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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东果陀林

  大多数的童话故事里面,龙是卵生动物。
  盘据洞穴、坐拥财宝、杀害牲畜,也喜欢掠夺公主,但是唯独最后一样极为不合理——如果说是卵生动物的话,那公主一点用都没有,对吧?
  另外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龙会人化。
  不但会人化,而且,它们甚至要完全拟似成人样一点都不困难,还能够跟人类通婚、生子。
  慕容飞进入了蓝龙的洞穴村里,沿途就是如此惊人的画面:
  人模人样的小孩跟龙嬉戏,长着头角、尾巴以及鳞片的女性捧着幼龙喂乳;男人跟着一个挂着眼镜的老龙喝着啤酒、下棋,但是当他们一看到慕容飞,就警戒的目露凶光,人型者纷纷长出头角、批满鳞片,龇牙咧嘴的低鸣着…
  【不要在意,他们不习惯看到新人类。】幼女笑着:
  【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地球主宰,不过那也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不再自称自己是“人类”了,但是不否认的是,这个世界的文明因我们而起,直到你们的到来。
  当然,也带来了不少的问题跟种族纷争,也省不了许多仇视以及战争,直到有一天,神阻止了这些无意义的纷争,带来了和平,从此之后,我们族群跟双子神的“夜晚”有盟约,而身为四元素之主的我,更是跟神灵交好。
  为了保护阿舒娜,我们已经竭尽所能,甚至牺牲了不少子嗣,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单凭努力就能够挽回…】
  当他们穿过洞穴村庄,来到一座山脉前的时候,慕容飞端倪了许久才明白,那并不是山…
  那是一具非常非常古老的巨龙的冰冷遗骸,庞大、庄严,在月色下,每一片鳞片都像是黑曜石一般透亮、闪烁,彷佛夜空在地表凝结,将星海浓缩成一种凄美的闪烁,傲立于世界上。
  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会是黑夜之中最美丽的生物吧…
  【纵使已经死了,她仍然是我们六个当中最漂亮的,漂亮到让人忌妒…】幼女自言自语道:
  【太阳与智慧的艾玛金麟,原本最有机会成为光辉之神耀眼于大地,却因为着迷太阳神而自甘放弃升神,降格为半神,与旭日厮守;黑夜与力量的阿舒娜黑翼,同样也因为黑夜神的孤傲与潇洒,甘心为奴,甚至自甘堕落地将自己视为牲畜,当起神明坐驾…
  有的时候很羡慕她们两个,没有子嗣的束缚,没有自尊的枷锁,同样,也没有种族的纷扰…但是很可惜,没有替代我们存在的神灵,我们就没有这种追求自我的自由。】
  “甚么意思?”慕容飞道。
  【因为神灵是虚构成真的,但是力量亘古存在。】幼女道:
  【六大属性,地水火风物光明黑暗,从天地诞成就早已存在。
  我们是天地万物构成的时候的第一批移民者,最早发现元素力量的族群,渐渐的,我们因为属性的差异,分成六大派系。
  当魔法出现的时候,我们的名字、声音、语言还有爪型文成为了元素的表征,随着文明的推展以及知识普及,我们的种族早已经被语言跟文字所束缚成元素代表,汇流成元素主宰,也就是说,龙族等于魔法起源,蓝龙就是狂风与闪电。
  很多人都知道火之女王叫做桑玛,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火之女王的真正名字叫做桑玛赤焰,是个早已经丧失物质体态,以精神体被束缚于岩浆之中,永远咆哮、愤怒、不满的古老龙魂;同样的我也是。
  在你面前的我,就是八万年不死的蓝龙族族母,被魔法师视为至宝,鲜血可以成为莲花结晶,支配天空、风、以及闪电的苍龙。
  如果,哪一天有神灵成为元素之神,我倒是很乐意拱手让出这个地位…八万年不死,这可不是种祝福,是诅咒啊!】
  “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苍龙。”慕容飞道。
  【现在你知道了。】苍龙白了一眼,道:
  【你会知道如何无风险穿过东果陀林的沼气障壁,大概是阿茵娜碧儿那个死小鬼告诉你的,你身上全都是她那发春想交配的贺尔蒙臭味,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已经太老了…老到很多事情都能一眼看穿,懵懂的代理人。
  你…只是回应祈祷的声音,并不是阿塔鲁交代你来的,对吧?】
  “正确来说,他还希望我别造访。”慕容飞道:
  “我已经被这个祈祷声呼唤了许久,几乎已经达到骚扰的境界…
  我无法明白,为什么信徒的生命都十分珍惜的阿塔鲁却一直不回应这个声音,反而像是在痛哭的躲在角落…”
  【因为愧疚,以及无法厮守的爱情,纵使是神也会崩溃。】苍龙道:
  【阿舒娜黑翼,是我们六个姊妹淘里面最有鬼脑筋的。
  很久以前,阿舒娜与艾玛曾经是共同服侍双子神的捧香使,同样都是半神。比起死守着宇宙智慧洪流的艾玛,阿舒娜却宁可创新跟突破。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伟大的古老咒语,是阿舒娜创造的,同时,也有许多禁忌法术也是她的遗产,包括了用四大属性以太阳之名重新塑造生命的“赎命术”…
  但是,这个法术有缺陷,就是施术者、受术者的灵魂都会成为太阳的归属,这个缺陷一开始并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当信仰分裂之后,这对形如亲姊妹的半神却因此成为了死对头…
  艾玛曾经死过。
  阿舒娜为了拯救她的性命,于是牺牲了自己,汇聚我们四个姊妹的力量精髓重新塑造艾玛,可是,两个人都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艾玛失去的死亡,变成永恒;而阿舒娜的灵魂归属太阳,每当她与黑夜神再一起,能量的伤害就不断折磨她的躯体,阿塔鲁因为太过爱她不忍心伤害阿舒娜,所以被迫彼此分离…
  你怎么哭了,年轻的代理人?】
  慕容飞不争气的泪水的确流了下来。
  因为这种心情他最了解不过,如此深刻的爱、如此深刻的痛,至今还向刀割一般在他胸膛里翻搅,无法平复…
  讽刺的命运,代理人与神的命运竟然如此雷同。
  “我明白了。”慕容飞道。
  【你不明白。】苍龙道:
  【阿塔鲁的确是不希望你来,因为知道太多徒增相思痛苦…;但是阿舒娜却拼命的祈祷,主要是因为,她的孩子…
  阿舒娜的灵魂已经被太阳绑定,注定与黑夜相冲突。可是,阿舒娜那傻子,却不愿意放弃那颗蛋…拚死都要将孩子生下…,是拚死…因为,那个孩子是阿塔鲁与阿舒娜的孩子啊!
  这个孩子足以扭转干坤,足以改变世局,能够拯救世界,也能翻天覆地,阿舒娜拚死将她生下,没想到,幼雏刚孵化就被夺走了!
  黑夜神的代理人,这已经不是阿塔鲁不愿意过问的私事而已,这已经关乎到整个世界!虚构神灵与古老龙族的血脉,一个最强的生命物种诞生…那个小母龙,承继龙族的伟大之躯以及神灵的力量,可以是救赎,也可以是灾难,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夺回来!
  于公于私,你责无旁贷!】
  “等一下,是你们搞丢的,怎么会是我的责任?”慕容飞道。
  【除非我资讯错误,不然你应该是叫慕容飞吧?】苍龙道:【范迪亚这名字,耳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