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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3 夜未央04

腥血之气隐隐约约徘徊在小巷,刚刚猎食完的柳云烟拍拍衣衫上的灰尘,从巷口走出。明媚阳光,匆忙来往的人群,他踏着悠哉的步子在摊贩间来回,不时拿起这个那个端详一番。
柳云烟踩着步子悠悠的晃着,眼脚却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名男子一身白色素衫,白纱罩头,步子轻盈飘邈,那样的身姿如同仙人下凡。柳云烟与那人擦肩而过,却听见那人在他耳畔轻笑低语。
…就快了……就快了……
他驀然回头,却只看见那人腰上束着的簫,樱珞流苏,一块碧玉挂在上头轻轻的摇,上提三字:夜未央。
魔族是个很特别的种族,里面的人几乎没有什么隔阂,宛如一个大家庭,当时由一位女皇统治。魔族与常人不同,每人天生就有一头白发,活越久的,会逐渐出现淡淡的灰色,直到上千年,便是一头如瀑黑发。
虽然魔族长寿,但却少有人能活到发色全黑的年龄,所以整族上下,只有女皇是一头全黑的头发。再者,魔族的脸一到了二十八岁就不会再老下去,整族皆是帅哥美女,而且无论男女皆可生育,男女皆是双生子。
夜未央与流景的爹娘都早早过世,由一位年约半百的“姐姐”扶养他们。夜未央是头倔驴子,每次看到别人有娘,他只会对流景拽下巴,一脸“没爹没娘有啥不好”,指着刚被他欺负儿跑去娘怀里哭的小孩子,跟流景说:看,有娘就会哭,要娘有什么用!
流景每次都看看那个孩子,再看看夜未央,最后一句话也不讲。他那时真的以为夜未央不在乎,直到有次流景发高烧说糊话,半夜里一直囁嚅着:娘,娘,娘。夜未央那夜意外乖顺的照顾了流景一夜,他那时睁着沉重的眼睛才明白,未央不是不在乎,而是把伤缝了起来。
那夜,夜未央咬着唇不发一语,无声的将眼睛哭的发肿。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柳云烟正抽出了菸準备点燃,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将它捻熄。他回过头,就看见流景站在身后。“我想抽,别管我。”柳云烟又想掏菸出来。
“你心情不好吗?”
“知道我心情不好就烦我。”他不耐烦的说,“最近一直做些诡异的梦,烦死我了。”
“什么梦?”
“两个小孩子一开始在玩,后来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小孩把另一个吃掉了。”柳云烟点了菸抽,流景这次没阻止了。“一天到晚做这个梦,烦死了。”
流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半句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算了,不说了。”他最后还是捻熄了菸,“找我什么事?”
流景忽然用双手扣出他的头,不容反抗的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快速抽身,柳云烟怔怔的看着他来不及反应。
“我最近要去邻国一趟,”流景说,“之后会有几天不在。”
柳云烟沉默一下,半晌才纳纳的应了句嗯。红霞从脸上蔓烧,他有些挫败的别开头。流景轻笑的凑身吻了吻他的耳垂,“晚上别拉廉了,等着我。”
他僵着身没回半句话,耳朵跟煮熟了一样通红。流景像偷腥的猫一样笑,转身哼着小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