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间,教室裡笼罩著一股低气压,紧张的气氛在眾人之间蔓延。
讲台上的老师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他推了推眼镜问到:“怎麼会有五个位子是空著的,那五位同学呢?”
没有人回答。
“大家都不知道吗,好,那就先记旷课……好,那我们来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山姆完全没有心情听课,他偷偷看了一眼教室前排的温蒂,她的双眼依旧红红肿肿的,煞时间罪恶感涌上山姆的心头,他认為都是自己连累温蒂被欺负。
上课到一半的时候。狙利突然拍了一下山姆:“欸,看手机。”
山姆拿出手机,发现自己已经被加入名為“狙利帮”的对话群组。
狙利输入:“要打架了,等等下课来D班集合,记得带武器。”
其他人纷纷回復:
“好!”
“遵命!”
“没问题。”
山姆有点感动的看著狙利:“嘿,谢啦兄弟,感谢你愿意帮我出头。”
狙利若无其事的说:“嗯,事情结束后你要请所有人喝饮料。”
下课时间,人群开始往D班教室门口移动,很快的就聚集了三十几个人,升上进阶学校后,被分散到各个班级的“狙利帮”再次集合了起来。
眾人将门口挤的水洩不通,大多数的人都是赤手空拳,但有少数几个人手上拿著棒球棍,狙利倚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的等著血寇的到来,山姆与褐髮二人组站在他的身旁,雷克斯向山姆一一介绍“狙利帮”的成员。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大批学生,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原本谈笑风生的眾人,此时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摩拳擦掌等待对方。
豪格·血寇抬头挺胸的走在队伍前方,脸上表情严肃刚毅,看起来就像一尊正气凛然的岩石雕像。
他毫不犹豫的大步迈进,最后在狙利面前停了下来,两人仅有一步之遥,表情冷漠的看著对方。而他们身后的手下们,则嘶声力竭的互相叫嚣。
血寇率先开口:“艾斯勒同学,你也知道我们不应该找彼此的麻烦。”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且有礼貌,让山姆感到相当惊讶。
狙利的表情变得有点阴晴不定。“这次事件是你的人引起的,你以為我很想跟你起冲突吗?”
这时加克连忙大喊:“豪格老大,你千万不要听他乱说,明明就是他们先动手的!”
听到这句话,狙利帮这边的人纷纷出声斥责,什麼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令山姆感到疑惑的是,狙利似乎没有反驳的打算,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豪格嘆了口气,说到:“你升上进阶学校后,依旧完全没有成长,对吧?”
狙利突然变得异常愤怒,大喝:“废话少说,要打就来打啊!”
话声一落,双方人马同时朝对方进攻,在狭窄的走廊上展开一场混乱的激战。
山姆不断推开身边的其他人,直接往加克的方向走去,原本加克正嚣张无比的对一个“狙利帮”的人狂殴猛打,但是当他看见山姆走近,立刻吓的肝胆俱裂,死命的往反方向逃窜。
山姆一个箭步向前,打算抓住加克的衣领,突然左方有个人摔了过来,山姆赶紧向后推了几步,结果反而离加克越来越远。
此时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有些人激烈的扭打在一起,有些人则是胡乱挥舞手中的武器,让原本就很狭窄的走廊变得更加拥挤,山姆几乎动弹不得,更别说是钻过人群去修裡加克。
他气急败坏的想找个人痛打一顿,无奈他根本就还不熟悉谁是“狙利帮”的人,眼下四周敌我不分,山姆根本没办法贸然出手。
接著他看见狙利和豪格就在不远处单挑,山姆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豪格的脸上揍了过去,想不到豪格的反应极快,举起手臂挡下这一拳。
当山姆的拳头碰到豪格手臂的那一瞬间,他心中略感诧异,豪格的肌肉居然有如钢铁般坚硬。
豪格身躯一转,朝著山姆挥力到刚猛的一拳,再如此拥挤的走廊上,山姆根本无从闪避,只好举起手臂硬是格档。这拳打的山姆身躯微颤,这下他更加惊讶了,豪格的拳头居然比之前对付的抢匪还要沉重,根本不像是个学生该有的实力。
山姆收敛心神,专心的和豪格缠斗,狙利眼见机不可失,立刻将目标转移到其他“豪格派”的人身上。
只见狙利身影迅捷模糊,有如狂风过境,锐利踢击来回飞舞,所到之处均是哀号遍野。
突然之间,刺耳的哨音响起,掩盖过眾人的喧哗,一名教官怒髮冲冠的大吼:“通通给我住手!”
此时眾人正在兴头上,怎麼可能去理会教官的命令,那名教官见状,再次吹响口哨,然后大喝:“再不住手的,全部退学!”
在教官的压制下,眾人终於停止打斗。
此时,参与打群架的七十三名学生,全都被叫到喷泉广场前罚站,一群鼻青脸肿的学生站在智慧大天使的雕像前,那画面格外的讽刺。
老校长塔克斯·维奇站在眾人面前,痛心疾首的说:“又是你们这几个再闹事!都已经升上进阶学校了,难道就不能成熟一点吗?整天只知道打架,这样怎麼有办法考上好的职业学校?我过去就是太过纵容你们了,你们才会越来越目无法纪,这次我一定会严厉的惩罚各位,决不宽容!”
但事实上,校长维奇根本不敢处罚这群学生,先说带头做乱的狙利和豪格,狙利的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基本上已经确定他未来能够考上顶尖的专业学校,因此他对校长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榜单。
而豪格的成绩表现相比之下较為普通,但他曾经拿过学生组自由搏击比赛的全球冠军,因其高超的格斗技巧而受到赏识,毕业后能直接保送到首都的皇家体育学校就读。
其他学生也很难处理,他们的父母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大企业的老闆,如果真的被退学了,学校方面也不会有什麼好下场。这也是為什麼长久以来,无论这些学生犯了多大的错,顶多就是被罚劳动服务而已。
老校长维奇烦躁的翻阅著手中的名单,想抓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接著他看到了,这个人只是个贫穷学生,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家财万贯的父母,他欣喜若狂的说到:“山姆·强森!这件事一定事你主使的,校方好心辅助你来这裡免费唸书,你却这样破坏秩序!看来只能退学处分了。”
山姆身躯一震,狙利和嚎格同时出声反驳:
“等等,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啊!”狙利。
“这次的事情明明是我引起的!”豪格。
老校长维奇坚决的摇摇头:“不用再多做解释,今天的事就这样定案了。山姆·强森,我给你几天的时间把宿舍裡的东西搬走,但是到下礼拜一之后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至於其他人,周末通通给我留下来劳动服务!解散!”
眾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狙利愤恨的说:“那个老白痴,根本只是想随便找个人顶罪!”
高尔芬点头:“就是说啊,明明就是豪格帮的人来找麻烦,怎麼会是大山爷被处罚!”
雷克斯则说:“这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我们一定要找时间去好好修理血寇那群人,替大山爷报仇!”
“狙利帮”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替山姆打抱不平。山姆自己则是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走进教室。
很快的,山姆被退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年级,每个人都知道“那个新来的赛德温星人,开学三天后就被退学了”。
山姆哀怨的座在位子上,心想被退学后肯定会留下不好的记录,以后就申请不到贫穷学生补助,如此一来就只能回去当海盗了!想到这裡,山姆深深觉得自己辜负了凯纳斯的期许。
当然山姆的情绪会变得如此低落,这只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因為如果被退学,就很难有机会再遇见温蒂、狙利还有其他好朋友。
下课时,几个山姆根本就不认识的D班学生跑来找他。
“呃……强森同学,”一名男学生小心翼翼的开口:“听说你要被退学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对啊,怎样?”山姆认為这些人是来嘲笑他的,口气自然变得很差。
“那个……你是為了修理加克那个恶霸才被退学的,所以……我们很感谢你為大家出了口恶气。”那名同学说。
山姆愣了一下,接著说:“喔……嗯……我只是為了我自己,没什麼好感谢的。”
另一名女学生开口:“千万别这麼说,你不知道看见加克踢到铁板,我们的心裡有多高兴,很遗憾我们没办法帮上什麼忙。”
接下来的每节下课,都会有人跑来向山姆道谢,或是说一些安慰的话,但这完全没有让他感觉好一点,只是让他越来越不想离开这间学校。
而且让山姆更加难过的是,温蒂从头到尾都没有来找他。
到了中午吃完午餐后,豪格·血寇突然出现在教室外,马上引起不小的骚动。
雷克斯和高尔芬冲出教室外,兇狠无比的瞪著豪格:“你来这裡干嘛?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豪格依旧是刚毅的表情:“我只是来找强森和艾斯勒的。”
山姆和狙利走出教室,山姆冷冷的看著豪格,不打算和他多说什麼,到是狙利毫不客气的骂到:“干嘛?嫌山姆被你们害的不够惨?”
豪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他拘谨的说到:“跟我来,我想要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高尔芬戒备的说:“狙利老大,我劝你别去,他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雷克斯呛豪格:“你以為我们有那麼傻,会上你的当吗?你是不是要把狙利哥和大山爷骗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然后你自己的手下早就埋伏在那边!”
高尔芬接下去:“最后你和你的手下们就会开始围殴狙利哥和大山爷!真是无耻!”
豪格的表情像是觉得受到冒犯,他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怒意:“所以你们觉得我是会干出这种事的卑鄙小人囉?”
他这话一出口,雷克斯和高尔芬立刻闭上嘴巴。狙利犹豫的盯著豪格,接著转头看向山姆,用眼神徵求他的同意。
山姆其实完全不在乎豪格想干什麼,他耸耸肩说到:“随便啊。”
听到这个答案,豪格相当满意的点点头:“好,我们走。”
第26章豪格·血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