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铜钟摇晃,宣示着比试开始。人帮一方迅速散开,依照计画分头行乞;地帮见状亦跟了上去,一对一紧迫盯人。
贾赛按照先前的练习,左闪右绕,迅速穿越巷弄,来到了晨卖之地。这条热闹窄巷,聚集了许多地摊,卖着各式盗版水货。摊贩们见到贾赛前来,也自然地丢了几个铜板,似是习惯这名乞丐的存在。
这晨卖之地,是简雍分配给贾赛的第一攻略地点。此地商家易与,出手大方,适合新手乞讨。贾赛在事前也下了许多工夫,早已探过此地数次,拜过码头,熟络人脉。
而今日再临,务求丰收。时间的压迫让贾赛掏出乞具,试着增加乞讨效益。他手摇“引蝶铃”、轻敲“清音钵”,向着众人唱出乞歌。悦耳脆音响起,让摊贩们精神一振,目光纷纷投来。
此地商家皆是从夜市收摊,一早来此晨卖,精神自然颓靡。故贾赛以悦音为策略,盼能唤得他们的注意。这引蝶铃、清音钵乃佛家法器改制而成,内含甘霖清凉妙法。
此刻贾赛舞音操乐,法咒应声催动,惑术搭配乞讨,立收成效。摊贩们受到佛法感召,掏出大把金钱递给贾赛,这过程本应是丰收收场,没想到却突遭干扰。
“快跑啊!条子来了。”梅辟衍躲在远处放声大叫,意图破坏贾赛行动。
正捐钱的摊贩听闻警告,已无心捐钱,匆忙地收拾货物,迅速散去。晨卖之地一片空荡,留下兀自呆立的贾赛。
奸计得逞的梅辟衍一边捡拾遗下的货物钱币,一边冷笑道:“艾经理,我们又碰面啦。我今天可要好好盯着你,看着你凄惨落败,以慰当年之恨。”
“哗啦。”
梅辟衍双手一挥,黄澄粪水立时洒向贾赛。事发突然,贾赛虽尽量闪避,仍是受到波及。
“哈哈哈,沾上大便了吧。满身秽臭,看谁还愿意给你钱。”梅辟衍放声狂笑道。
贾赛怒道:“梅凉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尽耍一些卑劣手段。当初开除你,果然是正确的抉择。”
梅辟衍冷哼道:“唉呦,英明的艾经理,这下可摆起架子啦。哼,当日是谁不留情面,揭我弊案,害我潦倒至此。今日我可要一并讨回,看招!”
梅辟衍手拿短笛,吹弄古怪乐曲。转眼间,竟唤出各式毒蛇,团团包围住贾赛。
“好好经验地帮的青红盘蛇阵,我可要再去讨钱啦。”目的既成,梅辟衍脸泛得色,扬长离去。
青红巷内,青红乱舞;鲜艳的线条活泼钻动,显示着蛇群猛烈毒性。贾赛佛枷困锁,一身武艺无法施展,只能设法爬至高处,躲避蛇群攻击。
“飞黄丹、摩尼水、九劫旗……”贾赛胡乱使用乞具,试图驱散蛇群。不过手忙脚乱的他,更激起蛇群凶性,使场面越见凶险。
远处巷弄,释耀虔指挥调度,低声下着神秘指令。一阵密谈后,天帮子弟随即四散行动。
身为此次裁判,释耀虔可自备人手,以监督比赛进行。但他带上天帮最强战力,且又暗下密令,野心已不觉流露。
“呵呵,远处的朋友,想动手可要把握现在吶。守财罗汉都远去了,此地仅剩老衲一人,正可杀人灭口啊。”释耀虔喃喃低语,手按须弥罗网,暗自凝功戒备。
贪僧身后的楼房屋顶,此刻也散出浓烈杀气。逆光之中,只见一矮小人影霍然站起,双脚趋前,正欲跃下。
“先别动手。”女子出言喝阻,示意矮者退下。
“小亲亲啊,你不是对那肥僧恨之入骨?怎么不让为夫做了他呢?”矮者回身搂抱女子,亲暱问话。他的身高只达女子腰际,相拥起来,画面甚是诙谐。
女子轻抚矮者额头,柔声道:“当心狗急跳墙,逼得那畜牲搏命。我见他暗凝九如,若你方才出手,必不讨好;反而会虚耗药地,让圣功白白浪费。忍着点吧,长生大计就快功成,可要步步为营,不能功亏一篑。”
“还是小亲亲贴心,处处为我设想。”矮者双手调情,搔得女子含羞闪避。
“汪、汪。”远处的犬吠打断了二人嬉戏。
老者眉间一缩,沉声道:“这个叫声……是来吸!”
第44回青红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