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清歌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他么们的那个狗屁审问,根本就是故意的栽赃陷害!而且,我现在到这里来,不是审问你来了,我只是想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要来找你问清楚,好帮着你想到办法从这里面出去。你知道什么吗,全部都和我说一说,我来看,他们审案的过程究竟有什么漏洞。”
“清歌,你说你信我,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死而无憾了,现在,我有一个要求,是你,只有你才能够给我办到的事情,我现在求你去做,你能不能答应呢?”
“什么事情,只要你能够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去做,怎么,你知道能够救自己出去,证明自己无罪的办法吗?”清歌的眼中一下子又有了光彩。
“不是,我是要你别再管我,别再管这件事情,立即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张达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清歌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的话,“你再说一遍,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要你走。马上离开这里,离开石方镇,到更远地方去。”张达说道。
“喂,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被人给打傻了?”清歌在确定了他的意思之后,马上就变得激动起来,怒道:“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搞不好明天就要被人给定罪,后天就要被人给处斩,现在这种形式之下,你却要我离开,你的脑子里面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啊?”
“清歌,清歌,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这样做,有我这样做的理由,但是不能够告诉你,你就当是我真的杀了人,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离开好不好?离开以后,你再找一户好的人家嫁了,这一次,没有人管你,挑你自己喜欢的……”
“张达!”还没有等张达讲话说完,清歌却是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为什么还要说让我走这样的话?即便是我清歌真的是想走,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我会在这种你还生死攸关的时候离开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么的危险啊?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些个人,那个狗官,白天的时候想要趁着你昏迷的时候让你签字画押啊。要不是我拦着,你早就被人给定了罪了,你现在还要我走?我走了,谁来救你?”清歌气道。
“清歌,你听我说,你知不知道咱们的院子里面有一棵很大的槐树,就在后院,你回去以后,找到那可槐树,拿了铁锹,顺着树根的地方往下刨,刨到足够深的地方的时候,你会在那里面发现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小盒子,那里面装的是我的一些积蓄,你把他们都拿出来,带在身上,你走远了,一定会用得到……”
“张达,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清歌制止了他的话,也没有理会什么铁盒子的事情,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带着压迫式的语气开口道。
“没有什么。”张达愣了愣,回答道。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会说这样奇怪的,类似于诀别的话?没有事情你会才被关进监狱就急着向我交代后事?没有事情,你又为什么不将昨天晚上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样发生的这样的事情告诉我?”清歌急道。
“清歌,你要怎么样,才肯不再管这件事情了?”张达叹了一口气,问道。
“怎么样,只要你还在这个牢里面一天,我就要管,我虽然讨厌你,讨厌你的这副蠢样子,但是,要我看着你活活被冤死,就是不可以!”看着张达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还有就像事情发生在别的人身上一样的那种默然,或者说是绝望,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慌起来。这半年以来,不论是发生能够什么样的事晴,出了什么样子的状况,都是他在给自己出主意,想办法,解决所有的困难,可是,现在,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她本来就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盼着他像是以前那样,能够在她没有办法的时候给她出出主意,叫她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怎么做,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却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原本就觉得事情很棘手却又无计可施的清歌心中更加慌乱。
“清歌……”
“好了好了。”张达还要再说什么,却是方才走出去的衙役又回来了,见到他们两个的手牵在一起的样子,催促道。“有人来提审其他的案犯了,你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要是被别人发现,我们谁都承担不起,赶紧出去!”
“清歌,你快走吧,这样晚了,你呆在这样湿气重的房间里面,对你也不好的,听话,赶紧回去吧,啊?”张达也跟着劝道。
“你……”清歌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想起来旁边现在是有人在看着的,而且这些人是要置张达于死地的,即便是真的想要问出什么,现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问也实在是不合适,即便是心理面再急,即便是再不安心,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行出去。想到这里,清歌说道:“你在这里面好好保重身体,什么也不要多想,我明天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出去的时候,清歌发现林慕果然还等在门外,一见到她的身影,赶忙走上前来迎接:“怎么样了?人还好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明明没有杀人的。”
“他说了什么了?你脸色很苍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林慕关心地问道。
“他……没什么。”清歌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别的话。
“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知道了张兄的遭遇,看到了今天早上他被人在牢里面用刑之后的样子,心理面对他同情的很,也觉得这个县太爷实在是太过分。娘子,我是站在你们的这一边的,你有什么话,大可以对我说啊。”林慕说道。
“林少爷,张达他是真的没有杀人啊,可是……可是我刚刚到牢狱里面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叫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还要我马上离开,他的案子明天就要审理了,现在他却这样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清歌蹙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娘子可否相信小生?”林慕听到她这样说,快走一步挡在她的身前,说道,“如果娘子相信小生的话,有什么忙,有什么事情要做,小生也可以帮着娘子鞍前马后,为张兄的事情出一份力。”
“你……你愿意帮我们?”清歌听了他的话,很是错愕。
“不是帮你们。”林慕却摇摇头道,看着清歌失望和不解的表情,他才又开口道,“是帮你,只是为帮你。”
“你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歌听了他的话,心里面忽然一惊。
“不瞒娘子,在初次在公堂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娘子你的气质所吸引,想要不看你就做不到,到后来的时候,有亲眼看着你在公堂之上为你的夫君据理力争,即便是自己即将要遭受刑罚也在所不惜,现在又千方百计地进了监牢去探望他,小生实在是为你的真情厚意所打动,自认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重情重义,秀外慧中的女子,虽然知道娘子你心系自己的夫君,但是这份欣赏和爱慕的感情,就是没有办法压抑住,所以今天才跟着娘子你来到了这个监狱的外边,庆幸自己能够为娘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娘子和你的夫君相见……”看到清歌因为自己的话一脸戒备地往后退的样子,林慕急忙摆了摆手,“娘子你不要担忧,小生虽然仰慕娘子你,但是也知道礼义廉耻,绝对不敢有损娘子你的名誉,对你生出不贵的想法,我说这些,只是想让娘子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现在的一颗心,全部都系在了娘子你的身上,也愿意为娘子你做任何的事情,竭尽自己的所能,帮助娘子营救你的夫君,还希望娘子你给我这个机会才好啊。”
被他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清歌虽然心中惊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毕竟他已经坦白了自己不会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就是连指责,也是没有丝毫的立场的,因为他只是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如果有他这样的人相助,依靠他的财势,也许救出张达的可能性就会大些。想到这里,清歌开口道:“虽然知道这样说很不礼貌,但是眼下,我的夫君实在是处于情况危急的状态,而我又是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弱女子,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将人给救出来,实在是没有可能,如果能够得到公子你的相助,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还希望公子你能够帮我们,助清歌一臂之力,您的大恩大德,清歌一定没齿不忘,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情。”
“不用你你结草衔环。你想要报答我的恩情呢,也很简单。”林慕笑道,“现在就可以做到,不要再叫我林公子了,允之是我的字,也是亲近的人对我的称呼。现在,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的话,叫我一声允之就好了,从你的嘴里面叫出这个名字,我听了,就会很开心的。”
“这……”清歌一听到是这样的要求,一时有些害羞,也知道像是他们这样,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异性,实在是不应该有这样亲密的做法,称呼对方的字,但是,他答应了要设法救张达的性命……
“你不愿意叫,我也不勉强你,没有什么的。”林慕看到她有些为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
“不,我叫。”清歌就怕现在会惹他不高兴,赶忙开口,在他的丝毫也不避讳的注视之下,怯怯地开口道,“允……允之。”
“真好听。”林慕高兴地说道,“这名字从清歌的最里面说出来啊,就是比别的人叫起来要好听前辈百倍呢。再叫一声让我听听好不好?”
“我……允之。”清歌只好又重复一遍说道。
这样乖顺的样子,让林慕显然是很开心,他笑道:“好了清歌,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一个女人家回去也实在是不安全,就让我来送你回家吧。”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清歌说话,他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清歌走在前面,他跟在右后边,护送着她回到了家中。
第17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