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墨真的依约没有碰我,而我依然是睡他的寝室,不过他永远比我远入睡,公文真的有那么多吗?不然我怎么每次都看他要月亮高挂才肯睡。
不过,随着时间,我的气色也逐渐好转,我开始担心到底该怎样才可以躲他躲的远远的。
……好像怎么躲都没用,他说他学过武功,我区区瘦小骨头,该怎么跟人家比?我空手道有比人家厉害吗?应该没有,他光靠蛮力就可以赢我了。
那还有什么能赢他?脑袋瓜?算数能力?也许吧……虽然不太肯定,不过我对这个世界仍是一无所知,他的脑袋瓜说不定比我还要好。等等,那这样我不是样样都输人家了?
我嘆口气,缩了缩身子,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
我不顾泉的蹙眉自顾自的跑上来,享受着寒冷的东北季风,一头长发被吹的乱七八糟,而我只是稍微顺了顺、打理了打理,继续发着呆。
晚上看星星,平时多复习我的功课,这已经成为了我打发时间的日常生活。我可是高雄医学院的全校第一名,要是我就这样荒废学业,等哪天突然又穿越回原来的世界,那我会死的很惨。
不过,偶尔我也会去厨房学学“现代式”厨艺,第一次这样跟里面的大娘要求时,对方一脸惶恐,好像天已经塌了高个子也不会先帮她挡。男宠的身分唷……到底是高还是低呢?不过算是很低劣的身分吧?总之,最近我在努力的试试看,这个世界能不能做出蛋糕之类的东西……虽然有点困难,但我还是要努力,要努力克服没有烤箱的问题……
啊!说到烤箱,让我想到魔法,这个世界就像奇幻小说的设定模式,是个魔法跟武艺交错的时空喔!我正在努力的跟泉学习着火的初级魔法,火球术,最近我不停地把火球压缩,想试着拿来代替烤箱。
虽然离成功还很远,不过因为这样锻链的方式,泉说,我魔法的控制力可以去跟魔导师比了,魔导师似乎是个很高的地位。可是我只会这个,所以再怎么厉害也没用,更何况我只是想拿来做家政,厉害有个屁用?
为什么要做蛋糕?因为……怎么说,虽然月烟姐已经一个月没跟我联繫了,可是我还是很想她,所以……所以怎样?做个蛋糕之类的东西送给她?顺便告诉她食谱,然后让这种甜点成为柳家旅店的招牌?唔……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怎么都没想过?
“云烟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泉已经爬到了屋顶上,坐在我旁边。
“你在看什么呢?”
虽然去掉敬语,可是您跟你也没差多少。
“我只是在想事情啊。”我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笑着。“就只是这样。”
“云烟大人,恕我冒昧,泉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啊。”
“为什么云烟大人的笑容有阴影?”她看着我,眼神有些疑惑,依旧是像木偶般的表情。“泉不懂。”
“有……有吗?”我不自觉的摸上脸。“我都不知道。”
“云烟大人给泉的感觉好脆弱。”她自顾自的说着:“好像随时都会崩塌,却偏偏不管怎么摧毁那座墙,却永远不会坍塌……活的辛苦,感觉上,像是……”
简单的词汇似乎不容许她好好说出心底的说法。“像是背着十字架,明明十字架上面都是倒刺,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背上。”
“好脆弱的感觉。”她说着:“泉认为,那乾脆不要笑好了。”
“泉是在笑我之前抱着你大哭,把你衣服弄湿吗?”我噗哧的笑着,眼神变得有些朦胧。“泉不懂喔,当你一旦有了责任以后,就不能够在做个逃避的小孩喔。从以前我就知道这个道理,就算忘了笑是什么滋味,还是要有笑容。虚假的也好,真心的也好,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那泉为什么不笑?”我转头看她。
“泉从很久以前就不知道该怎么笑,忘记情绪是什么。”
“泉有自尊,所以会有情绪,会有愤怒跟悲伤。”
“可是泉没有自尊。”她摇摇头。“泉从很久以前就被拋弃了,然后经歷了很多事,自尊两个字离泉太遥远,泉不敢要。泉也没有情绪,对泉来说,那太过高尚,泉不敢有也不想有。”
自尊吶……这种东西我有,只是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捨弃的?忘记了。
“你几岁了?”
“泉十七岁了。”
……好小,也许是她给人的错觉太过早熟的感觉。她经歷过什么?我只知道,每个人都一定有个伤口,很深的伤口。我不会想去窥探,我连自己都不敢正视,我又怎敢去探知?
章四 麻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