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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一剑穿心2

是谁付的账?为什麽要替他们付账?他们根本连想都没有想,问也没有问,对他们说来,这些都不重要。
能够白吃白喝,总是件很令人偷快的事。
一个人在很愉快的时候,喝得也总是要比平时多些。
可是他们还没有醉。
就在他们快要开始有点醉的时侯,楼下忽然上来了两个女人。
两个很好看的女人,打扮得也很好,正是最能让男人动心的那种女人。
快喝醉的时侯,总是最容易动心的时候。
独孤剑和乌鸦已经动了心,正准备想个法子勾引勾引她们。
谁知道她们根本用不着勾引。
她们自己就来了。
“我叫小红。
我叫小翠。
“两个人笑得甜又媚:“我们是特地来伺候两位的。”
独孤剑看着乌鸦,乌鸦看着独孤剑。
死在他们剑下的人,若是看见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自己死得很冤枉。
现在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名满天下,杀手无情的剑客。
小红嫣然道:“两位是想在这里喝酒,还是想到我们那里去都没关系。”
小翠道:“反正两边的账都有人替两位付过了。”
世上虽然有不少好人好事,像这样的好事倒还不多。
乌鸦道:“这是你的运气?还是我的?”
独孤剑道:“当然是我的。”
乌鸦道:“为什麽?”
独孤剑道:“据说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总是会转运的。”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也一样,不管他们走到那里,都有人替他们付账。
是谁付的账?为什麽?他们还是连问都不问,想也不想。
他们睡得很晚,起身也不早。
每天只要他们一走出客栈的门,外面就有辆马车在等着,好像生怕他们晚上太累,走不动路。
可是今天他们却想下车走走。
今天的天气很好。
乌鸦道“天独山远不远?”
独孤剑道“不太远。”
乌鸦道“像这麽样走,我们希望走远一点,越远越好。”
独孤剑道“我们可以慢慢的走。”
前面有片很大的树林,木叶居然还很苍翠。
独孤剑道“我们到树林里喝点酒好不好?”
乌鸦道“酒呢?”
独孤剑道“你放心,只要我们想喝,自然会有人送酒来的。”
艳阳天。
他们在阳光昭射的道路上走,车马在後面跟着,另一方的道路上,却有辆马车驶过来,驶入了树林後才停下。
车上走下来三个大人,一个小孩。
大人们走了进去,一个青衣小帽,长得很清秀的孩子,却走了出来,拿出一根大红色的丝带,在外面的树枝上打了个结。
小孩也走入林木深处,独孤剑就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去喝酒的好。”
乌鸦道:“这地方不好?”
独孤剑道:“很好!”
乌鸦道:“既然很好,为什麽要换?”
独孤剑道:“因为这个。”
他指了指树枝上的红丝带。
乌鸦道。
“这是什麽意思!”
独孤剑道:“这意思就是说,这地方暂时已成了禁地,谁都不能再进去。”
乌鸦冷笑,道:“这是那里的规矩?”
独孤剑远没有开口,树林中忽然有琴声传了出来,悠扬悦耳的琴声,充满了幸福愉悦。
乌鸦的手却已握紧。
就在这时,道路上忽然奔来了十一骑快马,马上的骑士一身劲装,剽悍凶猛,每个人背上都有柄大刀,刀上的红绸迎风飞舞。
快马一冲入树林,骑士就翻身下马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矫健。
江湖中真正的高手并不多,这十一人看来却都是高手。
动作最快的是条独臂大汉,一冲入树林,就厉声大喝,“你们拿命来吧!”
树林里的琴声没有停,听来远是那麽悠扬悦耳,令人欢悦。
十一条大汉已冲进去。
乌鸦道:“这些人是不是太行来的?”
独孤剑道:“嗯。”
乌鸦道:“太行大刀果然有胆子。”
独孤剑道:“嗯。”
乌鸦道:“你看他们是干什麽来的?”
独孤剑道:“是来送死的!”
一这句话刚说完,树林里就有个人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摔在地上就不动了,连叫都没有叫出来。
这个人正是那最剽悍凶猛的独臂大汉。
悠扬的琴声还没有停。
树林里却不停的有人飞出来,一个接着一个,一共是十一个。
十一个人一飞出来,就摔在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他们冲过去时,动作都很快。
他们出来得更快。
乌鸦冷冷道:“他们果然是来送死的。”
独孤剑道:“想来送死的好像还不止他们这几个。”
乌鸦道:“还有我。”
独孤剑道:“现在还轮不到你。”
乌鸦没有问下去。
他已经看见两个人从路上走过来,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大人的年纪并不大,最多也只不过三十岁左右,而且是个女人。
看起来很娇弱,很秀气的女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悲伤之色。
小的比刚才出来结丝带的孩子还要小,一双大眼睛的溜溜的转。
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又聪明,又可爱。
可是他要做的事却好像不太聪明。
他们正在往树林里走。
连乌鸦都不忍眼看着他们去送死,已经准备去拦阻他们。
他们也看见了树枝上的红丝带,那翠衫少妇忽然道:“解下来!”
孩子就垫起脚去解了下来,却拿出根翠绿的丝带系了上去,也打了个结。
然後两个人就慢慢的走入了树林。
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看见地上的死尸,也没有看见乌鸦和独孤剑。
乌鸦本来准备去拦住他们的,现在不知为了什麽,已改变了主意。
独孤剑更连动都没有动。
可是他们眼睛里却都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就在这时,树林里的琴声突然停顿。
风吹木叶,阳光满地。
琴声停顿後,过了很久很久,树林里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抚琴的人是谁?琴声为什麽会忽然停顿?那少女和童子是不是也会像太行大刀们一样被抛出来?一这些事无论推都一定很想知道的,乌鸦和独孤剑也不例外。
所以也们还没有走,就连踉在後面的车夫,鄱磴着双眼睛在等着看热闹。
没有热闹看。
没有人被抛出来。
他们只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踏在落叶上,走得很轻,很慢。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把红丝带系上树枝的那个人孩子。
两个人慢慢的跟在他身後,一男一女,看来像是对夫妻。
他们的年纪都不太大,衣着都很考究,风度都很好。
男的腰悬长剑,看来英俊而潇洒,女的不但美丽,而且温柔。
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实在是很令人羡慕的一对,只不过现在两个人的脸都有点发白,心里彷佛有点气恼。
他们本来是准备上车的,看了看树林外的乌鸦和独孤剑,又改变了主意。
两个人低声咐了那孩子两句话,孩子就跑过来,用一双大跟睛瞪着他们,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来了很久?”
独孤剑点点头。
孩子道:“刚才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乌鸦点点头。
孩子道:“你知道咱们是从那里来的?”
独孤剑道:“欧阳山庄。”
孩子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事看来倒还真不少。”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个孩子,口气神情却都老练得很。
独孤剑道:“你叫什麽名字?”
孩子板着脸,“你不必问我的名字,我也不是跟你们攀交情来的!”
乌鸦道:“你是干什麽来的?”
孩子道:“我们公子想要问你们借三样东酉,每个人三样!”
乌鸦道:“那三样?”
孩子道:“一根舌头,两只眼睛。”
独孤剑笑了。
乌鸦居然也笑了。
两个人忽然同时出手,一个人抓臂,一个人抓腿,同时低喝!“飞吧,小子。”
孩子就飞了上去,“呼”的一声;就像是炮弹般直冲上天。
那位公子背负着只手,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但他的妻子却皱了皱眉。
这时侯孩子才落下来。
乌鸦和独孤剑又同时出手,轻轻的将他接住,轻轻的放在地上。
孩子已吓得两眼发直,连裤裆都湿了。
独孤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道:“没关系,我小时就常常被大人这样抛上去。”
乌鸦道:“这麽样可以练胆子。”
孩子翻了翻白眼,已经准备开溜。
独孤剑道:“你要来拿的东西,没有拿走,回去怎麽交代!”
孩子道:“我……”
独孤剑道:“我可以教你个法子。”
孩子在听着。
独孤剑道:“你们的公子,是不是欧阳公子?”
孩子点头。
孩子不停点头。
独孤剑道:“是不是他要你来拿的?”
独孤剑道:“那麽你就可以回去问他,既然是他想要这三样东西,他为什麽不自己来拿?”
孩子不点头了,掉头就跑。
欧阳公子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他的妻子却走了过来。
她走路的姿态优雅而高贵,声音也很动听,柔声道:“我叫薛可人,站在那边的,就是我丈夫欧阳星。”
独孤剑淡淡道:“原来是欧阳家的少庄主。”
薛可人道:“两位既然听说过他的名字,也该知道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独孤剑道:“我不知道。”
薛可人道:“他是个天才,不但文武双全,剑法之高,更少有人能比得上。”
女人们就算佩服自己的丈夫,也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这麽样称赞自己的丈夫,就算称赞了几句,也难免会有点脸红。
她却一点都不脸红,连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丈夫的爱慕和尊敬。
独孤剑心里在叹息——能娶到这麽样一个女人,真是好福气。
薛可人又道:“像他这麽样一个人,两位当然是不会跟他动手的!”
独孤剑道:“哦?”
薛可人道:“因为他不但家世显赫,自己又那麽了不起,两位踉他动手,岂非鸡蛋碰石头,所以我劝两位还是……”
独孤剑道:“还是乖乖的割下舌头,剜出眼睛来送给他?”
薛可人叹了口气,道:“那样子虽然有点不方便,至少总比送掉性命的好。”
独孤剑又笑了,忽然道:“你这位文武双全的公子爷是不是哑巴?”
薛可人道:“当然不是!”
独孤剑道:“那麽这些话他为什麽不自己来说?”
乌鸦冷冷道:“就算他是个哑巴,屁眼总有的,这些屁他为什麽不自己来放?”
欧阳星的脸色变了。
独孤剑道:“他既然不过来,我们为什麽不能过去?”
乌鸦道:“能!”
独孤剑道:“是你去?还是我去?”
乌鸦道:“你!”
独孤剑道:“据说他的藕断丝连,满天星雨千蛇剑,不但是把好剑,而且是把怪剑。”
乌鸦道:“嗯!”
独孤剑道:“他若死了,他的剑归谁?”
乌鸦道:“归你!”
独孤剑道:“你不想要那把剑?”
乌鸦道:“想T,“独孤剑道:“你为什麽不抢着出手?”
乌鸦道:“因为我懒得踉这种兔崽子交手,我一看他就讨厌。”
一句话没说完,跟前人影一闪,欧阳星已到了也面前,铁青着脸,冷冷道:“我要找的却是你!”
乌鸦道:“那就快拔你的剑!”
欧阳星的剑已出鞘。
藕断丝连,满天星雨千蛇剑。
一这的确是把怪剑。
他的手一抖,一把剑就真的好像化成了千百条银蛇,化成了满天星雨。
这柄剑竟像是突然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打的都是要害。
乌鸦的要害。
乌鸦会飞,却已飞不起来,身子一转,一道剑光飞出,护住了身子。
只听“卡”的一响,千百片碎剑忽然又合了起来,刺向他的咽喉。
这柄剑上竟装着有种奇巧特别的机簧,可合可分,合起来是一柄剑,分开来时就变成了千百道暗器,用一根银丝联系。
当银丝抽紧,机簧发动,又变成一柄剑。
独孤剑在叹气,道:“这一战应该让我来,这柄剑我也想要。”
忽然间,一连串“叮叮”声笞,如密雨敲窗,珠落玉盘。
就在这一刹那间,乌鸦也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剑,每一剑都刺在千蛇剑的一片碎剑上。
千蛇剑就软了下来,就像是条银光闪闪的长鞭,乌鸦的剑已卷住鞭梢。
欧阳星的脸色变了,身子一转,凌空飞起,鞭梢已随着他身子的转动脱出剑鞘,“卡”的一响,又合成了一柄剑。
独孤剑立即抢着道:“这一战你们就算不分胜负,现在由我来!”
欧阳星冷笑,目光四顾,脸色又变了,变得比刚才还惨。
旭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孩子躺在地上,似已被人点住了穴道,薛可人却已不见了。
欧阳星一脚开他穴道,厉声道:“这是谁下的手?”
孩子脸色发白,道:“是……夫人!”
欧阳星道:“夫人呢?”
孩子道:“夫人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