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继续说道:“乞战可不同寻常乞讨,而是一种有时间、场地、对象目标等限制的比试。诀窍在于用最短时间来获取最大效益、并积极干扰对手的乞讨动作,故随机应变、手段心机是必备能力。”
“团长乞讨经验并不多,虽曾在南门市场有所收获,但在那儿乞讨其实是十分简单之事。南门市场众摊贩亲善和蔼,长年习惯捐献,见乞必施。而其他地方可不比此处,团长需分得清楚,才能应付这场乞战啊!”
贾赛点头道:“我的乞讨经验的确不多,烦请简雍前辈多多指正。”
“好,你便随我来吧。我亲身示范给你看,你可要好好学啊。对了,那只狗可是你的?把牠一并带来,也许牠能帮得上忙。”
二人一狗拿着讨饭工具,来到了南门市场外边的商店街。踏进这里,贾赛顿感头皮发麻。他曾大闹此地,与店家发生过肢体冲突,现在他又出现在这个地方,顿时惹来众多不友善眼光。
贾赛不安问道:“简雍前辈……我们真要在这里练习乞讨吗?反丐联盟会不会又来抗议?”
简雍得意看着贾赛慌张面貌,笑而不语。他向来不喜欢这位幸运团长,仗着帮主庇荫,竟可爬到他的头上,对他发号施令。而且这个小子似乎得天独厚,不但神功在手,履退强敌,短短时间便获得帮众认可和喜爱。反观自己,在人帮奋斗十余年,竟比不过这位雏儿。他的心中当然不平衡,一定要藉机好好恶整他,发泄这股鸟气。
简雍拿起他的乞讨铁碗,不怀好意地对贾赛道:“我们便在这里乞讨吧。愈危险的地方愈能激发潜能,才可开发出乞讨潜能。来,我先示范,团长便随着我动作吧。”
铁碗在手,简雍象是变了个人。只见他眼露精光,扫视周围状况,打定主意,便皱着脸、跛着脚向前方的锦袍妇人讨去。他脸上转了几个表情,跪着磕头、嚏泪直下,扯着家有老母之类的粗浅谎话。奇怪的是,这位锦袍妇人立即掏钱出来,大把塞给简雍。
接着简雍象是变脸似地,愉快地唱着乞歌,掏出六个小球抛舞,滑稽的杂耍立刻引来几个小孩注意。赚完这一笔后,简雍一个转身,又对着逛街的女学生扮痴癫。他时哭时笑,肮脏身体向女学生贴近,吓得女学生连忙掏钱出来打发。简雍随机应变,手法层出不穷,沿街讨下,顺畅无阻。空空的铁碗转瞬成了尖顶小山,他转头对贾赛一笑,要贾赛快跟着他乞讨。
贾赛当然没有简雍那过人眼光,无法辨别每位“客户”需求,使他四处碰钉子,手上毫无着落。反倒是跟他来的灵犬来吸,摇尾跳跃,摆出各种可爱姿态,吸引了众多路人围观,争先抢着喂牠。
简雍八面玲珑、来吸惹人怜爱;一人一狗,收获惊人。反观贾赛的情形,却是越来越糟。有些店家已经认出他是上次来闹场的乞丐,开始吆喝赶人。他们泼着水、丢掷物品,使贾赛无法继续乞讨,忙着闪避飞来之物。
贾赛无助望向简雍,却见他手执布袋,东捞西网,藉机将丢来物品收入袋中,成为囊中钱财。然后他拔腿便钻,在摊间、车缝四处奔窜,更巧妙利用人群来避开追击,继续他的乞讨业务。
贾赛也没有简雍灵活,转眼已被团团围住。上次那位“孤寂名店”老板娘再度出现,恶狠狠地盯着他道:“呵呵,天堂有路,地狱无门。市场里面老娘奈何不了你,这次你自动跑出来,怎可轻易放过?大家一起上!”
眼看情势紧张,贾赛苦心流转、正要出手之际,耳边却传来简雍传音:“不要动武,乞战中可是禁止使用武功的。这可是个很好的练习机会,团长可要撑过去啊。”
被告诫不能动武,贾赛无奈下,也只好学着简雍装疯卖傻,躺地左右翻滚,大声求饶。
他的举动并没有换来同情,店家手上武器仍不停往他身上招呼,老板娘的夺命高跟鞋也狠狠落下,打得他痛彻心扉、呼天抢地。
极大痛楚钻入心头,化为强烈的苦心真气。但贾赛有别以往,将之凝而未发,把强大的苦心能量压聚于心,却造成了不同的效果。有苦难发,使他若有所悟、苦心禅更上一层。
“啊。”贾赛轻唉一声,苦心真气化为赤光,从身上散发出去,照向围聚众人。
第28回乞讨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