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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因为心中有心事,清歌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好,还连连的噩梦,梦里面一片黑暗,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的东西,只知道这黑暗很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这样子的梦,竟然在这天整整做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休止,才被噩梦惊醒,刚刚躺下再一次睡着,那样的噩梦又会再一次的涌上来,来来回回,一次有一次,几乎没有一点点停止的时间。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便是睡了觉,醒过来的时候,倒比醒一个晚上的时间还要累。
但是清歌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早早地来到了衙门门口等待着审判的开始。
今天,是定案的日子,她真的很担心,虽然是有了林慕的保证,但是在昨天的时候,张达被人陷害的那样彻底,她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就一定能够翻案,如果今天还是被定了罪名,那么就真的连再回还的余地和时间都没有了。即使是有六月飞雪,人到那个时候也已经是没有了,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终于等到了开堂的时间。
再看到张达被带上来的时候,他比起昨日来,更是显得疲惫不堪了,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但是好在没有被人再次用刑的迹象,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健康状况,不用砍头,就是再用一次刑法,他都不一定能够撑得下去了。
随着躺下的衙役威武的喊声,这一次的升堂就像是昨天一样,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气势,让人感觉到一种由权势所带来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之前,还有想过,只要是自己遵纪守法,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什么把柄捏在这帮当官的手里面,那么他们小老白姓,就是一辈子和这帮吃管饭的也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好怕他们的。现在经过了这件事情,清歌才明白,是她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即使是你一辈子遵纪守法,只不过是因为运气不好,挡到了这些个当官的人的路,那么不论你有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没有办法做到人不犯己的。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一向都是很少惹麻烦,虽然脾气在外边会暴躁一点,但一直是讲道理,而且还经常做好事的胖子张究竟会是哪里惹到了他们,才会让他们非要说他是杀人的凶手不可。
“现在经过本官一夜的调查以及分析,发现张达就是本案的凶手,证据确凿,不能够再辩驳,现在张达你可认罪?”县老爷坐在公堂之上,声色俱厉的问道。
“你不要再问了。人就是我杀的,你拿纸笔来,我签字画押就是。”张达看了县太爷一眼,闭着眼睛说道。
“张达,你在胡说些什么?”听到他这样的话,清歌的脑袋里面翁的一声,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心中急切,也顾不得许多,就要闯进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她被站在外边的衙役给挡在了外边。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犯人已经认罪了吗?还不赶紧把罪状给我拿上来!”县老爷吩咐道。
“是。”一个衙役听了县太爷的话,快步将手里的状子给递了过去,拿到了张达的眼前。
张达面色复杂地看了外边一眼,看到了急的往里边闯,眼泪都快要掉出来的清歌,只是看了一眼,就狠心地转过了头,一把夺过衙役手中的毛笔,在罪状上画了押。
而这一幕,也被一直想要闯进来制止他的清歌给看见了。她看着那张有了鲜红的笔迹的状子,心中一时激动,再加上昨天一天的疲惫,终于不堪重负,就在大堂外边晕了过去。
清歌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种滔天的恐惧和难以忍受的心痛给折磨醒的。醒来一睁眼,却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
“胖子。”清歌费力地开口,却在才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忽然就意识到,胖子此时不会在这里,心中的惊慌和无助,也几乎再一次湮没了她的思想。
“是我,清歌,是我。”林慕看见他醒来,一边继续帮着她擦额头上的汗迹,一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清歌的思绪依旧是有一会儿的空白,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陡然再一次看向林慕,紧张地问道:“张达呢?他怎么样了,现在人在哪里,被判罪了吗?”
清歌试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因为起得太急,身子又太虚,才一动,就又差点栽倒在床上,林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顺势将她给捞到了自己的怀里面。
清歌想要挣开她的怀抱,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并没有成功,而且,他的一番话,也成功地吸引到了清歌所有的注意力,让她不在挣扎。
“是的,张达的杀人罪已经成立,现在人就在监牢里面,只是这次被关押的牢房不一样,所以即使是我,也不能够在今天让你见到他。”
“你!你不是和我说,你会想办法救他的吗?他怎么还是被判了罪?”清歌听了他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至极的感觉。
“清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要帮他,我原本已经为他花重金请了城里面最好的状师,而且也已经花钱打点了县太爷和他身边大大小小的人,原本只要张达今天继续喝昨天的时候一样,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今天就不会有人再对他施加刑罚,只不过是像是要走过场似的审问一番,就能够将人给毫发无损地放出来,谁知道就是在这样的关头,张达竟然会自己认罪,这不仅仅是我,你让在场的人谁没有发懵?原本就设定好的计划一点也没有办法再实行,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想到的事情啊。”林慕无奈地说道。
“是啊,是啊。”清歌听了他的话,喃喃地说道,“昨天的时候,我去看他,就觉得他实在是不对劲儿得很,我去看他,想要问他究竟发货时能够了什么事情,他又知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却是什么都不肯和我说,只是不听地说叫我赶紧一个人走,不要再管他了。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他不对劲儿,但是我却疏忽大意了,所以才让他今天就这样破坏了计划……”
“清歌,你不要伤心……我们……”
“我们还有办法的是不是?”清歌打断了林慕的话,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按照张达昨天时候的态度,以及他对我说过的话,他明明是知道什么的,也许,他知道凶手是谁,只不过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不能够说出口……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只要现在找到他,问清楚,甚至是逼他说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把这样的内情和县老爷解释清楚,那么他就还有救的,是不是?啊?是不是?”
“没有的。”林慕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用的,清歌。”
“怎么会没有用?”清歌急道,“你是担心张达他不肯说出内情是不是?没有关系的,有我呢,我去劝他,你别看他这个人倔得很,但是他什么事情都会听我的,要是我去问他,到最后他一定会那我没办法,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所以没有问题的。”
“不是这个原因……”林慕欲言又止。
“不是这个原因是什么原因?”清歌问道,“那么你是说你现在没有办法安排我去见他是不是?你刚才好像是这样子说的。那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不一定非要在今天,什么时间都可以,只要能够见……”
“清歌,张达已经在罪状上画押了,所以……所以即使是我,即使是任何的人,也都没有办法再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他翻案。状纸在有犯人签字画押的笔记之后,就会立即被送往京城,有上一级的长官批示,一旦画了押,就是大局已定,不论是谁,都不能够改变这样的结果的。”林慕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清歌听了他的话,心中顿时变得几乎没有温度,“那要怎么办?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清歌,回答我一个问题。”林慕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
“如果说,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下张达,但是,这要你们两个都要从今往后吃一些苦,你愿不愿意?”林慕问道。
“我愿意。”清歌回答道,“只要能够救下张达的性命,牺牲一些别的东西,也是没有关系的。”
“唉。”林慕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张兄果然是一个有福气到了几点的人,居然会有佳人对他这样倾心,若是换做是我,只是水利梦里也要幸福地合不上嘴啊。”林慕看着清歌,目光深情地说道。
“允之你说笑了,你家中有这样多的妻妾,哪个不是人世间少有的美人,又有哪个不是对你倾心相对的,你又何必去羡慕一个乡野的莽夫呢?”清歌笑道。倾心吗?她对张达,是倾心吗?为什么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先是清语,后是林公子,所有的人都说她已经对他倾心了呢?
“不要再提他们。”林慕摆了一摆手,说道,“不过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每天都只会比较这个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那个又买了什么样的首饰,这些个女人,一看到她们,不过是让我更加心烦罢了。哪里像是娘子你……”
“允之。”听见林慕话语里面的暗示,以及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清歌本能地感觉到一种不安,于是就制止了它的话,没有让他继续再往下说,“现在张达的情况是在是很危急,而且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他已经画了押,事情真的还有别的办法吗?我现在是真的很着急,如果有,还是希望你能够马上告诉我,不论是什么样的办法,我都一定会同意,而且不论是需要我做什么样的事情,我也都一定不会推辞的。”
“你……”林慕看着清歌,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就这样喜欢他,为了他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听了这个问题,清歌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