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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就在这时舞姬却已步步莲花,摇曳着那水蛇般的小腰来到了佐之助的跟前,她抛过手中的长绸轻抚过佐之助的脸庞,一阵奇香瞬间四散开来,盘旋在整个空旷的庭院之内。
佐之助忍不住伸手接住了长绸轻轻一扯,便将那绝色佳人接在了怀中。
舞姬并未惊慌,而是在他怀里继续着舞蹈,动作场面甚是香艳令其他人不免嫉妒起来,这时舞姬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一推,使佐之助微微往后倒去,而她却趁机伴着音乐,就像那攀岩着巨树而上的蛇魅那般,身体柔软到了极致。
面纱之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更是流露出了慑人的魔法,使众人为她而倾倒。
音乐逐渐弱下,她脚如凌波般舞动到了正位之前,为这今晚的贵客献上最后一段独舞。
这是典型的西域舞蹈,她扭动着那玲珑的纤腰,裸露在外的腰腹光滑平坦到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胯上那条铃铛所造的腰带,也因她的舞动而传出了清脆的声音。
黑木秀臣不喜女色却也并非圣人,他所见的绝色佳人更是数不胜数,但却从未有过此刻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眼前这个舞姬竟让他有了一种无法理智的冲动。
正当他想要起身将这舞姬揽入怀中时,音乐却嘎然而止,于是舞姬放松了姿态退到舞池中央,向众人颔首行礼。
正当她完成了演出欲想退场之时,正位之侧的近藤大人却开口叫住了她道:“舞者一曲,可谓是翩若惊鸿惹尘埃。”
“大人您过奖了,幻姬也不过区区凡人,何来惹尘埃。”幻姬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浑然天成的修养与气质,这是其余舞者绝不具备的优势。
“来人,赐酒。”黑木秀臣在幻姬音落后便吩咐侍者赐酒与她,于是在幻姬接过侍者奉上的酒杯后,轻轻撩起一侧的面纱用手遮在嘴前,仰头饮下。
“多谢大人赐酒。”
这时黑木秀臣微微地向她伸了伸手,幻姬自然知晓他的用意,于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身旁侍者手捧的托盘上后,便缓步来到了他的身前。
在这不到十步的距离内,幻姬能清楚的感受到从两侧传来的那种热辣的眼神,以及骤然而起的低气压。
“你的舞姿让我大开眼界甚是欢喜,你想要什么奖赏?”不等幻姬开口,黑木秀臣便再次开口道:“但是你要的奖赏必须得是特别的,否则不但不赏,还得罚!”
众人都觉得秀臣大人似乎有些为难这女人,于是便想替她解围,但幻姬却微笑着用那宛如脆铃般悦耳的声音道:“不知对大人来说何为独特?如若我道出大人却否决,那幻姬岂不是注定会受罚?”
她没有一丝的恐惧或是怯场,面对秀臣大人的故意刁难,依旧游刃有余。
于是秀臣忽然爽朗地笑道:“即使如此,若是我没有,便是特别之物!”
黑木秀臣乃幕府大将军长子,拥有普天之下所有你能想到之物,他这么说了,便是已决心故意将她刁难。
正当新选组的众位为这幻姬捏把汗时,幻姬切坦然笑道:“既是如此,那幻姬便要大人赏赐……”
说到这时,透着她脸上那薄如蝉翼的面纱,能看到她绽放开了一个俏皮而又古灵精的笑容道:“我要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烟雾八两琴音,火烧的冰雹要九两,晒干的雪花要一斤。”
当幻姬说出了想要的赏赐后,众人哑然失色。
本以为这次秀臣大人铁定将这女子欺负定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反败为胜,大家不免在心里佩服起了这个舞姬,而就连秀臣本人的心里也是如此。
“是幻姬输了,这些东西本就太刁难了,又怎能算作赏赐。”未等尴尬的秀臣开口,幻姬便自觉得为他找了一个台阶下。
随后她缓缓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然后对着那已然惊住的秀臣绽放开了一个笑容,可谓是一笑倾城,再笑惟有倾城而倾国了。
除了秀臣大人,在座的新选组众位干部们也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这个古灵精怪的舞者幻姬,竟是半月前离开新选组去外修行的,长孙无泪!
“原来这女人早就安排好了!”冲田总司低下头有些生气地低声自语道,他想起了在舞团驻地的那房间里,这个女人果然是将男人握在手里耍着玩。
冲田总司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他想要彻底征服这个女人,不愿别的男人染指她。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黑木秀臣对着无泪说出了这话,换作平日的无泪她定会冷眼回之,但此刻她却是舞者幻姬。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起来动人中透着三分妩媚、四分娇柔、两分却是羞涩。
众人沉默着,因为少将军的床第之欢他们无权过问,却又因这女子是那无泪,而不自觉地焦躁起来。
这时的壹人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如果不是佐之助在桌下伸过手去阻止了他,想必此刻的壹人,已然失控。
幻姬的留下对新选组来说有着绝对的优势,可是转换身份后,将幻姬当作无泪来看,却又对新选组的众人像是当头棒喝一般。
因为秀臣大人总是将幻姬带在身旁,对她的信任也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所有人,在这一点上,或许是近藤与土方二人不曾想到过的。
所有人都以为秀臣大人已经彻底将幻姬征服,他们总是同寝在一间房中。
孰不知,二人虽已同床,秀臣却从未对幻姬做出越轨之行。
虽然秀臣迫切地渴求着,但却不愿勉强这个令他痴迷的女人。
每次看着二人出双入对时,总会有着令人羡慕或是嫉妒的眼光,但是在秀臣的眼里看来,幻姬却有着能够消除一切困境的能力,甚至就连与家臣商讨政事时,他也给了幻姬无需避讳的权利。
幻姬总是安静地陪在秀臣的身旁,她从不多言,总是用着淡泊而又明澈的双眼看着他,就像是在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般,那种关爱的眼神也从不吝啬,使得秀臣渐渐庆幸起这次来京之行。
“无泪她……”
结束了道场的训练后,原田佐之助和壹人一起坐在了道场外的台阶处,他们似乎都有着什么问题需要向对方求证,又或者是得到对方的一个肯定。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而秋夜的晚风,竟是意外的寒冷。
“什么?”看着佐之助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壹人抬起了头,但佐之助却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放心吧!无泪是一个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她也绝不会和她不爱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更何况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任务。”壹人点了点头肯定道。
可是此刻在佐之助眼里看来,或许壹人说的这话是在安慰着他自己,因为佐之助他记得,壹人对他说过秀臣大人这一类的男人,正是无泪心头所爱的类型。
于是佐之助沉默了,因为他开始变得害怕起来,害怕这个本就宛如梦境中出现的女人,会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而壹人的心里也在害怕着,因为他了解无泪,知道当日近藤勇的挽留在无泪的心里是份恩情。
所以他害怕,害怕这个不愿欠着谁的女人,会为了偿还这样的一份恩情,而做出傻事。
“无泪那个女人,总是这么会勾引男人吗?”一个桀骜的,却又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从二人声后传来。
壹人带着杀气的双眼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冲田总司从道场的另一侧走了出来,于是壹人叹了叹气,收回了那想要毁灭的欲望。
壹人没有说话,或许他不知该怎样回答冲田总司的提问,倒是一旁的佐之助看着他说:“无泪没有错,她比谁都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从未对谁做出过能够让人误会的举动。”佐之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开口说:“是我们这些男人只要一见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无泪太美了,或许这是神明大人在惩罚她。”
冲田总司沉默了,他思索着这番话来揣摩着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不可否认被无泪的美多吸引,不可否认自己想要占有她那妙曼丰姿的身体。
或许无泪的美,真的是一种上苍赐予的罪孽,也从而将她推入到那一次比一次,更加绝望的深渊。
“秀臣大人?”幻姬坐在床榻边上轻轻地摇了摇秀臣,而过于疲劳的他似乎早已熟睡,于是幻姬拉过一侧的被子为他搭在了身上后,起身再次确认。
微弱地叹息从幻姬殷红的口中传出,随后她便走进厅内推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夫人?”一个披着斗篷的侍女出现在了幻姬的身旁,仔细一看,这娇小的侍女竟然与那宫月千鹤,有着几分相似。
幻姬将手中早已备好的字条递给了侍女,警惕着四周后低声道:“注意安全!”侍女接过了字条小心地收于怀中后,点头离开。
这时,幻姬抬起头仰望着空中那轮朦胧的弯月,眼中透着那么一丝的哀伤,许久之后她樱唇微动,叹息道:“月缺,几时休?”
侍女避过了所有巡视在雅苑的侍卫后,冲忙赶到了位于新选组正居的议事处,当她出现在门外气喘吁吁时,土方岁三上前扶住了她。
“千鹤,这么晚了,难道无泪她出事了?!”土方岁三眼中透着担忧之色,至少这一刻她担心着无泪。
扮作幻姬侍女将篷帽取下后露出了千鹤的面容,她摇了摇头道:“无泪大人没事,这是她让我交给大人您的。”
千鹤从怀中取出了字条递给土方岁三,他接过字条展开轻声念道:“欲相守,赠妾同心、白无垢!”土方岁三面容微怔,瞬间转为了惊恐之色道:“糟了!”
“千鹤你先回去,小心别被人发现你的身份!”说完这话后土方岁三便焦急地离开了冷清的议事处,往近藤大人的住所走去。
深夜将至,但近藤勇却并未入睡,而是编制着与百战骑的兵力部署,见到一脸焦急的土方出现时,他微微敛眉道:“难道,最令人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土方岁三站至近藤大人身前,他并未开口却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隔了半晌之后方才缓缓道:“她让千鹤送来了消息,想必秀臣大人已向她表露婚娶之事,可是我担心的却是……”
近藤大人伸手制止了他,随后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蹭步,烦愁之色尽收旁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