖魔吧,要不是看在皇甫庄主的面子上,他们才懒得理会这个没事找事的医仙。
第五颜落仔细观察着尸体,并无太大的区别,身上也没多余的伤口,正准备收手时,尸体的肚子突然起伏了一下,几不可微,却还是被颜落察觉到了。
颜落一惊,手微微向死者肚子施运气。
“吱吱”几只浑身染血的老鼠飞快地从尸体的嘴里窜出,其中一只的嘴里还吊有一小节肠状物,因忙着逃跑而遗留在尸体的脸上,如此恶心的场面就这样发生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反胃,别说知府和衙役,就连常年与尸体接触的仵作都呕吐起来。
颜落有朝其他几具尸体的肚子运气,更多的老鼠从尸体嘴里跑出了,受到惊吓的鼠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打扰自己进食的人类,飞速向在场的人攻击。
“救命啊。”仵作和衙役这些大男人被吓得腿软,哪还有力气逃跑,而知府早就昏了过去,任鼠类在他身上撕咬着他的官府。
暗器出手,数枚银针齐刷刷地飞向鼠类,只只正中要害,这才救下了大伙。
“快跑啊,这些老鼠是要吃人的。”衙役们见危险解除,立刻抬着知府逃出县衙,皇甫庄主的面子再大,也抵不过自己的小命重要。
不一会儿,偌大的府衙就只剩颜落一人。
颜落到也无所谓,多一群胆小鬼在一旁也只是碍手碍脚,不过……颜落走向刚被自己射死的老鼠面前,蹲下身,想取出银针,却连老鼠一起提了起来,一碰老鼠,才发现,这些老鼠的皮毛要比一般老鼠要硬许多,怪不得,刚刚的暗器虽只用了一层力道,也足够刺穿老鼠全身,但却只刺进这些老鼠颈部一半,看来,这次鼠患非同一般。
是夜,皇甫山庄内。
“颜落,你回来了。”皇甫熙和放下手中的笔,柔柔眉心,满脸疲惫。
皇甫山庄的生意虽遍布全国,但最主要的资产都在樊城,这次的的鼠患让樊城所有的生意都无法运作,虽不至于破除,但这样下去会元气大伤,更何况庄内还有百多名护院和仆人要生活,除去救济百姓的粮食,庄内的存粮确实也不多了。而这些,都只能由熙和一个人解决。
“生意固然重要,但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医者父母心,颜落对任何人都很温柔,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哎,我可是拖家带口的,不像第五公子一身轻松。”熙和双手一垂,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一脸无赖样。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也没那么糟嘛。”
“我也只有苦中作乐了。对了,这次鼠患查得怎么样了。”
颜落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接过婢女奉上的茶,轻抿了一口,说:“毫无头绪。”
“不会吧。那那些人怎么死的你该知道吧。”
“不知道。”
“连‘妙手医仙’都查不出来,那完了,你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了。”熙和两指轻捏从不离身的流金折扇,吊在眼前晃悠,语气俏皮,不是不担心,更多的是信任。
“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当然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不过有个人一定知道。”
“谁?”熙和一下子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看着颜落,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颜落还博学的人,他倒真想见识一下。
“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