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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杀与不杀

就在第一组人马听着呻吟声难以入睡和同时,第二组人马却遭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杀掉了最后一个无头人,风雷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今天是第几个晚上了?”风震问边上的人。
“自我们被困,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有人回答道。
“风组长,今晚我们能杀出去吗?”
风雷说道:“一定能。”风雷的一定能已经说过两遍了。
“这些怪物越来越厉害了,我们也许,也许。”队伍里有人沮丧说道。
风雷害怕士气低落,立刻说道:“天下哪有这越杀越强的怪物。”
“可是,风组长,你看啊,一连四夜了,怪物不光没少,还越多了起来。我们杀得越多,他们长得就越多。”
“我就不相信这没个尽头,尽早我们会把它们都杀干净的。”
曾尘斌这时说道:“风组长,也许我们应该再与白天的活人沟通沟通。”
“还他妈的沟通。”风雷突然暴躁起来,“自打我们在夜里杀了这些怪物之后,白天的那些活人就不再跟我们交流,我都给他们下跪了,他们还是没有反应。你难道让我去给他们舔吗?”
月西顷,地上的尸体开始一点点的分解,众人身上染的黑色液体也一点点的干净。
风雷叹息道:“大家休息吧。”
所有人原地躺下,连营帐都没有支起。
风雷左右睡不着,他想找风震说说话。但又不便起身怕打扰其他人休息。无奈之余,风雷只好自己沉思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四天前。初见这些怪物的那天晚上,第二组的众人本都有了惧意。只是有个愣头青冲了进去砍死了一只无脑怪,结果这只无脑怪死后竟然在地上留下了把不错的青钢剑。见利起义的赏金猎人们跃跃欲试,丝毫不听风雷的分析。眼见大伙都冲了进去杀得起劲,风雷与风震也无奈跟了进去。两人杀来杀去,竟然也捡了不少的好宝贝。
众人心说:“这一趟是来值了。”
三天前的清晨,太阳出来之后,诡异恐怖的场景又回复到村落的原状,而且还有一地的死人。众人大惊,不明就理。只见这地上的死人受了阳光的照射。然后一一又活了过来。不单如此,被砍了手的重新长出了手,掉落在地手又长出来一个人,就这样,整个村落的人非但没少,而且越多了起来。
风雷壮着胆子问一个刚复活过来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建木。”这个人冷言冷语道。
“我们要怎么出去?”
“有进无出。”同样是冷声回答。
众人不信,纷纷向门口奔去,只感受到一股反震之力,然后想要出门的人都被弹了出来。众人这才想出昨夜里看到的那两杆钢钗。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两柄钢钗竟然是封印的机关。
当天夜晚,情形又变,暗与血充斥着,而且这次的怪物比上一次更多。众人又是拼杀了一番。不幸的事,这夜的拼杀之中,有三人被怪物杀死了。清理了怪物。也清理了怪物留下来的东西,众人只觉得人生暗淡。
昨天。如同前天一样,死人复活。而且队伍里被杀的那三人也复活了,只是这三人好像忘记了所有事,也变得痴呆起来。白天,这里的生活与外界并无二致,都是吃喝拉撒睡,众人也勉强可以接受。只是,随着风雷等人杀过的怪物越多,白天里这些活人的话就越少,好像是带着一种仇恨。
昨夜,众人已经习惯了村民变成怪物的画面。让众人感到恶心的是,有人发现他们白天吃的东西竟然变成了心肝骨肉等等。又是一夜搏杀,这一次,众人把以前的队友也杀了一遍。为了下次不留情面,风雷特意划花了这三只怪物的面目。风雷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怪物当中有无头,无脸,血脸等诸多异状。
想到这几天的种种,风雷暗自叹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风震却在想着别的事,他想起四天前的诸多细节。显然,刚到这里的时候,村民还是很友好的,先是将他们挡在了村外,这是不想他们也落入到封印之中。之后又指点了离开迷林的方法,只是当时做试验的时候那人发出了奇怪的惨叫声,所以大家都认为那是陷阱,可是现在看来,绕着樟树走三圈的确很有可能是出路。只是,现在所有人落在了封印里面,根本出不了大门,更别说去绕着樟树走了。
“不对,这样的一个地方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或许搞清楚这里最开始是什么情况才能想到出去的办法。只是,这里的人已经不跟我们交流了,没有一点资料,没有一点头绪可想。”风震在心里反复的盘算着,“或许,或许我们在夜里不杀那些怪物会减轻白天活人的仇恨,也许他们就愿意跟我们谈话了。”想到这里,风震决定尝试一下。
风震睁眼看了看月亮,侧身躲开了直射,开始冥想起来。月光打在风震身上,风震的身体起了反应,像是在吸收点点滴滴的月光,一层闪烁的银光在风震周围跳动着,西昆仑的重明心法运转如常。
天之苍苍,白露为霜。
第九日清晨,看着周围的尸体一具具复活生长,风雷摇头不语。眼看其他人未全起,风雷走到村落的门口试图破门而去。用力一撞,风雷被弹了回来。叹了口气,风雷只得去给众人买早餐。来了熟悉的铺子,看着包子馒头,又仿佛看到了心肝脾肺,风雷想吐,但又不得不买,诸物指环里的食物是留着最后吃的。
“滚。”早餐店的老板狠狠地吐了一个字。
风雷啧了一声。只得放弃了购买的意图。
回到了队伍之中,风雷说道:“村子里的人对我们越来越不友好了。已经不卖东西给我们了。”
“也好。我还不想吃那些呢。”有人嘀咕道。
“哼。不吃?”风震说道,“你不吃那些便要吃自己带的东西。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如若时间太久,我们莫说被杀,就是饿也饿死在这了。”
风震又说:“这几日,我琢磨出一个问题。这个村子白天全是活人,晚上全是死人。晚上我们把死人再杀死一次,白天的活人就对我们冷淡一分。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些关联,所以今晚上,我们只躲不杀。看看有没有起效。”
“哪有这样的怪事。”有人嚷道,“不杀死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就要反过来杀死我们。再说了,那些怪物身上有不少的好东西,不杀了他们怎么能得着呢。”
风雷道:“你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捞别人的东西,心可是真宽。”
“哼,赏金,赏金,没金我干嘛拼死拼活的。”
风震也不反驳。只说:“我想验证一下我的想法,诸位,你们说说看,我们这些人之中哪一个杀的怪物最少。”
众人齐齐将手指向了戴着面具的轩辕妮。
风震一想。果然,轩辕妮这几日都是躲在最后,根本没有动手杀过任何怪物。
风震对轩辕妮说道:“轩辕姑娘。我想劳你去跟村子里的人问些话,你看可行?”
轩辕妮摇头不语。
“他奶奶的。”有个凶狠的家伙把刀横在轩辕妮脖子上。恐吓道,“你去是不去。老子的命说不定就在你手上握着呢。”
这个人的话引起了共鸣,有人求着轩辕妮说:“轩辕小姐,你为了大伙的性命,就去一趟吧。”
轩辕妮却不说话,好像很是为难的样子。
风雷道:“轩辕小姐,我们已经有兄弟死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性命恐也难保。莫说是为了我们,就是当是为了你自己,你便去帮我们说个话吧。”
轩辕妮摇着头将面具摘了下来,轩辕妮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着。众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轩辕妮是个哑巴。
“我草他妈的,没想到黄帝的女儿是个残废,难道急着要嫁出去。”
风雷与风震却不这样想,他俩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个轩辕妮是假的。风雷心说:“看来,真的轩辕妮应该在第三小组了,他们的实力最强,黄帝只会选他们。”
让一个哑巴去问话,自然是做不到的。风雷又问:“还有谁杀的怪物少?”大家左思右想,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选,这几天夜里,为了掉落的东西也好,为了生存也好,大伙都杀了不少的怪物。
“我去吧。”曾尘斌站起来说道,“我总共只杀过两个怪物。”
众人均是不信,但既然曾尘斌如是说,那众人便让他一试。
曾尘斌来在了村落的中心,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相互之间还颇为客气。村子里的人看到了曾尘斌也没有变得冷默,依然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曾尘斌拉住一人问道:“劳驾,请问我们要怎么才能出这个村子啊。”
“我不知道。你要去问洪大哥,他也许可以告诉你。”被拦的这人竟然跟曾尘斌对话了。
“那请问洪大哥是哪一个?”曾尘斌又问。
被拦的这人不高兴地甩开了曾尘斌的手,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曾尘斌还要说话,却见这人已经背过身走开了。
曾尘斌又拦下一人,恭谦地问道:“劳驾,这位兄弟,能告诉我洪大哥是谁吗?”
“能啊。”
曾尘斌抱拳说道:“请讲,多谢。”
但这个人却不说话了,好像曾尘斌不存在一般,径直离开了。
又试了几个人,问来问去,所有人只对曾尘斌说一句话然后就当曾尘斌不存在。
曾尘斌已然觉得风震的说法是合理的,他想:“或许是我杀过两个人,这些人对我的仇恨没那么深。所以愿意跟我讲上一句话,但也只限一句。”
回到队伍中。曾尘斌把一切经过与最后的猜想都说了出来,众人议论纷纷。最后。二十六个人围在一起投票商议着晚上的行动。
“大伙说几个方案吧,我们来投票决定。”风雷说道。
风震说道:“我的意思依然是避而不杀。”
“那我提议把怪物全杀光。”
“我有个想法,不如这样,我们让曾尘斌一个人干净,我们把怪物都杀光,这样呢,既能捞到实惠,也有条后路。”
众人听到了第三个方案,竟然都觉得可行。此时此刻,这些赏金猎人依然把金字看得更重一些,仿佛性命之忧并没有那么严重。
风雷看众人听了这第三方案后面露喜色,便知道众人准备选第三个方案。风雷心思一转,说道:“如果大家觉得第三方案可行,那我认为让尘斌兄一个人干净还有点不保险,不如我们再选出两个人来,让他们同样不参与杀戮,有三个人清白干净。我觉得这条后路要宽泛一些。”
“嘶。”众人听了风雷的提议都不住摇头,心中都在想,“这万一把我给选去了,其他人都杀怪物捞好物。我只能干看着,那可不划算。”
风雷见到众人的反应,满意笑道:“开始投票吧。”
一番投票唱票。风震的方案以十九票胜出,第二方案得了四票。第三方案得了三票,二十六个人都做了自己的选择。
风雷说道:“那便决定了。今天晚上只避不杀。”
众人点头答应便各自散去,白天在村子里是没有危险的。
与此同时,风铃已经带着第三组人来到了雪山脚下,经过几天日晒,雪山的低处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而高处依然是终年不化的冰雪。
“已经是第九日了,也不知道其他两组人现在走到哪了。”风铃说。
“谁管他们啊,让他们自生自灭才对。”小武说。
大成说:“都是吃这碗饭的,你还是留点口德。”
“切。”小武道,“若是我说一两句话他们就真死了,那敢情好,我天天诅得罪过我们的那些人烂屁眼。”
轩辕妮道:“烂屁眼太轻了,对于敌人啊,最好诅他们屁眼搔痒,让自己自己抓烂才对。”
众人可没想过轩辕妮会讲出这样的粗话,纷纷笑了起来。
小武一拍轩辕妮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说话我爱听。”
轩辕妮反手拍小武的肩膀,说:“好姐妹,陪你聊天我开心。”
众人又笑。
风铃说:“你俩别屁眼屁眼的说话,怪恶心的,中午饭都只能吃一半了。”
小武忙说:“就当是减肥。”
风铃自豪说道:“就我这腿,就我这腰,哪还要减肥啊。”
小武打趣道:“嗯。看你的胸,你该增肥才对。”
风铃脑筋急转,说道:“我已有容,必然……”
风铃没把必然之后的话说出来,但众人心里却自动接了下去,有容乃大,然后憋出内伤。
来到山脚,风铃开始为攀登做着计划。
风铃问:“我们还有多少清水?”
赫洪答:“还有两吨。”
风铃问:“还有多少粮食?”
木易子说:“够所有人吃三天。”
风铃问:“还有多少肉类?”
彭东来说:“不多了,但好在可以随时补充。另外,我们的猪油还有很许多,对于吃不惯其他动物肉的兄弟,我会先们猪油把那些肉腌一下,味道便会合适得多。”
风铃点头称好,又问:“水果还有多少。”
众人无语,木易子说:“我们并没有准备水果。”
风铃笑着对阿七说道:“七公子,把你欠我的糖串都交出来吧。”
阿七苦笑,自从李儒将七公子这个称呼传出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用七公子开阿七的玩笑。每次阿七听到七公子这三个字便混身起鸡皮,没想到今日风铃也这么叫喊。阿七说道:“先说好,每人只有两串喔。”
说罢,阿七挨个与其他人握起手来,糖葫芦从阿七的掌心便落到了对方的手里。阿七的这个举动让第三组的人刮目相看了。天杀与阿七握罢手。拿起一串糖葫芦先吃了起来,边说边说:“七公子。你很有点意思。”阿七赶紧走开。
三十九个人,一个不差一个不少。每人两串糖葫芦。
风铃见阿七分完,又说:“把剩下的都交出来,刚才有人说要我增肥,哼,我一天吃二十串,我看看能不能肥起来。”
众人又乐,只觉得风铃狡诈之中又满满是天真可爱的一面。
临近中午,小颖子高兴地对康广陵说道:“广陵大哥,鲁队长他醒了。”
花胜听了也是十分高兴。心说:“总算可以动身了。”
康广陵对花胜道:“我朋友身受重伤,现在虚弱得很,咱们有缘相遇,我知道你必然是个热心肠的人,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花胜笑脸迎人,说道:“你尽管开口。”
“你帮我做个担架,然后找四位兄弟抬着我的朋友。我也不白让他们抬,每人每天三金。”
花胜心说:“你他奶奶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早他妈的跟你翻脸了,让我们抬你朋友,你算老几了。”花胜在心里把康广陵骂了遍,却笑道。“呃,钱不钱的,咱们什么关系。我现在就让人做担架去,抬您的朋友怎么还好意思收钱呢。”
康广陵说道:“那也罢。我就不给钱了。”
“我草。”花胜心说,“妈的。我这张破嘴。要是没钱,谁愿意来抬啊。妈的,看来得要我自己出钱了。”
康广陵又说:“愿意抬担架的,每人每天一块天然晶。正好,我身上的钱不多,但天然晶不少。”
花胜狂喜,心道:“这尼玛,比钱好使多了。钱能买什么啊,天然晶能换什么啊,这一目了然的事。你要是早这么说,别说找人给你抬担架了,我驮也把人驮走。”
花胜心里乐了,脸上也乐了出来。
“花兄,你笑什么?”康广陵问。
花胜说道:“没笑,我没笑,我这就去做担架。”
康广陵看了一眼鲁迪,鲁迪神情呆滞。康广陵也没说什么,只是帮鲁迪上了一些伤药,上药的过程中鲁迪一动不动,好像是失了魂魄。
午饭时间,众人各自吃了东西,小颖子也喂鲁迪吃了一点。
鲁迪自从醒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小颖子心知鲁迪是在伤心难过,而这种伤心难过只有靠鲁迪自己才能撑过去,便也没有说安慰的话。
过了半晌,鲁迪喃喃说道:“什么都没有了。”
小颖子一愣,回过身便见到鲁迪泪流满面。
“还有的,还有的。”小颖子说,“我还在。”
鲁迪哇的一声,彻底哭了。
利益驱动之下,花胜一改常态,竟然认真地把担架给做好了。为了赶制这幅复回,花胜连午饭都没吃。
“您瞧,好了。”花胜把担架放到康广陵面前。
康广陵用手压了压,说道:“做的不错。”说着话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结晶递给花胜,“这是给你的酬劳。”
花胜伸手去接,康广陵又把手缩了回去,花胜眼睁睁看着,不明康广陵的意思。
“一块太少,给你两块吧。”康广陵又拿出一块同样大小的结晶来。
小颖子在旁目睹了花胜由悲转喜,由喜转狂的过程,直叹花胜是表情帝。
两块结晶都有手掌大小,但却十分轻薄透明。花胜小心翼翼将两块结晶放到诸物指环里,心说,“有了这两块东西,我今后五年可以过得轻松了。”
抬着鲁迪,第一人马开始前进。
花胜终于忍不住问道:“您三位这是要去哪?”
康广陵说:“你们去哪我们便去哪。”
花胜犹豫起来,自己这一行的真实目的是去赤水,但现在已经知道这个轩辕妮是假的,其实也用不着真的那样拼命,现在手头上还有两块天然晶,现在也许是该为自己想想未来的时候了,花胜便展开了丰富的想像力为自己的未来画着蓝图。
“也许,我该带着那个骚娘们悄悄逃走才对。”花胜想到了假的轩辕妮,“我这样的人想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是不可能的了,能有个女人愿意跟着我过日子也不错,何况这个女人床上花样还挺多。只要我手头上还有钱,她倒是不会变心。找个远离战火的小地方,随便做点买卖,时间久了,情也有了,说不定还能安稳过一辈子。”
花胜想得也算美满,平平安安总是最大的福气,乱世的人比不上太平的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