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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你是个坐骑

秋雨谷,一行足有两百多人的商队正两眼警惕着游走于峡道间。御灵墨一行人将艾娜的马车围的紧紧的,尽管艾娜并没有提出让他们护送,但出于义务,他们还是主动承担起护驾的责任。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马车中的艾娜根本不用他们所保护。
艾娜掀开马车的帘子,对围绕马车的六位少女中,其中一位少女轻言几句,少女默默的点了点头,厉声道:“队伍到南郡城休整!”
车队前方的人回头看了一眼,纷纷抱拳:“遵命!”只有御灵墨与龙氏兄弟没有回头,因为他们本身就属南郡城。
芸儿在御灵墨的怀里有些紧张,小声道:“你们的人都那么凶,真吓人。”
御灵墨没有做声,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并轻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进入南郡城,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着那一排排的城防兵,御灵墨的心里早就明白,这里一定是提前被清了场,否则那些小商小贩早就应该在正城街摆摊糊口的,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大街除了门面商铺,连只鸟儿都不肯落地。
艾娜一队人直行太守府,只有御灵墨与龙氏兄弟转身向枢密院前行。
来到二支分街,只见得几个城防兵正在殴打小商小贩,其中还有一具农民打扮的人全身是血,横躺在路边。
御灵墨向身边的龙熙烈示以眼色,龙熙烈僵硬的点了点头,策马前行,只见他慢慢的拔出身后个斩马刀,挥臂掷去。斩马刀在空中嗡嗡作响,飞旋着向城防兵飘去。“夺”的一声,深深插在一名城防兵身边的地面上。
“他妈的,你干什么你!你敢暴力抗法?”一名城防兵指着龙熙烈破口大骂,另一个看上去像领导模样的城防兵立刻将他拦住,并向那名城防兵使眼色,他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御灵墨,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惧。
那名城防兵走上前来,抱拳道:“在下城防兵领队赵桑德,敢问这为壮士尊姓大名?”
御灵墨一拉缰绳,一股王者之气溢于颜表,他挺直胸膛,抱拳道:“在下南郡枢密院,军机法队队长,御灵墨。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赵桑德笑道:“原来是自己人,都是枢密院的人,我们做什么您还不清楚吗?女天尊下榻我南郡城,我们是应太守之命,来清理街道。”
“哦?”御灵墨从马上跃下,把缰绳交于芸儿之手,走上前道:“请问你们平时都是是怎么执法的?我可一直好奇城防部队在城市管理方面的执法方式。”
赵桑德笑道:“还能怎样,罚款、没收摊位,如果遇见暴力抗法的,我们也要自卫,并向京军申请武力援助。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干什么。”
“那这是……”御灵墨走到那横躺在路旁的人,试探着对方着鼻息。见对方还有一丝气息,御灵墨连忙招呼龙啸雨过来,将那人扶起,只见御灵墨手中酝酿出一股银白色的气息,发出清脆的碎冰之声,缓缓渗入对方的胸膛。
赵桑德故作轻松道:“只是一个屁民而已,死了也无妨,太守府会处理的。”
龙熙烈听得此言,愤怒的一拍马头,他的战马在一声凄厉的嘶鸣声中,应声倒地。龙熙烈灵活的从马上跃下,顺手拔起斩马刀向赵桑德行去。
“回来!”御灵墨一声厉喝,龙熙烈白了一眼赵桑德,收刀后退,来到御灵墨身边。
那农民渐渐的苏醒过来,旁边几个刚才挨打的摊贩纷纷跪上前来哭嚷道:“大人啊,您要为我们伸冤呐,这些兵太野了,又打又骂又罚款,他们还杀人!”
御灵墨冷冷的站起身来,对赵桑德吼道:“你不是要执法吗?把他们的摊位全部没收,然后回去交差吧,罚款就免了,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则……剑来!”御灵墨突然大喝一声,飞虹剑呼啸而出,直指赵桑德。
赵桑德连忙派人将摊贩的东西全部带走,仓皇而逃。看着他们逃窜的身影,御灵墨转身问芸儿:“我比赛得到的两万货通币奖金的银票子,你现在立刻取出五千给我。”
芸儿连忙从包袱里取出厚厚的一沓货通币的钱庄银票交于御灵墨。御灵墨接过银票,转身看着那些下跪的老百姓,感叹道:“这里的银票,一张是一百货通币,你们每人过来领取两张,一张养家糊口,一张去租个店面做点体面的生意吧。”
跪在地上的小摊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又低下了头,没人敢接。
御灵墨让龙啸雨给他们一人手中塞了两张银票,便向枢密院赶去。所有的摊贩激动的在其身后跪拜,齐声喊道:“男菩萨,女菩萨,救命菩萨,活菩萨!男菩萨,女菩萨,救命菩萨,活菩萨……”
听着后面跪拜的老百姓的话,御灵墨叹息道:“我要真是菩萨,百姓也不至于这么苦。”
“行了吧,你做的很好了。”芸儿一边整理银票,一边抱怨道:“这些银票是你拿命换来的,但你可知道,你那一张银票足以让他们开五个店铺了,你还给两张。这一眨眼,就是三千货通币银票就送出去了,你可真大方呀。”
“大哥,是张大人!”此时,龙啸雨指着远方枢密院门口一个瘦小的身影叫道。
枢密院门口,张仲星焦急得看着御灵墨的车马缓慢靠近,他显得格外激动,双手握在胸前,充满期待的张望。御灵墨的马还未到门前,便跃身而下,两步走上前来握住张仲星的手,他后退一步,立刻单膝跪下,道:“属下幸不辱命,进入四强,拿到沛恒至强亚军;并且……并且完成了其他交代的任务,一切都比较顺利。”
张仲星连忙将他扶起,激动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刚刚收到太守府传来的总会委任令,天尊亲笔下令,任命你为枢密院副总管,代替孙芷东的职位。”
御灵墨吃惊的抬起头来,但他很快恢复平静道:“属下遵命!”
无聊的庆功宴,狂欢一夜后,御灵墨开始了他新的官场生涯。
清晨,御灵墨将法队彻底交接给了龙氏兄弟,这是他上任副总管的第一天。只见他坐在宽敞明亮的书房内,静静的翻阅着枢密院的奏折。当他翻阅到城市管理奏折时,突然回想起昨天那些小摊小贩,不由得叹息。
“副官!”御灵墨大声叫到。
“在,杨副总管找在下有何吩咐?”
“去把城防领队赵桑德给我叫来。”御灵墨低沉道。
“额……请问找他有什么事?”副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吗?”
“属于,属于……”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就告诉他,他工作出色,非常卖力,我想见他。”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叫。”副官悄悄退下,御灵墨爽朗一笑,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赵桑德低身走进书房,向御灵墨跪拜:“属下参见副总管。”但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御灵墨那熟悉的脸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御灵墨悠然的抿了一口茶,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赵桑德小声道:“知道,因为我是城防领队,来汇报工作情况。”
“城防部人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叫你呢?”
赵桑德愕然道:“副官告诉我说,因为我工作特别出色……难道不是吗?”
御灵墨放下奏折,笑道:“那说说你哪出色吧。”
赵桑德道:“我比较卖力,只要那些屁民不服管理,我就脱光膀子,上去跟他们干。”
“哦。”御灵墨如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问道:“这就是你的工作思路?”
“也不是。”赵桑德笑道:“我是先罚款后没收,他们要是不服我就掀摊子。谁要是敢拦着,我就先揍谁。”
“你总这样,没挨过打呀你?”御灵墨一脸笑意的问道。
“我们都是在人多的时候才这样,基本是胜多负少,万一打不过我们就联系京军武力支援,利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我们。总之,从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御灵墨托着下巴,笑道:“像你这样的干城防兵大材小用了啊,你应该去收复失地啊。”
原以为御灵墨是欣赏自己的赵桑德听到这话,连忙装起孙子道:“不行不行,我也就是对付个屁民商贩,见大场面容易吓尿……”
“术业有专攻,你这丰富的工作经验,当领队太低了啊,和你的累累战功不符啊。”
“他们说我什么都好,就是缺一样东西,职位上不去。”
“缺什么啊?”御灵墨绕有兴致的问道。
赵桑德嘿嘿笑道:“当然是关系了。”
“不,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缺的不是关系,但我知道你缺一样东西,你想知道不?”御灵墨直直的盯着赵桑德问道。
“什么?”赵桑德两眼放光,他又觉得御灵墨似乎真的看好他。
“你缺德!”御灵墨的笑脸突然阴沉下来,接着问道:“知道德字怎么写吗?”
“这个……真不知道。”赵桑德居丧的低下了头,他实在摸不透御灵墨的心思。
“你查查字典,没读过书啊你?”“读过……”
“读过什么?是不是只读过潘金庆大战西门莲儿,还是婴幼儿版的,而且只看插图对不?”御灵墨歪着脑袋,接着笑道:“怪不得你那么有气质呢,我很仰慕你啊。”
赵桑德彻底搞不明白御灵墨的心思了,更听不懂他的话,别说他不知道西门庆与潘金莲是谁,就算知道,御灵墨这么颠倒乱说,也足以让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看着杨影枫一脸和善的笑容,似乎真的对他很看好,也许那什么潘金庆、西门莲的也许是某些英雄人物吧,想到这里,赵桑德大起胆子站了起来,毛遂自荐并应声附和道:“大家都说我的工作经历简直是传奇。”
御灵墨站起身来讽刺道:“岂止是传奇啊,你简直是个坐骑啊!像你这么学富五车,材高八斗,思想深刻,穿衣打扮彰显约旦河西岸禽兽风范,怎么那么喜欢暴力啊!”
尽管赵桑德还是没有听明白,但禽兽二字已经摆明了是在骂他,他连忙再次跪下,颤声道:“其实我也不想暴力执法,但您不知道他们的素质多难整。”
“难整?”御灵墨惊讶的叫道:“难整我就得理解你们?你掀人摊子,打人杀人的还委屈?难整你就这么往死里整啊?一跟你说文明执法你就说难整,好整他们老百姓纳税花钱雇你们整?他们老百姓自己商量着整行不?”
“可您不知道他们素质太低,必须暴力解决。”
“哼!”御灵墨一拍桌子,怒吼道:“使用暴力还要你们干什么?我放几条狗上街行不?那军用狼狗还比你们更受专业训练呢!”
“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会改……”赵桑德全身哆嗦着不停磕头。
御灵墨喝道:“改,你能改的了吗?你长这么大除了尿炕你改了,你还改什么了?”
此时的赵桑德完全无言以队,只能跪地磕头,全身颤抖。
御灵墨平静下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道:“你的工作对象是和你一样平等的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东躲西藏的做点小生意,为了孝敬父母照顾孩子,能开的起店面也不受你们这分罪,他们也是间接纳税人,你们工资里也有他们的贡献。”
赵桑德低声颤抖道:“我也是为了工作业绩。”
“赢得尊重比工作业绩更重要,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赵桑德此时依然吓尿,裤裆之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因为你是人,不是畜生……”御灵墨说完,便转过身去摆手示意他退下。
“小的告退……”赵桑德拖着已经吓的发软的腿,娘呛着退出房门,只留下御灵墨一个人静静得仰望着天花板,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