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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郡国蝗虫,赈灾背后

孙豫为人平和,父亲到还喜欢。特别是孙豫棋艺高超,与父亲不相上下。两人刚下了一会棋,便有宫内一个太监来找:“太皇太后和陛下在未央宫等您,请安汉公入宫议政!”父亲因问:“何事宣召?”太监道:“奴婢不知,像是要事。”父亲点点头,向孙豫道:“我得入宫去,咱们的棋回头再下,去吧,陪初晴玩儿会儿。”孙豫急忙起身作揖:“诺。”
未央宫的宣室中,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忧心忡忡,忽听安汉公求见,连道有请。父亲行了礼,道:“太后,陛下,召臣入宫,不知何事啊?”太皇太后叹道:“郡国蝗灾,闹得厉害!”皇帝也叹道:“四五月间闹旱,这六月又是蝗灾,百姓受此疾苦,着实令朕担忧。”
父亲紧皱眉头,道:“为今之计,先从各地引进蛙类,以制约蝗虫。朝廷亦应拨一部分钱赈济,哦,王公大臣也要捐款,与灾民共度难关!”太皇太后与皇帝连连点头:“安汉公所言极是,就依你之言!”父亲又作揖:“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希望有所广益。”
皇帝忽然道:“太皇太后,安汉公,朕想到蝗灾严重的青州看看。”太皇太后沉思片刻:“皇帝心系百姓,乃大汉臣民幸事,哀家想,倒也……”话未说完,就被父亲止住:“太后,陛下贵为天子,不易出宫,更不能到那灾乱之地!”皇帝看看父亲:“安汉公,可以足不出户而运筹帷幄,德浴四方,而朕拙笨,不曾有半点功劳,于国于民,实在是心中不安,朕只想抚慰一下灾民,安汉公就答应吧!”
皇帝如此的低声下气,却并没有换来父亲的点头,父亲的态度依然很坚定,说:“陛下有爱民之心就好,不必亲往,宫外不安全,稍有闪失,谁都担当不起,天皇太后会担心的。”太皇太后点点头:“是啊,皇帝还是别去了。”
皇帝本来就不满父亲权倾朝野,此时父亲又不准他出宫,他心中不快,难免出言锋利:“哼,安汉公是怕朕建立威望,夺公大权吧!”此话一出,太皇太后立刻拍案喝住:“安汉公一心为国,皇帝不要误会了安汉公的衷心!快向安汉公陪个不是。”父亲也连忙道:“陛下,臣心可昭日月,怎会是怕陛下夺权?天下本来就是天子的呀,难道还有人可以夺取么!”太后道:“皇帝还小,莽儿不要多心!”
皇帝再一次低下头,不情不愿的说:“朕言语不慎,安汉公莫怪!”父亲忙道:“臣不敢,君臣之义方是首位。”总是这样,受压制的常常是那个汉家天子。
次日朝堂之上,又议蝗灾之事。父亲很慷慨,一下捐出一百万钱和三十顷良田,交给大司农,救助灾民。又说:“臣请宫廷开支减半,用食节省,穿无纹衣服,以表示同灾民共苦。”太皇太后与皇帝即刻准奏,并对父亲加以赞许。
太皇太后,皇帝陛下与安汉公都与灾民共苦了,朝臣们谁敢不有所表示?顿时,朝堂之上捐钱捐田的声音不绝于耳。太皇太后与皇帝看在眼里,好不高兴!只是,在这高兴的背后,皇帝隐隐感觉到王莽是那么可怕。
父亲又进言:“如今郡国蝗灾,必是神明之意,臣请太皇太后带领内外命妇,到蝗王庙参拜,为百姓祈福!”一旁听政的太后连连点头:“诺,依公之言。”父亲一向信奉鬼神,如今提出要太皇太后参拜蝗神,也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因此无人提出异议。
果然没过几日,太皇太后便待所有王妃公主,诰命夫人到长安一所蝗虫庙参拜。其声势浩大,可谓惊动整个帝京。我不知道这去蝗王庙的众人,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诚心。可是我知道,祖姑是带着极大的诚心,和对父亲的倚重去的。她希望大汉的百姓尽快从灾难中挣扎出来,她希望神明能听到她至诚的呼唤,她希望安汉公能如周公一样让天下安乐,她希望她的贤侄王莽可以帮她撑起这偌大的王朝……
长安的百姓目睹此举,纷纷发出赞许的声音。他们没有赞美祖姑,也没用去赞美大司农。他们赞美的是安汉公王莽,偶尔也有人提到“朝廷”两个字。
六月的长安城,热的让人心烦,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整个长安,令人不满意,甚至,是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