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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剑在人在4

推开窗子风很冷。
**也正如火焰一样,冷风非但吹不灭它,反而更助长了火势。
她撩起衣襟掠了出去。
冯博现在虽已没有用,但他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刘志。
酒樽是空的。
刘志手里的酒樽仿佛好像都是空的。
他俯卧在地上,用力压着大地,仿佛要将大地当做他的友人。
他的心虽已残废,人却未残废,就像其他那些三十岁的男人,时时刻刻都会受到**的煎熬。
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
酒是不是能令女人想到男人?是的。
唯一不同的是,男人喝了酒质,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很多不同的女人女人喝了酒后,她往往只会想到一个男人。
大多数时候她想到的是一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刘志是男人,现在他想起了很多女人从他第一个女人直到最后一个。
他有过很多女人其中大多数是婊子是他用钱买来的。
但他第一个女人却不同,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卖给了那女人。
那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女人。
突然有人在笑,笑声如银铃!刘志翻过身就看到了范大姐。
刘志勉强控制着怒火,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范大姐道“哦?”
刘志道“你就是条母狗,没有男人的时候,连野狗都要找……范大姐笑道“那么你就是野狗。”
她故意让风吹开身上的丝袍让他看到她早已熟悉的**。
一阵熟悉的热意自他的小腹间升起他忽然用力拉住了她纤巧的足踝。
她倒下,压在他身上。
风在林梢。
刘志的呼吸已渐渐平息。
范大姐却已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冷冷道“我知道你已不行了却没有想到连这种事你也不行了。”
刘志冷笑道“那只因为我将你当条母狗,用不着让你享受。”
范大姐的脸色也因愤怒而发红,咬着牙道“莫忘了是谁让你活到现在的,我既然能让你括,同样也能要你死”刘志道:“我没有忘记,我一直对你很尊敬很感激,直到我发现你是条母狗的时候你不但自已是狗,也将我们当做狗。
你养我们,为的就是要我们待你去咬人。”
范大姐瞪着他,嘴角忽然又露出微笑,道:“无论你嘴是怎么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想着我的。”
刘志只有在想这种事的时候才会想到你,因为这种时候,我本敢想她,我不敢冒渎了她。”
范大姐道“她。
她是谁?”
刘志笑了笑,道“当然是一个女人。”
范大姐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刘志道“没有别的只有她。”
范大姐道“她究竟是谁?”
刘志冷笑道“她比你高贵,比你美,比你也不知要好多少倍。”
范大姐听后脸色有些变了。
刘志笑得更残酷,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杀了她,只可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范大姐忽然大笑了,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徐鲁达还有个女儿?”
刘志脸上的笑容忽然冻结。
范大姐道“你若去问徐鲁达他一定不承认自已有个女儿,因为这女儿实在太丢他的人还未出嫁就被人弄大了肚子。”
刘志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
他忽然发觉无论任何秘密都瞒不了范大姐。
范大姐道“最妙的是,她肚子大了之后,却还不知谁是肚里孩子的父亲。”
刘志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个纯洁的美丽影子,她痴痴地站在夕阳下的花丛里,痴痴地看一双飞翔的蝴蝶……那是他心中的女神也是他梦中的情人。
刘志跳起来。
咬着牙,哽声道“你说谎她绝对不是这种女人。”
范大姐道:“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认得她?”
刘志咬着牙不能回答。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他准备将这秘密直隐藏到死。
但他当然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她,徐鲁达也不会要韩棠去找他,他也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范大姐带着笑道“徐鲁达对这女儿本来管得很严,绝对不许任何男人接近她无论谁只要对她有了染指之意,就立刻会发觉徐鲁达属下的打手等着他,那么这人很快就会失踪了。”
她笑得比刘志刚才更残酷接着又道“但徐鲁达还是忘了一件事忘了将他女儿像男人一样阉割掉,等他发现女儿肚子已大了时,后悔已来不及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只有将她赶出去而且永远不承认自已有这么一个女儿。”
刘志全身颤科,道“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范大姐笑了笑说“其实,你每个字都相信,因为你不但见过徐鲁达的那女儿也见过她的孩子。”
刘志退了两步,忽然坐到地上。
范大姐道“有件事你也许真的不信非但你不信。
连我都有点中信,像她那样的荡妇居然还有人敢去爱她。”
她眨了眨眼,又说“你猜她爱上了的人是谁?”
刘志咬着牙。
范大姐笑道“你当然猜不到,爱上她的人就是王成龙。”
刘志全身冰冷。
范大姐道“更妙的是,她居然也像真的爱上了他,居然准备跟他私奔。”
刘志颤声道我不信——这种事就算真的发生了,你也不会知道。”
范大姐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知道的事比你想像中多得多。”
刘志道“你……你已知道却还是要王成龙去杀她的父亲。”
范大姐沉下脸,冷冷地说“那是他的任务,他不能不去,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她嘴角又露出残酷的微笑,悠然接着道“等他知道时,那情况一定有趣得很……等到那时,他就会回来的。”
后面那两句话她说的声音更低因为她根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刘志没有听见,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范大姐道你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想去告诉他?”
刘志忽然笑了,道“我本来还以为你很了解男人,谁知你除了跟男人做那件事外,别的什么都不懂。”
范大姐瞪瞪眼,道“我不懂?”
刘志道“你若懂得男人,就应该知道男人也跟女人一样,也会吃醋的,而且吃起醋来,比女人更可怕得多。”
范大姐看着他,目中露出笑意。
最冷静的男人往往也会因嫉妒而发狂,做出一些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因为那时他也已完全失去理智,已变成野兽。
范大姐笑迈“不错,徐鲁达死了之后,他女儿迟早总会知道谁杀了他,那时你也许还有机会。”
刘志闭起眼睛说:“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
范大姐道“担心什么?”
刘志道“只担心小王杀不了徐鲁达。”
范大姐的脸上的笑忽然变得神秘,缓缓道“你用不着担心,他的机会很好,简直太好了。”
刘志皱眉道“为什么?”
范大姐道“你知道谁来求我暗杀徐鲁达的么?”
刘志摇摇头。
范大姐笑道“你当然猜不到……谁都猜不到的。”
刘志试探着道:“徐鲁达的仇人很多。”
范大姐道“来找我的并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朋友。”
她又笑笑,慢慢地接着道“你最好记着,仇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的朋友。”
刘志沉默了很久,才又淡跋地道“我没有朋友。”
范大姐道:王成龙岂非你的朋友?”
有人说聪明人宁可信任自已的仇敌,也不信任朋友。”
被“朋友”出卖的确很多。
因为你只提防仇敌,不会提防朋范大姐的确是聪明人,只求过她还是说错了一点“朋友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你分不出谁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朋友?王成龙在树上挖了个洞,看着那两本簿子在洞中燃成灰烬再将灰烬埋在土里。
在行动前他总是分外小心,无论做什么都绝对不留下痕迹,因为“无论多么小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疏忽。”
现在他已将这两本簿子上的名字全都记熟,他确信自己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会忘记。
现在他已准备开始行动。
除了头一次外,他每在行动前都保持平静,几乎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就算个真正的刽子手在行刑前心情都会比他紧张得多。
但观在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那是不是因为他以前杀人都是报恩,为了奉命,为了尽责所以自己总能为自己找到借口,而这次杀人却是为了理想。
他不能不承认这次去杀人是有些私心。
因他已想到了杀人的报酬而且竟想用这报酬来养自己所爱的人,他简直不敢去想,因为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卑鄙无耻。
“徐鲁达也许本就该杀。”
“但你为了正义去杀他是一回事,为了报酬杀他又是另回事王成龙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矛盾,只有不去想它。
逃避虽也可耻,但世人又有谁没有逃避过呢?有的人逃避自己。
有的人逃避现实,有的人逃避别人。
有时逃避只不过是一种休息,让你更有勇气。
所以你觉得太紧张时若能逃避一下,也蛮不错的,但却千万不要逃避得太久,因为你所逃避的问题,绝对不会因你逃避而解决的。
你只能在逃避中休息绝对不能“死”在逃避里。
王成龙站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月明星稀。
他踏着月色走向徐伯的花园,现在去虽已太迟了些,但他决心不再等。
只有一样事“明知做错,还要去做”,那就是“等着痛苦去做这件事”。
你往往会等得发疯。
徐伯的花园在月色中看来更美如仙境,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花的香气在风中静静流动。
也没有任何警戒防备花园的门大开着。
王成龙走了进去。
他只踏入了“毫无戒备”的花园步突然间铃声一响,十八技督箭接着劲风,自花丛中射出。
王成龙的身子也和弩箭般射出。
他落在鞠花上,菊花开得这么美看来的确是比较安全的地但菊花中立刻就有刀飞起。
四把刀,一把刀刺他的足踝,一把刀砍他的腰,一把刀在旁边等着他,谁也不知道要砍向哪里。
还有把刀却是从上面砍下来的,砍他的头。
花丛上完全没有借力之处,他身子已无法再跃起,看来已免不了要挨一刀。
至少挨一刀,也许是四刀。
王成龙没有挨上,他身子不能跃起,就突然沉了下去。
“一条路在走不通时,你就会赶快地找另一条路。”
王成龙的武功并不完全是从师父那学来的,师父的武功是死的他的武功却不死否则他就死了,早就死了。
他从经验中学到的更多。
他身子忽然落人花丛小,落下去之前脚踩住了削他足踝的一把刀,挥拳打飞了砍他腰的一把刀。
他身子既已沉下,砍他头的一刀自然是空了。
那把在旁边等着的刀砍下来时,他的脚已踩到地,脚尖一借力,身子又跃起。
身子跃起时,乘机一脚踢上这人的手。
手拿不住刀,刀飞出。
王成龙仿佛算准这把刀要飞往哪里,一伸手就已特刀抄住。
他并没有使出什么奇诡的招式,他使用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就好象这‘切本来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点也不勉强。
因为他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很好‘而且所有的动作仿佛是在同瞬间发生的。
现在他手里虽有了一把刀但花丛中藏着的刀显然更多。
他身子还未落下,又有刀光飞起。
突听一人喝道“住手”这声音似比神鬼的魔咒都有效,刀光只一闪,就突又消失。
花园中立刻又恢复平静,又变得“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戒备”,只有花香在风中飘动。
但王成龙却已知道徐伯来了。
只有徐伯的命令才能如此有效。
他身子落下时,就看到徐伯。
徐伯身后虽还有别人,但他只看到徐伯,徐伯无论站在多少人中问,你第一眼总是先看到他。
他穿着件灰色的布袍背负着双手神情安样而悠闲,只有一双脖子在夜色中灼灼发光,上下打量了王成龙两眼,淡淡地笑了奖,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王成龙冷笑道“我这副身手本来是准备交给你的,但现徐伯道“现在怎么样?”
王成龙道:“现在我才知道徐伯用什么法子对待朋友,我实在很失望。”
他冷笑着转身,竟似准备走了。
徐伯笑了,道:“你好像将我这地方看成可以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王成龙回过头,怒道:我偷了你什么?”
徐伯道“没有。”
王成龙道“我杀了你手下的人?”
徐伯道“也没有。”
王成龙道:“那么我为何不能走。”
徐伯道“因为我还不知你为何而来的。”
王成龙道“我刚才说过。”
徐伯微笑道“你若是想来交我这朋友的,就未免来的太不是时候,在半夜里到我这里来的,通常都是强盗小偷,绝对不是朋友。”
王成龙冷笑道:“我若真想交朋友,从不选时候,我若想来杀你也不必选时候。”
徐伯道“为什么?”
王成龙冷冷道“因为什么时候都一样,只有呆子,才会认为你在半夜中没有防备,就能杀得了你。”
徐伯又笑了,回头道“这人像不像呆子。”
他身后站着的是独孤川和陆漫天。
独孤川道:“不像。”
王成龙又冷冷笑道:“我是呆子,我想不到徐伯只有在白天才肯交朋友。”
徐伯道“但你白天也来过,那时候为什么不交我这朋友。”
王成龙随心一跳他想不到徐伯在满园宾客中,还能记住那么样一个平平凡凡的年轻人。
他心里虽吃惊,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那天我本不是来交朋友的。”
徐伯道“你难道真是来拜寿的”王成龙道“也不是,我只不过来看看谁是我值得交的朋友,是你?还是申祖?”
徐伯道“你为什么选了我?”
王成龙道“因为我根本见不到申祖。”
徐伯大笑,又回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人有样好处?”
独孤川微笑,道“他至少很坦白。”
徐伯道“我想你定还记得他的名字”独孤川道“本来是记得的,但刚才忽然又忘了。”
徐伯皱眉道“怎么会忽然忘记?”
独孤川道“那时他既不想来交朋友,自然不会用真名字,又何必记住?”
徐伯点点头,又问道“他所说的话你实在信不信。”
独孤川道:“他说的理由并不动听,但不动听的话通常是真的,除了呆子外,任何人说谎都会说得动听些。”
徐伯道“你看他处不是呆子”独孤川凝视着王成龙微笑道;绝对不是的。”
王成龙也在看着他忽然道“我至少愿意交你这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
徐伯大笑,道“你的确不是呆子,你刚选了个好朋友。”
他拍了拍独孤川的肩,道“带他回去,今天晚上我将客人让给你。”
陆漫天一直盯着王成龙此刻忽然道“等一等,你还没有问他的名字。”
徐伯微笑道“名字可能是假的,朋友却不会假,我既已知道他是朋友又何必再问名字。”
王成龙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确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无论他是在用手段,还是真心诚意,都样能感动别人,令人对他死心塌地。
在这种人面前很少有人能不说真话。
王成龙能,他说的还是个假名字。
陆漫天道“秦中亭?你是什么地方人?”
王成龙道“鲁东。”
陆漫天目光如鹰,在他面上搜索又问道“你是秦护花的什么人?”
王成龙道“堂侄。”
陆漫天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王成龙道“见过。”
陆漫天迢“他的气喘病是不是好了些。”
王成龙道“他根本没有气喘病。”
陆漫天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很满意。
王成龙几乎忍不住要将这人当做笨蛋,无论谁都可以想到秦护花绝没有气喘病。
内家高手很少有气喘病。
用这种话来试探别人非但很愚蠢简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