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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夜袭

  三颗闪亮的流星接连划过天际,好像在为八使的任务划下句点。望着手上的风晶石,我实在没有把握可以炼化它,而且也怕会影响各元素间的平衡。……还是留在这里吧!暂时让它陪伴八使,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已经有能力使用它。我再度潜入天池,将晶石塞在圆盘下,并以数石加以掩盖,这才想起圆盘的出入口也需要掩饰。为了不留下魔法的痕迹,我徒手搬来石块,上面并覆盖湖底的烂泥及水生植物。一切都布置妥当后,才离开天池朝北飞行。当我飞抵魏特斯山北麓小渔村,本想藉夜色再度拜访怪树罗康本,但我却感应到北方远处传来熟悉的魔法波动。
  是魔法箭!当初在水军时交给黎霏以备不时之需的魔法箭!我火速以偷天术赶往魔法波动之处。偷天术极其快速,当我循迹飞临水军上空时,魔法箭的威力还持续着,可是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水军自己捉对厮杀,而近卫团的对手也是近卫团,但从倒卧地上的尸体来看,完全不像是比武试招。空中尽是对射的箭矢,魔法师也不惶多让,火焰、水球、旋风全部出笼。其中战况最激烈的应该是大殿下那方,光是附近的尸体就有十数具,连大殿下也亲持长剑应敌。而身旁的黎霏正放下木弓,看来正是她发箭求援。不远处以斐继光与屈佩莹、安莉雅三人为首,对方则是十位着水军制服的陌生人,其中与斐继光交手的还是个大胡子,我朝他的右手小指看去,果然少了一截。啊!原来是海盗易装而来,因为斐继光的对手就是海盗头子胡泰。我对为数众多的海盗有些惊讶,不但选择我方重挫的时机前来进犯,更以军服混淆守军,这绝对是个计画许久的行动!
  因为敌我双方的混战,加上我对己方人员不是很熟悉,所以我空有强大的魔法,此时却不知该用什么方式退敌,只好先找胡泰算帐。飞身冲至斐继光前面,虽然我的介入让对手迟疑,但大胡子反应快速,二话不说,厚背刀马上朝我砍来。
  “斐队长请前往驰援大殿下,这个野人让我对付就好!”护体神功加上内盾甲,我对胡泰的攻势完全不放在眼里。右手往旁一拨,胡泰刀势收手不及,“锵”的一声,地面飞溅出星星火花,蓄势待发的左手也击向对手持刀之右臂。不过胡泰也非简单人物,一击无功之后,马上弃刀变势旋身,藉旋转之力以右掌迎上我的左拳。心想这一拳大约会让其筋骨全碎,没想到胡泰是用阴柔之力,藉我的拳势向后急退数米后才停止,不过降魔神功也让他从口中捐出数十毫升的鲜血。
  “你是谁?!”“请问阁下何人?”胡泰与斐继光同时出声询问,但显然态度丕异,而我此时才想起斐继光只识得全水草。
  “院长总算来的及时!”“院长快杀了那个老贼!”屈佩莹和安莉雅似乎稍吐怨气,攻势也越发凌厉。
  我丢下胡泰不管,转而欺近两女的对手。也许是胡泰的遭遇让他们有所警惕,八个人中有六人马上将我团团围住。“这些人交给我,你们快去保驾!”我一把抓住直袭胸口而来的两只箭矢,并当甩手箭分射向两女对手的双脚。伴随着两声惨叫,两人的脚板瞬间被强力的箭矢穿透,钉在石板地面。安莉雅的烈炎鎗趁机划过对手喉咙,而屈佩莹的剑也刺进对手心脏。
  “你们……”我本想斥责两女,因为我如果要取他们的性命,那两只箭就不会射向他们的下盘。可是看看周遭的尸体后,却没有理由去怪两女,只得改用温和口气说:“没受伤吧!”或许此时才想到我的用意,而且杀了人之后,好像也消了一些气,所以两女收起兵器,摇头怯生生的立在我身旁。
  我有些了解两女此时的心境,而且面对为数众多的敌人,也不是详问事情原由的时候,我安抚两女说:“此时非发愣的时机,快些去保护殿下!”两人见我没有责怪之意,应声好之后就与斐继光杀向围攻大殿下的敌人。
  胡泰以袖子擦去嘴角血迹,拿起身旁尸体的剑,彷佛又燃起信心般的对我大吼:“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这个野人是谁呀!啊!莫非你们刚从炼狱被赶回来,所以有些人好像刚被火烤过?”我指着三位头发烧焦的海盗。“想知道我是谁吗?如果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就考虑会告诉你!”
  胡泰仗着人多大骂:“呿!黄口小儿,油枪滑调。”我右手蓄势,对准胡泰再次张开的嘴……“兄弟们上!挖出他的舌头,让我看看有多……呜……呸!”两颗门牙混着一口血被吐出来,胡泰赶紧拿剑挡住自己门面并且连退数步,左手指挥其他人,口齿不清的咆啸着:“盎!玄物盎!快盎!”附近的海盗闻讯全部往我这边包围,足足有二十多位,相对解除其他战局的危机。
  “上?不怕我打爆你们头的就上吧!”我右手虚空朝地面一击,“轰”的一声,类似花岗岩的石板瞬间被击出呎余深的大洞,地表也因此微微震动。而飞射出的碎石和烟尘刚好成了我的掩护,等胡泰惊觉不对时,我的拳已经击碎他双脚脚踝。
  “啊”凄厉的惨叫声后,胡泰随即昏厥过去,海上也射来凌晨的第一道曙光。
  “所有人住手!”我的吼声震天。为了营造气势,我还使用大面积的隐式石壁术,也就是让石壁在地底形成,然后又令其消失,变成威力强大的地震效果。即使不听我号令之人,也被迫停手,甚至立于墙上的魔法师也被震落地面。不过遗憾的是,水军外墙也被波及而倒塌,造成一名敌军之魔法师被活埋。
  “莉雅!派人去救!其他人不许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不确定屈佩莹是否述回原职,所以只吩咐安莉雅去执行。
  “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俺为何要听你的?”远处一名三十来岁,穿水军制服的陌生武士不削的说。
  “哈哈……你说得很对!我是人,的确不是个东西,所以不需要手下留情!”我右手往天空一指,数米高的空中马上出现数十只雪白冰箭,并随我的意念前后游移,在那武士附近之人吓的仓皇走避。
  “来吧!滥命一条,有本事就来拿!只可惜今天没有杀死俺的夺妻仇人!”武士一指大殿下,眼中尽是仇恨的眼光。
  “等一下!”大殿下阻止我欲发的冰箭,我只得收起魔法。
  “我久居燕城孤寡一人,也未曾夺人妻女,何时成了你的仇人?”大殿下扳起严肃的表情,显然非常在意武士的控诉。
  武士顿时陷入疯狂的状态,以必死的决心臭骂:“老匹夫还不认帐!五个月前在富源村,你当着俺的面指使身旁侍卫,抢走俺的妻子,还要俺学好武艺再来要人,难道当着这些人面前,你就不敢承认?”
  “我待在燕城足足十个月,期间别说出门,就是富源村是在哪儿我都不清楚,如何去抢你的妻子?真是无理取闹!”大殿下也开始动怒。
  黎霏也出面护着主子:“大殿下正准备登基事谊,的确没离开过燕城,何况富源村远在燕城南方七百多公里,一定是你看错人了!”
  “他身旁之人都带有近卫团腰牌,而且自报身分为伊图云清!”武士依然振振有词。
  黎霏大声斥责:“大胆!竟敢直呼大殿下名讳!”
  大殿下对武士的不敬似乎不在意,只喃喃的怀疑说:“等等……半年前三弟出使新日国,费尼曼也一同前往,难道是他们其中之一?”
  我忽然想起一个可能,便出声询问:“你的妻子是否叫做采姬?”
  “啊!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就是采姬,你在哪里遇见她?”武士情绪激动地发问。
  “你过来!这么远的距离不方便说话,而且也要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后,我才有心情说。”我以手势要他过来,毕竟关系到个人隐私及宫廷恩怨,而且有些情节也要大殿下同意才能公布。
  此时安莉雅已经救出奄奄一息的魔法师,我趁机向在场的海盗说:“即使敌人我都愿意救,所以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愿意尽己之力,向大殿下求情,保你们一命。”我又转向大殿下:“大殿下是否肯卖我一个薄面,饶他们一命?”
  “死罪可免!但牢狱之灾不可免,否则难以服众!”大殿下的回答已经表明采纳我的提议。
  “大殿下准备以盗匪论,还是以降兵论处?据我所知,在今日之前,这些人除了掠夺财务外,并没有去伤害渔民。”我进一步为海盗们求情。
  “嗯!首脑以盗匪起诉,其余人等皆以降兵待之,发配岭南屯垦区五年!”大殿下见我又有话说,马上以手势制止,并道:“不要再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我对此地的司法制度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这种刑罚是轻是重,但从海盗们陆续丢下手中武器来看,大殿下应该判得不重。不过有六人不但没有丢下兵器,而且转身分四方逃窜,被我以冰箭一一穿透右脚而摔落地面。
  “投降者远离地面武器,双手抱头就地蹲下!否则一率以反抗者视之,格杀勿论!”我的话声一落,百多人顿时矮了一截。
  “请队长派人由外而内彻底搜身,将人犯集中一处,伤者给予药物,让他们自行疗伤,等我方人员医治告一段落后,再帮他们诊治。至于投降之魔法师,我想请教队长,准备用什么方法对待?”我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也是要了解一般人如何克制魔法师。
  “因为很麻烦,所以作战时都不收魔法师战俘。”斐继光话说完,我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或许观察到我的不满,屈佩莹马上接口说:“普通时期视情况不同而有三种方法可以用,顽劣者是为他装上抑制头盔;其次是喂服哑药;第三种是连保制度。”
  由于不懂,我自然追根究底地问:“麻烦屈小姐说清楚些。”
  屈佩莹再度解释:“抑制头盔会让受刑者暂时呈失智状态,直到解除装备为止,但还是会有些不良的后遗症;至于哑药,它的效力长达三十天,而且没有解药,不过哑药非常难以制造,所以很少使用这个方法;连保制度是由其他战俘自愿担保,若魔法师脱逃或违反不可施法的规定,则担保的战俘须接受逞罚。”
  大殿下脸色显得有些沉重,吩咐斐继光说:“就用连保制度吧!首脑人物由你审问。至于你……”大殿下指着控诉的武士:“我们另外找地方谈谈!”接着又转而对我说:“麻烦院长带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神医处所。
  或许是场地太过血腥,大殿下好意地请莎丽一同前往,而其余侍卫则全部被留置在水军。那名武士则在我的戒护下,走在我们三人前面。
  “大殿下对水军有何打算?”看着水军外许多民众担心的神色,我深深感受到民众心里的关切之意,所以有心提升水军在大殿下心中的地位。
  “院长问这个话有什么用意?”大殿下似乎听出我话中有话。
  “水军历经两次的杀戮,能存活下来的人,身手之好自不在话下。但水军目前所在的处所已残破不堪,短期内要恢复是不太可能。而且海盗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看是否可以将他们编入近卫团,以代替之前损失的人员?让他们护卫大殿下回燕城,等水军重建完成后,再编回原单位。”我想让他们在大殿下旁边一段时间,应该有助于打好关系,立功的机会也比较多。
  “立意是不错,可是我有一个难题未解,如果院长能帮我解决,我就答应此事。”大殿下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精光。
  “大殿下请说!就算不是为了水军,只要敝人能力所及,必不让大殿下失望!”话是人人会讲,到时有没有能力是另一回事。
  大殿下很慎重的说:“那就是近卫团团长的职缺,目前我对副团长的忠诚开始有疑虑,所以我属意你接任这个位置。”
  “吓!我……”还没表达完意见,大殿下马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并暗指有前面那个外人在,稍后有机会再谈。
  我默默领着大家走后院的巷子,心里想着如何推掉团长的职位。
  音筒传出小怜儿的声音:“请问是谁?老师现在不在家,若是要订制武器的请直接到“宝发”商行!”与屈佩莹初次带我来时的口气一模一样。
  “呵呵……小怜儿,我是金院长,麻烦过来开门,我要借你们的地方谈点事情。”
  “啊!是金叔叔!我马上过去。”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开门的竟是面带淘气表情而且恢复女装的司空媛媛,不过却也带给大殿下莫大的惊喜。
  “媛媛!我总算找到你了!”大殿下抢先进门紧抓着司空媛媛的手,之前严肃的面容完全变成欣喜之色。
  “大……殿下!”司空媛媛脸色僵硬想抽回手行礼,却被大殿下拉着阻止:“你还是那么拘谨……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爹没说我在找你吗?”
  司空媛媛支吾解释:“昨天……深夜到的,爹那时……已经熟睡。”
  “哈哈……没关系,很高兴院长带我来。看见你,我心里的烦恼已经一扫而空。待会儿可要好好的陪着我喔!”大殿下轻拍司空媛媛的手,一副百般疼惜的模样。
  “这里不是寒喧之处,请大殿下移驾!”司空媛媛趁机挣开手,就要在前带路,转身之际,朝我投来的目光似乎带着淡淡的哀怨。
  “咦……不可能吧!按照神医的说法,我应该是其讨厌的人物才是呀!”我心里暗想。
  “这里环境不错,我们就在这院子里谈吧!”大殿下率先坐在树下的板凳上。司空媛媛则以准备茶点为由,一溜烟的躲进房里。
  大殿下收回依恋的眼神,朝武士说:“先报出你的名字!为何加入海盗行列?”
  “俺叫沃夫,是个猎人,俺妻子叫袭采姬,在村子里教孩童魔法,两人世居富源村。五个月前,就是五月二日那天,俺家院子外忽然出现八个人,其中就有……”沃夫的话突然停止,但眼神注视着大殿下,在场之人皆明了他说的是谁。
  “继续说!”大殿下催促沃夫,不在意他的指控。
  “当时俺妻子正在院子里打扫,等我听见吵杂声赶出来时,俺妻子的魔法已经抵挡不住八人的围攻,并且失手就擒。虽然俺拼了老命,可是依然敌不过众人,最后他们留下姓名,要俺有足够力量时,再去找他要人。”沃夫好像已经分辨出眼前的人与之前那人不同,所以语气上有些缓和。
  大殿下自我解嘲的说:“我如果是个强求之人,也不会为了媛媛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唉!”一声叹气后又对我说:“院长请把所知的全部说出来,虽然莎丽使者曾经向我说过一些消息,但毕竟经过转述,我怕有所遗漏。”
  于是我从“仙魔医”在卡里城所遇上的事情开始,一直到救莎丽的经过,稍加润饰后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说完之后我还补充一句:“袭采姬不像失去自主意识之人。”
  “怎么会是这样?俺不相信!”沃夫虎目湿润,双手握拳,无法接受我的说词。
  大殿下拍拍沃夫的肩膀:“同为情所苦,我懂你的心境,不如你待在我身边吧!或许可以在燕城得到你要的答案。”
  沃夫神情一愣,马上跪在大殿下面前宣誓:“感谢大殿下不杀之恩,又信任俺这个粗人,俺必定至死效忠大殿下!”
  大殿下扶起沃夫,豪迈的说:“好!起来吧!从现在开始,给你近卫团侍卫之职,以后好好干,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趁着大殿下心情大好时,连忙出声推辞职务说:“敝人想推荐近卫团团长的人选!”
  “咦……院长还是不愿为我所用啊!”大殿下难掩失望的表情,但随即又问:“院长要推荐谁?”
  “第二大队第一小队队长胡浩天!此人对四公主忠心耿耿,如果大殿下对其武学造诣有所怀疑,只要给敝人一个月的时间,必能令其同侪心服口服。”
  我见大殿下久久没有决定,于是又说:“敝人不否认自己内举不避亲,因为他未来可能是敝人的妻舅,若将来有事需要帮忙,敝人也会义不容辞。”
  “哈哈……我就是等你愿意帮忙的这句话!”大殿下笑筑颜开的又说:“你的意见等我去卡里城时再做决定!”我想大殿下可能要征询四公主的意见。
  “媛媛怎么进去那么久?”大殿下引颈企盼的望着房内。莎丽自告奋勇的往药铺行去:“我去看看!”
  结果与莎丽从药铺出来的小怜儿,眼光狡诘地说:“神医伯伯天才亮就去水军出诊,媛姐姐刚刚拿着小包袱说要出去采草药,三天才会回来。”
  大殿下羞、怒、哀的神情不断变化,最后有些尴尬的说:“一个媛媛都让我搞不定,将来如何治国!”接着他向小怜儿说:“转告你的媛姐姐,说我不会就此放弃的!”
  大殿下领先向外步行,并且传来丧气的声音:“我们走吧!待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莎丽快步跟进,在超过我的时候,暗中塞了一小张纸条给我。慌忙中只看见开头写着:“帮助我……”
  第四集END
  创神志第五集预告
  剪不断,理还乱。司空媛媛为摆脱大殿下之纠缠,竟要求金法蓝娶其为妻,金法蓝会答应吗?
  飞行翼不仅在学院造成骚动,更获大殿下之青睐,决定用之成立空骑兵。为了接近金法蓝,四公主舍弃迦兰皇家学院,正式于入学金氏学院,拜金法蓝为医术老师。在与屈佩莹两女关系尚未明朗之时,这的确是个极大的困扰,金法蓝会用何方法解套?
  妖星所造成的异像开始在中央大陆蔓延,接受小仙建议,前往司盖山寻宝的金法蓝,首先要面对的是铁刀甲虫之考验。这种吃腐肉之昆虫为何开始攻击生物?某些迹象显示,有可能是人为因素所造成的,金法蓝将要如何解开一连串的迷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