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墨似乎因为公务的关係,要离开了一个月左右,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情绪。我要高兴吗?可是他还是会回来,所以高兴有什么用?
已经过了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泉是抱着我的,泉倚着床柱,将我揽在怀里的姿势。
泉的样子很疲惫,我有些歉疚,为了我她竟然一晚无眠,在我要求下,她乖乖躺到床上,补眠去了。
看吧,我的脆弱,我的软弱带给别人什么了?
带给了别人担心而已,我应该要坚强,我应该要习惯不哭,可是我办不到。
究竟这样对自己说了几次。
可是,我还是要习惯。
那之后,我像人偶般过了一整天,除了进食和发呆,我不知道这以外的时间我干了些什么。
我对着镜子不断的打着脸,不断地去回想一切的记忆,然后大哭,再下来麻木。
“变的跟木偶一样。”
泉这样子形容我。
我的脸微肿,还有些许血跡,我只是这样回答她。
“我就是要变成木偶。”
只要习惯,再麻木不仁,我相信墨只是为了一时新鲜。我不要去学小说里的人物一样,任性反抗,那只会更激起他的占有慾跟兽慾。我要麻木,我要像娃娃一样,就算我内心做不到,但是我要眼神像、动作像、思想像。
我要像木偶一样,让他对兴起一时新鲜的我丧失兴趣,转而去找其他男宠。
然后,我就有机会逃跑。就算跑不掉,我也可以安安分分的在他的笼子内过活。
所以,我要先学会不哭,我要先学会不断伤害自己,学会完全的麻木。
对伤口或什么来说,我不痛,从以前就不痛。可是我会哭,像被这样就会哭。
我在隔天割了两道刀口子在我的手腕上,泉只是看着,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拿起白布跟像酒精的东西,帮我止血。她知道我不会想自杀,我只是没有焦距的割了两个口子,没有意识的吸吮着鲜血,让腥味在我口中扩散,品嚐下当吸血鬼的感受。
泉知道我没疯,虽然我的行为像是疯了,我甚至在那样做之后,还放声狂笑。而当我笑完之后,就是哭,哭完之后,就在也没有表情了。
要学会没有情感,就要先学会没有情绪,去学习怎么当个木偶。
啊,说到这,最近我在我背包很隐密的夹层找到了两大包镇定剂,份量加起来是两个月,外加一罐可以吃三个月的大罐安眠药。
那是我在原来世界刚买的,所以还没有过期,那药可以放上两、三年。我恢復了吃药的习惯,一天吃一颗镇定剂,安眠药也开始吃。
我表面很平静,真的很像木偶呵!这是泉说的,可是我知道,自己像颗不定时情绪炸弹,只要引爆,我很快就会沦为一名精神病患。
透着隐形眼镜看着外面的世界,冬天到底何时要过呢?距离冬天结束还有两个月左右。
我写着谱,我最近很闲,除了继续努力做甜点跟蛋糕外,“现代式”厨艺我都学完了,其实那很简单,我甚至还试图做了好几样原来世界的餐点,连厨房大娘都频频称讚直说好。
原来世界的知识也很好用呢……像现在,我发现,这世界的乐器构造都跟原来的世界差不多,只要是原来世界的稍微远久的乐器纇,例如古箏和萧之类的,这里都有,构造也差不多。
让我一时技痒,又开始玩起乐器了……国中有一段时间是参加乐器类的社团,可惜待不下去的我,一天到晚都在转社。虽然音乐学的不够彻底,但也算小有成就,而现在我特地跑去借了一把萧,正在写着谱。
萧的外观有点像长笛,似乎是用竹子做的,等我下次摸清后,自己也来做一把好了……反正我闲的发慌,更何况,我也不想跟人家借,拥有自己的一把不是更好?虽然我不太喜欢自己动手,可是我更不想跟人家借,麻烦更多。
“嗯……这样差不多了……”我将毛笔放下,搁在一旁。虽然我有原子笔,可是我不想浪费墨水,所以都用毛笔来代替。这是好像也只有毛笔或羽毛笔,虽然这里有什么魔法、武艺之类的,可惜科技远远比不上我原来的时代。
我拿起萧,放在嘴边试着吹吹看,一连串优美的音符从萧中吐出,令人有些陶醉。这是我第一次作谱呢……第一次就如此成功,看来以后我的休闲事项又多了一个。我陶醉在音符里,时快时慢。
我吹的是轻快的小调,也些仿造原来世界的小曲,可惜……不管我怎么吹,就是有一丝淡淡而无法察觉的悲哀,我停下,望着手中的长笛,兴嘆。
怎么样也无法摆脱啊……那种愉悦中隐约参杂的忧愁。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拉回我的神识,我看着不知何时站在我房间门外的男孩,有些警戒的看着他。
章四 麻木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