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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命运之子

  云散月移,皎洁的月光再次召亮大地,如此柔和圣洁,偏偏人世间还是有丑陋血腥的事,不断地发生。
  整个战场分成三部分,阿默法对上太离虚,两人魔法皆以风系为主,对彼此的攻击非常熟稔,只见两人漂浮在半空中,风刃、旋风刃、龙卷风刃等各级法层出不穷,兵兵乓乓,不时有爆击声从空中传出,嗡嗡炸响。
  论实力大魔导师太离虚比魔导师阿默法更胜一筹,但以论战场兵法心智的运用,太离虚拍马也跟不上阿默法,在各有擅长的情形下,导致不分轩轾。
  阿默法似乎有另外掖藏的秘法,每当太离虚施放大范围魔法下,他身形只要简单一晃,朦胧不清,便能脱离魔法,进行反击。
  对於阿默法的游刃有余,倒出於太离虚的意料,尤其是他古怪的秘法,并没有任何魔法波动,这秘法引得太离虚注意,原本攻击较猛烈的他,反而放缓攻击,虚实探试交相运用,没有摸清秘法之前,根本无法击败阿默法,一时间,两人呈现胶着状态。
  另外一处,原本洛沧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天翔,谁知居然是凤雪舞,心中有点恼怒,还以为天翔不屑自己,但定神一瞧,算是名气远播的凤雪舞,才发觉百闻不如一见,美貌、青春、英气、智慧集於一身,彷佛经过天地灵气洗链一般,靛光流离的铠甲和长枪,夜狼驱体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蠍子马,但与生俱来的凶狠,让牠在战场多了一份威吓。
  锐利眼神,紧抿双唇,冷酷气质,此时凤雪舞就像天界下凡的女战神,不容侵犯,手中靛冰枪一指,一道冰刃瞬间而至,洛沧手中的毒蠍双刀,轻轻一隔,冰刃便烟消云散。
  洛沧知道凤雪舞要光明正大打败自己,冰刃算是打招呼,接下来就是真刀实枪的拼斗,好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得到老弗克斯毕生功的传承的洛沧,让他实力提升道紧邻强者一线,另外还得蠍子驹、毒蠍双刀、蠍子面具三样宝驹魔器,
  蠍子驹墨黑光华的身躯硬如蠍子壳,尾巴如同蠍尾针般,坚硬无比,可以协助攻击,不知多少人一时疏忽死在蠍尾针之下。
  蠍子面具可激发人性阴暗面,一经催发,化为残暴的攻击力,随着次数的增加,人会变得阴冷残暴,丧失人性,也是因此,老弗克斯造就毒蠍的恶名,而在完全失去人性的前一刻,回光返照,与阿默法沟通後,便将功力和名号传承给的洛沧。
  毒蠍双刀并没有毒性,但却有暗系的腐蚀效果,一般寻常兵器,只要多碰个几次,就会被腐蚀掉一大块,如此一来,zhan有兵器优势的他,自然能无往不利。
  遇上凤雪舞的洛沧,知道无论是座骑和兵器,并没有占任何优势,最後还是回归个人的实力。
  冰刃散去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启动冲刺,几十丈的距离,转眼即至。
  “锵!”双刀长枪毫无花假地一击,黑气一扬,靛芒一闪,旋即恢复如常,不过洛沧也知道能抵挡腐蚀的长枪,绝非凡品。
  隔着长枪和双刀,两人发现彼此眼中都燃起浓浓的战火,不停不休。
  “铿!铿!锵!锵!”兵器碰撞声如同连珠炮一般,毫不间断,短短几个呼吸间,两人已经交手将近百回合。
  如此高度的对击下,两人呼吸仅比开始稍为急促,没有任一个有落居下风的现象。
  痛快!这场战斗将洛沧早前藏在心头的郁闷愤怒,全给发泄出来,身上那股军人奔驰沙场的血魂,再度被唤醒。
  再来!两人眼中同时闪过这个讯号,夜神骑和蠍子马感受到主人的心念,立刻拔腿狂奔,迅雷不及掩耳,刀枪又再度对上。
  不需要指挥军队,综观全场,只有眼前对手的两人,旗鼓相当,并且似乎陷入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顿时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对第三地的杀戮战场,当然也就视若无睹,相较两对行礼如仪的单挑,另一地显得无比血腥。
  望着神情如狼似虎的盗贼,争先恐後地奔来,彷佛这边是座金山,任由他们搬,再看了一会,天翔终於可以下结论,乌合之众!战争不见得人多就会赢。
  毫无组织,散乱无章,口中乱吼乱叫,身上穿着五花八门,要不是手中的武器是明晃晃的金属打造,简直就像原始人一样。
  天翔心中疑惑,洛沧接手毒蠍已有一段时日,以他的军事素养,改造毒蠍轻而易举,可是,他并没有这麽做,到底为什麽呢?就连阿默法立下生死赌约,他也没吭声,这两人到底在搞什麽?
  两场的争斗清晰地落在天翔的眼里,恐怕一时间不容易分出胜负,亚碁的注意力显然都放盗贼身上,嘴角那丝浅浅的微笑,从盗贼奔跑开始,就没有停过。
  “取弓,上箭,三十丈抛射!”
  轻描淡写的语气,简单明了的指令,站在木阶上的亚碁,彷佛回到天鹰军团的时候,热血沸腾,脑袋却异常冷静,挺拔的身躯,就像军队的灵魂,不容撼动。
  第一次遇到敌人数目如此地多,如海浪扑岸而来,达晤箭手,尽管心中有些怯场,但口令一下,动作整齐划一,每一动,没有任何的折扣,原本涨缩不定的瞳孔,随着弓箭上手,立刻稳定,锐如鹰目,眼中奔跑的盗贼,不再是一个人,而是靶子,一个个会移动的靶子。
  “放!”“咻!咻!”“啊!”各种声音回荡在空间中。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敢当盗贼就要有失去生命的体认,百只箭落入人海中,引起一阵骚乱,慌张、嗜血、恐惧,众盗贼的反应不一,但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回头。
  红血的鲜血,激起盗贼骨子里的戾气,红着眼像发了狂的公牛,想要顶开眼前的一切。
  “近战结阵!达晤复圆,自由平射!”亚碁再度出声,冷眼看着场中,心中却鄙视着这没有军事含量的指挥。
  “杀!抢光他们!神器就在,呃!”一个面目可憎的盗贼头目,幸运躲过抛射箭阵,正要激励士气,却被一箭贯穿咽喉,剩下的话再也无法说完。
  盗贼人数实在太多,自然顺着天策的阵型,变成圆型,将天策包起来,像个铁桶一样。
  将近百个拥有弓箭的盗贼,跟在大队後面,终於姗姗来迟,正要挽弓拉弦之际,倏然,听到了三个字!
  “太极无!”
  向右一看,一个光暗混杂而成的太极,挟着扑天盖地的庞大气势而来,丝毫没有一点功力的弓箭盗贼,瞳孔突然瞪大,脑筋一片空白,眼睁睁地望着太极临身。
  “轰隆隆!”音色似天雷,声量却如清风拂山岗般,带着丝丝的温柔,极大的反差,令人心头一堵,差点罢工。
  大半弓箭手来不及射出他们的第一发,便魂断荒地,无声无息,直接化为灰烬,连个渣也没有,这一瞬间,其余的人脑筋已经无法思考,像个被石化一般,站在原地,连天翔也想不到,太极无对上普通人,居然会是这样的效果。
  人会呆滞,但异兽则不会,小金和小牙身形娇小,迅如流星,趁这一空档,金芒紫光穿梭在弓箭盗贼之间。
  “啊!”金芒过後,哀嚎不绝,凶猛毒性,立刻发作,乌墨带青的脸庞,临死前疯狂地抓着自己的皮肤,一道道鲜红的伤口,将肌肉都翻到体表之外,令人触目心惊。
  “轰!”电雷伴随着紫光而行,击中在盗贼身上,立刻冒烟脱水,屍体像是烤焦的肉片,令人作恶,难以下咽。
  突然其来的鬼魅双色,所经之处,盗贼无一生存,或许他们可以人为财死,但绝对不是死得如此窝囊无知,恐惧浮现在脸上,相由心生,此刻他们内心也陷入恐慌之中,不知该怎麽办。
  任由双小去解决盗贼弓箭手,天翔将眼光放在稍远的盗贼魔法师身上,佣兵那边的激战,全数交给亚碁负责,没有远程攻击的盗贼,就像失去狼爪利牙的狼,再怎麽多也敌不过一群猛虎。
  身形如鹞,几个纵跃,天翔瞬间来到盗贼魔法师面前,一个高级,二个中级,二个初级,显然盗贼也知道五个魔法师的珍贵,用实力接近金级佣兵的三十名盗贼,当他们的亲卫队。
  虽然实力不如天翔,但收拾起来总归有点麻烦,他们可不像盗贼弓箭手,没有给盗贼任何喘息说话的机会。
  落地後的天翔,轻轻地道:“笑梦觉!”
  从经历隐龙谷一役的天翔,虽然功力没有大增,但体内真气更加凝固,对天地灵诀的感悟更深,招式收放之间更加圆转自如,没有像当初挟着还一丝生硬,整个人彷佛淬炼过一遍,令他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从太极无施放,轻身飞纵,到笑梦觉三者的连接没有一丝罣碍,一气呵成。
  盗贼们刚才就看见天翔一举灭掉大半弓箭手的威吓,心中早已有所警觉,也有点惊恐,听到笑梦觉三字的这一刻,不需要多话,拿出实力让自己生存下去,才是硬道理。
  真气灌入武器、外放斗气、施放防御魔法,五花八门的防御手段,一瞬间出现在众盗贼的身上。
  如梦似幻的光暗两元素,幻化成滚滚而来的江水,冲向众盗贼,在他们眼中这不是绮丽的梦幻,而是洪水猛兽般的冷冷杀意。
  “啵!啵!”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飞沙走石的夸张场面,笑梦觉流过,众盗贼的防御,就像陶瓷玻璃,一碰就碎。
  魔法师更是流露不敢置信的目光,他们明显感受到光暗两元素同时存在的异相,怎样也没有办法相信,居然有人可以控制对立光暗元素,并且融入魔武技之中。
  在光暗极大反差的撕扯,防御魔法就像纸糊,不值一提,连带引起体内魔法元素的紊乱,魔力瞬间被瘫痪的五人,只能坐卧在地,失去战斗力。
  这倒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与太离虚的那一战,也没有发觉他有这种情形,当然也猜不到为什麽会这样。
  光主重生,暗掌毁灭,两元素是建立元素空间的基础,慢慢地衍生风、水、土、火等元素,魔法师则是透过自己的冥想,加强与空间中元素的沟通,化成咒语,让牠们能依照咒语排列,进行攻击防御等动作。
  一旦光暗元素破坏了魔法师与元素沟通,自然就无法施展魔法,而且原本和谐的两元素在遇到第三种元素,和谐被破坏,就会引起元素的紊乱,进而影响魔法师的魔力,造成失去魔力的现象,不过只要等待元素回归平衡,失去的魔力自然又回到身上。
  这无法针对每个魔法师,否则天翔就可以号称是魔法师杀手,原因是魔导师等级以上对元素并非只是单纯沟通,而是彼此信任,就像天翔会得暗元素之心一样,当然元素之心比信任又更高一层,而且元素之心仅能靠因缘巧合的领悟,强求不得。
  信任的元素如同夥伴一般,不容分割,除非天翔可以控制整个空间,抽离元素,这便是终极魔导师所说的“域”,否则他的魔武技对魔导师影响不会太大,这也是对上太离虚,天翔没有察觉的原因。
  意外发生对天翔是好事一件,对盗贼而言,可是晴天霹雳,失去魔力的魔法师,就如同一群废人,任人宰割,而剩下的盗贼,更加没有威胁,虽然胜券在握,但还是要速战速决。
  光昊和暗月再度现世,一刀一剑,刺挑切格,如蛟龙入天,自在圆满,彷佛回到过去那个冰冷的天翔,出手丝毫没有留情,凭着如风的身形,穿梭三十名盗贼之间,出手天马行空,众盗贼只能被天翔牵着鼻子走,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
  几个呼吸的战斗,天翔经过之处,非死即伤,终於可以稍稍停歇,脚边几具屍体,横躺竖排,死状不一,再外一层,无一不是断肢残腿之辈,治好恐怕也要一辈子残废。
  恶魔!杀神!几个幸存的盗贼,心中不知该用什麽来形容场中的天翔,淡淡冷冷的微笑,一身乾净没有丝毫的血腥沾身,光昊暗月彷佛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白与黑轻轻柔柔地映着天翔的脸庞,圣洁与邪恶交错。
  胆怯!天翔平静的眼光一扫,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几个盗贼终於崩溃,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离他越远越好。
  四分五散地开始拔腿狂奔,没有目的,只想远离天翔,倏然,金芒紫光乍现,人腿怎麽能抵得过异兽的疾速,几声惨叫後,几个企图逃跑的盗贼,终於死在剧毒和紫雷之中。
  白月光洒在天翔身上,骨子里散发出的冷酷,如此突兀的组合,令还没有死去的盗贼和魔法师,彷佛经历阵阵阴风,感到寒冷无比,尤其是刚刚几个同伴,死得如此地诡异凄惨,让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打着抖索,心情忐忑不安。
  小金和小牙化成两道紫金双芒,来到天翔的肩上,一人占据一边,小金立刻气呼呼地在天翔的耳边,比爪画脚,吱吱地叫,连一旁的小牙也好玩地附和着。
  天翔的嘴角扬着更高,眼中的杀意减弱不少,谁叫小金在他的耳边道:“见鬼,好久没有开张,居然是一群穷人,晦气!”
  有了那麽一丝丝的笑意,想不到劫屍成性的小金,没有放过每次机会,拥有龙的血统的牠,对金澄澄的发光物,可是没有办法抗拒,连着小牙也被牠带坏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应该会有收获!”天翔淡淡道,要疾速赶回佣兵战区之际。
  奸计得逞的小金咧嘴大笑,眼睛透露出狡猾的目光,内心不禁大喊宝石金币,我来了!
  忽然,另外一方传来两股巨大的波动,不断地增长气势,外放的能量引起天翔的注意,停下身影,回头一望。
  凤雪舞与洛沧已是满头大汗,却浇不熄他们眼中的战火,夜神骑和蠍子马不住地喘气,战况的激烈由此可知。
  不知从何而来的靛彩光华,让靛天铠甲和靛冰枪发出隐隐昊光,凭空而现的冰刃,漂浮凤雪舞的周围,光彩迷离映在俏脸上,由内而发的坚毅冰冷气质,搭配温度极速下降的环境,她彷佛是个高高在上的冰天战神。
  沐浴在靛彩光华中的夜神骑,渐渐恢复平静,狼眼绿芒幽幽,更显凶猛狂野,利爪彷佛渡上一层靛彩水晶,透明绚烂。
  战意已达沸点的洛沧,不顾蠍子面具的後遗症,贡献自己的生命精元,来催发蠍子面具蕴藏的魔力。
  倏然,蠍子面具冒出阵阵黑气,缭绕盘旋在洛沧头顶,形成一只气雾的蠍子型态,立在半空之中,洛沧与蠍子驹双眼发出噬人的红光,带着毁灭一切的邪恶戾气,蠍子驹的马蹄覆盖上一层黑铁般的金属,产生破坏的慾望,由衷而发,不停地刨地。
  双刀一划,黑气蠍子迅速附身在洛沧和蠍子驹上,双螯直接融於毒蠍双刀,双刀墨黑淫邪无比,彷佛来自九幽炼狱的冤魂炼化而成。
  靛冰枪向前一指,所有的靛彩光华立刻被枪头吸收,好像反璞归真一般,枪头便得朴实无华,但其中蕴含的能量,任是满天神魔也不敢小觑,凤雪舞双手紧握靛冰枪,眼如冰,态如冲刺。
  “魔蠍天下!”“枪魂归神!”两人同时喊出招式名称。
  “嗷呜!”夜神骑一声长嚎,犹如战场的号角,只有攻击再攻击。
  两座骑拔腿狂奔,距离看似虽远,实则刹那及至。
  靛冰枪头毫无虚假地与双刀碰撞,释放出恐惧的能量,“轰隆隆!”惊天动地的一击,终於爆发,犹如核子爆炸,魔气与冰寒如脱缰野马,朝四面八方而去,卷起千万层的风暴,飞沙走石,鸟兽急奔,彷佛世界末日一般。
  惊醒沉醉在交手快感中的太离虚和阿默法,连忙施放风系结界,来保护自己。
  风暴稍停,地上露出一个将近十几丈的大坑,凤雪舞和洛沧各停大坑的两边。
  挑畔!再战!激昂!各种意图在两人眼中流转,没有退缩和言败两种。
  场上情形有了变化,蠍子驹原本的蠍子尾,在魔气的刺激下,转眼间,变成一丈长,漆黑如墨,末端尖如利刃,硬如钢石。
  本来保护凤雪舞的冰刃,统统幻化至透明,一片片覆盖在夜神骑的狼爪上,像是,没有像蠍子驹如此夸张的变化,只有淡淡的水雾,缭绕在狼爪周围,远远一看,好像腾云驾雾一般。
  “蠍尾针!”“夜神爪!”两人再度出声。
  十几丈距离的大坑,对两座骑来说,如同虚设,轻轻一跃,宛如凌空虚渡,却没有仙动灵气,而是带着惊人的爆发力。
  一丈长的蠍尾不需撑力点,潇洒一甩,便是蠍子摆尾,目标是夜神骑的额头,不需怀疑如尖刃的蠍尾,可以直接贯穿夜神骑的脑袋。
  凌空的夜神骑,丝毫不把蠍尾针放在狼眼里,狼爪轻轻一划,四道透明冰刃所化的夜神爪,直向蠍尾针而去。
  “碰!碰!碰!碰!碰!”连续五声碰撞声,速度之快,好似在同一时间发生。
  蠍尾与四记狼爪硬碰,蠍尾穿破三记狼爪後,被第四记狼爪打回去,而狼爪也消失无踪。
  至於第五声则是两个座骑,生性高傲,丝毫不让,采用最野蛮的打法,撞击,不过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这次两人全凭座骑,本人并没有参与攻击,直到座骑落到大坑中,凤雪舞发现对方与自己旗鼓相当,若是生死相斗,绝对是同归於尽。
  洛沧却是有苦自知,热血沸腾的欢愉背後,便是痛苦的代价,自己靠阿默法传授的秘法,已经无法抗拒蠍子面具传来的魔气,要是再攻一轮,恐怕魔气就会侵入脑海,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停手!我认输!”洛沧不甘心地道,说完立刻停止提供生命精元给蠍子面具。
  什麽!洛沧的决定来得突然,凤雪舞内心讶异,表面还是保持高度警戒,深怕是洛沧诡计,要松懈自己的心神。
  只见原本还神采奕奕的洛沧,再取下蠍子面具後,精神瞬间萎靡,连着蠍子驹亦是如此,聪颖的凤雪舞见状,便知洛沧肯定施放某种秘法,不过承受不住反噬的压力,才会停手认输。
  “既然认输,就依照赌约。”凤雪舞道。
  “当然!”虽然虚弱,但这两个字,洛沧讲得铿锵有力。
  “让大个来照顾你吧!我走了。”
  “走?去哪?”
  “打盗贼啊!”凤雪舞声音刚落,夜神骑已跃出大坑。
  “你!”洛沧原本要你言而无信,突然仔细想想赌约,好像没有规定天策赢,不能过去帮忙,只说要放了己方三方,被钻了个空子。
  哈哈!好聪慧的天翔与凤雪舞,虽然是自己败了,虽然毒蠍要面临灭团的命运,但洛沧心中却是异常畅快,忍不住大笑出声。
  原本计画中,相信凤雪舞配合夜神骑,就算不能获胜,至少还能拖个平手,亚碁这边尽快解决盗贼,腾出人手,而阿默法的赌约更是上天掉下的馅饼,让天翔能安心地对付盗贼。
  谁知,两人甫一交手,兔起鹘落,奔纵如疾,居然在一下子就要分出胜负,让天翔内心七上八下,若是凤雪舞了有万一,天翔绝对会屠尽毒蠍,让所有人陪葬。
  一见是凤雪舞跃出大坑,奔向盗贼,天翔的心终於放下,忍不住一声长啸,来抒发心中的担忧和喜悦,凤雪舞立刻也以啸声相和。
  两道悠远嘹亮的啸声,彷佛龙吟凤鸣,让佣兵心中多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团长和副团长已经解决他们的对手,正在赶过来,有了团长的鼓励,佣兵士气大振,拼搏更加凶狠。
  好似回到自由城的战场上,那个一夫当关的异隐,内心激昂的天翔,劲行暗月,暗黑千龙闪如同拘魂锁链,一道道贯穿盗贼的身躯,没有鲜血直流,没有肠碎肚破,仅留下空空如也,可以看穿的伤口。
  若是没有被看见就算了,偏偏天翔挑了个人最多的地方,同一时间,上百人同时倒地,如此诡异的伤口,盗贼眼中浮现惊恐,立刻逃离,没有丝毫想对天翔动手的念头。
  暗黑千龙闪,果然是背後阴人,制造恐慌的第一把交椅!
  天翔和凤雪舞当然不会自投罗网地硬拼盗贼,而是利用自己的机动性,神出鬼没,在外围不停地制造伤害恐慌,迅疾如雷的夜神骑,好似化身幢幢狼影,如入无人之境,利牙锐爪,配合靛冰枪的疾刺,彷佛是收割灵魂的修罗。
  没有再施放魔武技的天翔,凭着超人灵觉,整个战场都在他的神识之中,屡屡出现在情况危急之处,过人速度,身形如泥鳅,滑溜不定,每沾必伤,不过他并没直接杀戮,而是造成伤害後,交给後面的两小处理。
  一电一毒,来去无踪,死亡和打劫,两不相误,只是小金不停地嘟囔着,真是穷啊!真不知谁才是盗贼。
  位於中军的亚碁,对於三边的战况,是最了然於胸的一个,天翔消灭盗贼高手和远程攻击,是战局的首重,另外便是凤雪舞是否成撑过毒蠍子的攻击,太离虚反而是最让人放心的一边。
  在阵形和达晤箭手掩护下,佣兵迅速替换,月怜暄、莎莎加、地翔二人一兽的恢复术下,只要不是直接致命,伤口立刻可以得到治疗。
  在医疗後盾的情形下,哪怕盗贼的人数十倍於己,亚碁都有信心将他们挡於阵形外。
  如摧枯拉朽,天翔一举完成他的任务,凤雪舞出乎意料地击败蠍子王,导致战情急转直下,优势立刻倾向天策这方。
  或许拼杀的人没有发现,但亚碁不得不佩服天翔与凤雪舞对战局的理解能力,不一昧只求杀戮,反而一顺一逆时针地破坏盗贼的阵形,引起他们的恐惧,尤其是那一击的暗黑千龙闪,如同阎罗鬼帖,谁碰谁死亡,以致只要天翔一到,盗贼就莫名其妙地清开空间。
  内外交迫,这是盗贼现况的描写,五倍於敌人的人数,居然拿不下一个菜鸟佣兵团,眼见同伴越来越多,死於刀下,而对方中军恢复白光闪个不停,一来一往,人数优势迅速被拉平。
  眼见对方的团长和副团长已经赶回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头目已经失败,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下,一开始藉人海来壮声势的盗贼,失去他们的暴戾和士气,失败阴影,求生本能,开始滋长在剩存的盗贼心间。
  傻瓜!抢不到手,当然就要逃跑,几个畏畏缩缩的墙头草,心中暗道,表面放缓攻击,捏手捏脚地往外围移动,看似不与人争,实则准备要逃命。
  一个,二个如此,终於引起连锁反应,正在尚不知情而持续狂攻的盗贼,倏然发现自己周围的同伴变少了,敌人变多了,临死之前的那一眼,充满怨恨不甘,不是对敌人,而是胆小如鼠的同伴。
  亚碁早就发现这情形,只是冷静地等待时机,终於心存畏惧的盗贼,已成气候,用手向右一指,立刻大喊道:“他们要逃了!”
  一瞬间,除了还在激斗的盗贼们,其余人立刻转向亚碁指着方向,原本仅是缓缓後退,还没有想要逃的盗贼,众目睽睽之下,有种万夫所指的感觉,心虚之下,承受不住压力,立马拔腿狂奔。
  其余人早就发觉到天策佣兵团,守得如此严密,彷佛是耗子拉乌龟,无处可下手,心中已有退意。
  第一个逃的盗贼,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立刻有样学样,不顾一切地转头就跑,连基本的抵挡都忘了。
  “剿杀!”亚碁冷酷地下达格杀令。
  憋着一肚子闷气,带着同伴牺牲仇恨的佣兵,彷佛出闸猛虎,杀红了眼,不见血腥不罢休。
  惨叫声四起如同遍地开花,没有坚守职位的困扰,紫沁的磷罚,虎贲的巨斧,阿塔的双刀,吉尔的长剑,就像毒蛇出洞,紧紧咬住敌人的致命伤,穷追猛打,至此毒蠍盗贼团已成昨日黄花,不再存在。
  见到毒蠍几乎灭团,仅剩几只小虾,还在山谷森林间逃窜,亚碁立刻发出收兵的号令,准备战後清查。
  在毒蠍败局已成之际,太离虚和阿默法自然停止动手,经过这一仗,两人对彼此都另眼相看。
  太离虚对年纪轻轻的阿默法,居然能达到魔导师的境界,当初号称天才的自己,在这年纪也没有他这样的成就,况且除了魔法,他甚至还施放另一种秘法。
  阿默法则佩服太离虚对风系魔法的造诣,炉火纯青,果然是大魔导师的实力,
  这一仗让他获益良多。
  历经半个时辰,现场的毒蠍仅剩洛沧、阿默法、大个三人,虽然赌约输了,阿默法仍然微笑淡若,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对天策的实力表达满意。
  被阿默法的态度搞混,天翔压下心中的疑惑,道:“胜负已分,你们三人走吧!”
  阿默法道:“你难道不好奇吗?”
  天翔道:“好奇,当然有。不过赌约中并没有要你们全盘托出的约定,所以我只好放弃这个机会。”
  阿默法望着天翔,好整以暇地道:“如果说,我愿意知无不言呢?”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
  天翔勿惊勿喜地道:“我只有感谢。”
  阿默法提出条件,道:“不过话不传六耳。”
  天翔一愣,不知为何要如此隐密,不过还是要凤雪舞和太离虚先回营区。
  洛沧忽然恭敬道:“先生!我和大个先走一步。”
  阿默法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与洛沧的约定,在毒蠍灭亡後,就已经完成,他们已成自由之身,这是当初收留他们的交换条件。
  知道两人底细的天翔,对於洛沧的一声先生,只感到更加好奇。
  仅剩两人的氛围,反而格外轻松,那是一种相知相惜的吸引。
  阿默法道:“现在只剩我们,你有什麽疑问?我会尽力解答。”
  “你如何将二千多人藏起来?”
  “来自东方大陆的阵法,用玄武大陆的通俗语,便是幻术,可以欺骗你派出的探子。”
  东方大陆这词,让天翔想到师父仆凡的医术,只能神秘的东方,才会有如此神奇的技法,阵法、医术皆亦如此。
  见天翔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是阿默法感到惊讶,道:“你知道东方大陆?”
  天翔点点头,道:“我小时候的师傅,便是从东方大陆过来。”不知为何,天翔轻易地说出小时候的事。
  “看你的境界,武功似乎已经步入强者领域,而且对元素控制极佳,能有这样的身手,玄武大陆是办不到的,有机会真想到神秘的东方走上一遭。”阿默法感叹地道。
  见微知着,聪颖敏慧的两人,谈话之间,省去许多零零角角的客套隐瞒,只需要顺着心走,太过刻意思索,反而会落了下乘。
  “你说的没错,没有师傅的秘法萃炼,我无法达到现在的成就。阵法和魔法,看来你小时候也有奇遇?”
  出乎意料,阿默法摇摇头,道:“阵法太过奥妙,完全不同魔法的系统,我是在年纪稍长才开始涉猎,不过也只略懂皮毛,魔法是从小学习,至於我的擅长是大陆历史和权谋之术。”
  天翔惊讶地望着阿默法,想不到这样的阵法,才只是皮毛,如果到大成,将会怎样的一个光景,排山倒海,移星换月,不禁令天翔浮想翩翩,至於阿默法後面的话,他到没有什麽在意。
  “你的问题不会只有这一个吧?”阿默法的话,打断天翔的乱想。
  很久没有这样胡思乱想,天翔给一个歉意的微笑,道:“你和毒蠍是什麽关系?为什麽立这样的赌约?”
  阿默法深深地盯着天翔的眼神,发现彼此的眼中,如此澄明而深邃,能洞穿人心,倏然,天翔突来灵感,直觉阿默法接下来的话,将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果不其然,阿默法缓缓地道:“他们只是我用来找命运之子的一颗棋子,毁了,就完成使命了。”
  棋子!主上!对於阿默法的特立独行,虽然有灵感,就算毒蠍盗贼该死,但天翔还是无法接受用两千条人命,来寻找那不知所谓的命运之子。
  脸色一沉,天翔等待阿默法的进一步解释,阿默法目光转向天际,月光皎洁依旧,几点星疏,道:“你相信天命吗?”
  天命!又是个虚无飘渺的名词,天翔摇摇头。
  没有看天翔,似乎知道他的动作,阿默法道:“翻开玄武大陆的历史,想要成就霸业者,努力奋斗,争权夺利的人,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但最後总在少数几人身上,成王败寇,讲得洒脱,终究还是敌不过天命。”
  这种说法超出天翔的理解,不过他还是听出一点弦外之音,不想探触,只好道:“东方理论?”
  “嗯!你可以把天命想成预言,或许你会比较容易接受。”
  天翔差开话题地道:“阿默法是你的假名?”
  阿默法目光转回天翔身上,饶有深意地一笑,道:“名字只是代号,重点还是在人身上,背负的使命不会因名而异,却是以人而定。”
  此话一出,猜中阿默法心思的天翔,也不想打迷糊仗,道:“你认为我是你想要找的主上?”
  阿默法摇摇头,道:“不是认为,而是确定。”
  间他说得如此肯定,令天翔一愣,以阿默法的能力,到哪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人才,只不过他想要霸业,却非自己想要追求,只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见天翔想要说话,阿默法先一步道:“当你身上具备光暗两元素开始,就必须承受天命,背负使命。”
  光暗两元素,这秘密除了凤雪舞少数几人知晓,他谁也没说,包括图克莫老师,不管是笑梦觉、太极无,只会让人觉得是武功到极致,所产生的光暗变化,据说剑圣也有这样的能力,化无形为有形,想不到阿默法一眼就看穿,也难怪他这麽笃定地认为自己就是他的主上。
  在天翔惊异不绝之际,阿默法又补上一句,道:“从天策任务一开始,我已在毒蠍等了你两年,放话对神器势在必得,也是我的主意,或者说考验。”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原本离去的洛沧,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肩头上还留着一枝箭,鲜血直流,看到阿默法,大喊道:“外面有海菲斯军!”说完,便因流血过多,脱力而竭,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