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响起一声尖峭,船尾又飞起许多只天鹅,无数只白色翅膀在司马冬头上煽动,把天空都遮住了。天鹅们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似乎在不断地发出警告。
人在船上,无人看守,却和在牢中一样没有自由。司马冬气得骂了一句:“这些该死的东西,比鬼还讨厌。”
这时,从船舱里发出银玲般的笑声:“天鹅是最美丽的动物,怎么能和鬼相提并论,只要我不发话,天鹅会与你友好相处的。”
这声音如黄莺轻鸣,似流水悠悠,非常优美动听,有唱歌般的节奏,与正常说话不大一样。
司马冬似乎明白了,说话的大概是花联教的总教主天鹅玉女。文江河在到处寻找天鹅玉女,没想到她在这里出现了。司马冬说道:“你是天鹅玉女?”
又是一声轻笑,那人说道:“你猜得一点也没错,我就
是天鹅玉女,得知司马兄在花船作客,前来拜访。”
司马冬一想到所受的屈辱,便冷笑道:“这种作客和拜访,比杀人都可怕,你还是有话直说吧,少跟我绕弯子。”
一阵矫笑声响起道:“司马兄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在挑本教主的礼呢?莫非是谁得罪了你?”
马冬沉声说道:“在你们眼里我不是人,所以说不上得罪不得罪。”
响起的笑声还是那么脆,天鹅玉女又说道:“你要想过快活的日子,只能和我搞点小合作,小小的合作。”
司马冬说道:“在下是山野之人,与你能搞什么合作?”
天鹅玉女的笑声没了,她很认真地说道:“合作成功之后,要官给你官,要银子给你银子,要漂亮的女子给你漂亮的女子,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生活一辈子。”
司马冬知道合作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要自己帮忙制住文江河说出那秘密,他说道:“我这个人天生就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天鹅玉女说道:“那是没有我的巧妙安排,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万无一失。”
司马冬很想看一看这恶魔般狠毒,说话却优美动听的神秘女人的真实面目,也想试试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好寻找机会要冲进舱内。于是,他说道:“教主是想知道如何寻找《舆地图》的秘密吧?”
天鹅玉女说道:“谁说你笨?你一下子就说到了本教主的心里去了。”
司马冬说道;“其实你们得到那《秋郊饮马图》,只不过是文江河的外祖父一幅画而已。其价值顶多是值些银子,根本与那《舆地图》没有关系。”
天鹅玉女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传出一字轻轻的“啊”
司马冬说道:“这画若回到文江河手里,那就不只值银子了,而且可以世世代代地传下去,成为传家之宝,夺人传家之宝,与挖别人祖坟一样可恶。”
天鹅玉女声音冷峻了,说道:“你是骂本教主?”
司马冬道:“我只是好心相劝而已,那个秘密只有文江河一个人知道,他要是牢牢记在心上,即使那画上有什么标记,岂能阻挡住他取图,他若是不肯说出,你纵有天大本事也没有用。”
天鹅玉女笑道:“你很聪明,若不是如此,我早就杀了他,何苦费如此大的心机。”
司马冬也笑道:“凭你的三脚猫脚功夫,想杀文江河,不是白日做梦吗?”
天鹅玉女轻松地说道:“我要杀他,一百个也杀光了,那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不能杀,我要得到那秘密。”
司马冬听了不觉一怔,觉得这口气太狂妄了,说道:“那教主不惜重金请那么多杀手干什么?”
天鹅玉女道:“本教主请的杀手是不少,只不过是要把文江河困在这儿,让他时刻感到有危险,而且不断地把杀手杀死,与武林中各大门派都结下梁子,让他在江湖中寸步难行,到那时候,要知道秘密就容易了。”
司马冬没想到这天鹅玉女用心如此歹毒,怪不得每次出事都惊而无险,原来这是借文河之手杀人,她好从中渔利。
天鹅玉女继续说道:“当一个人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应该将秘密说给最亲近的人,否则真的出事了,那秘密就会永远消失了,也就没有意义了。你应该说是他最亲近的人了,要是得到这个秘密时,向我说出来,我给你黄金十万两。”
司马冬知道自己若答应了,那文江河的处境可就真的危险了,花联教的势力之大,富有,他耳闻目睹,他赶紧说道:“那文江河的嘴是比瓶子都紧的,就是大难临头,也不会对我说,你还是省下十万两金子,请更高明的人吧。”
天鹅玉女声调幽幽了,她说道:“能让文江河说出秘密看样子比登天还难了。本教主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不但武功高,而且还很精明,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说出秘密,太难缠了。”
司马冬说道:“你要知道历害,就该闪开一条路,让文江河过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要是有一天被伤害了,悔之晚矣。”
天鹅玉女声音变得冰冷了,说道:“本教主一定要让他说出秘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说出,现在我唯一的手段就是把你当成交换那秘密的武器。”
司马冬吃了一惊,说道,“教主把在下看得太重了,那马兰落到你们手中,你们不也是什么都没得到吗,何况我的位置没有马兰重要呢。”
天鹅玉女声音不那么冰冷了,说道:“有的男人专门提防女人,再亲近的女人他也存戒备之心,许多武林世家都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所以那马兰不知道秘密,完全是合乎常理的。对最亲密的男人也戒备,就不正常了。”
司马冬默然片刻,他不知这话是否有道理。
天鹅玉女继续说道。“一个人要办成一件守,若没有结果,那就是白费心机,如同像赵孟煅那样大的书画家所完成的作品无人欣赏一样,该多无趣。所以我非达到目的不可,决不会放过文江河。你是当内线,当交换品,还是当牺牲品,自己选择吧。”
司马冬已经运足了功力,身子突然跃起,朝那舱门闯去,他要冲进去,看看天鹅玉女的真面目。但他的身子还没到地方,一只天鹅就闪电般从高空飞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另有好几只天鹅从四面八方咬住了他的衣服,使他一动不能动,数只天鹅还把他架刭半空,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天鹅玉女倏然道:“你已成了我的襄中物,连几个天鹅都抵不住,你还想刺杀本教主吗?”
司马冬脸涨得通红,说道:“我只想看看你是人还是鬼,死了也知死在人手,还是鬼手。”
天鹅玉女沉寂了好半晌才说道:“你看吧。”
司马冬只见一个身披天鹅形状白色衣服,掩盖着曲线毕露的娇躯,每个部位都遮严实了,一双纤美的玉手在轻轻摆动的女人从舱中走出,突然,她象风一样消逝了,没了踪影。
他是从高处往下看,只看见了那白色天鹅衣,玉手,还没等看脸,便什么都没有了。
看了还没看清,这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他被天鹅扔到花船上,等明白过来,他又躺在那黑暗的船舱中了,他的几处大穴都被点了,他一切也不能动。
天鹅玉女,到底是什么样人物?怎么如此藏头露面?他头脑里总是转着这件事,那悦耳唱歌般的,有点变调的声音总在耳边响着,他产生了熟悉又陌生的异样感觉。
第65章单厢情深旧仇新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