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也是三十三盟中人不是。”四两拨千斤。
萧明眸光一转,狐狸一般挨过去,悄声道:“鬼医来了是不是?为了什么呢?会牵扯到谁?结果怎样我想或许有人会有兴趣,酒葫芦,你说是不是?”
闻言抬头看他:“看来御宴上被人下毒的事,萧明也知道了!”
萧明眸光一转,笑的想狐狸一般挨过去,悄声道:“出了这样的事,皇帝的药炉是第一个要查的,皇帝的药炉归谁管,又牵扯到谁,结果怎样我想或许有人会有兴趣,酒葫芦,你说是不是?”
酒葫芦猛地一怔,药石一块向来是连着御膳房的,而御膳房正巧是五皇子的地盘,而五皇子连着的就是老六,怪不得刚刚他欲言又止!
酒葫芦直想骂自己迟钝,老六……便想起身去追。
萧明一伸手,拦住了:“他要告诉你早告诉了。”
想起老六刚刚说的“那么我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好也好,坏也好,没了她,我马革裹尸又何尝不是幸事呢。”
“鬼医来是为了太傅。”酒葫芦面上不动声色,心却猛地一怔,萧明这闻一知十的本事,摇了摇酒壶,站了起身:“酒也喝完了,该散啦!”
看着酒葫芦摇摇晃晃的离开,萧明勾起了嘴角。
鬼医来了,酒葫芦来了,那么你呢?
小眸沉吟片刻:“你说遇到了萧明?”
酒葫芦点头奇怪:“是啊。”猛地又着急的说:“阿眸,现在不是说他的时候,老六……”
“让我想想。”劝慰一句,看他着急的样子,小眸叹了口气,御宴上被人查出下毒,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几大势力之间正是水火好不热闹,本还想着隔岸观看就好,谁知酒葫芦闹了这么一出,不解释是不行的,又不能全盘交代,尤其是萧明,他知道了多少?
酒葫芦不敢催她,心里像是火挠挠的,自太子死后,也就老六老九让他挂心。
“对方的手也够长的了,伸到了五皇子安排多年的地盘,不过这个局看起来是个死局,可走下去也不是那么无懈可击,不管下毒的人是谁,都不是想置皇帝于死地,光是这一点就够了,罢了罢了,这些个尔虞我诈你还是不听的好。”慢慢的喝了口茶水,安排了三年,也确实不是无懈可击,叹了口气:“这事既然我在番外,自然不会让六皇子吃了什么亏去。”
酒葫芦安下心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在不成咱们再来招金蝉脱壳,老六要是不同意,我直接敲昏了带走。”
“你说……六皇子还在等龙儿?”
酒葫芦点头:“是啊!”
小眸一笑:“阿九,你先不要回三十三盟了。”
“也好,有大胡子在,一时半会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我在
番外帮你。”酒葫芦点头。
小眸一如既往的浅笑着:“也不是留在番外。”只是这个笑,多少带了点耐人寻味的深意。
“那去哪?”
“你想帮老六?”酒葫芦并不笨,只是很多事他不想明白罢了。小眸点点头:“你这个当哥哥的,便为他人做一次嫁吧,当年故人,龙儿也就愿意见见你了。”前一句还是玩笑,后一句却是伤感。
“阿眸……”
“把《佛曰》带去,这一趟也就差不多了。”之前便一直想让人过去,只是想不到谁合适,如何才能劝得了龙儿,如今酒葫芦这番,也算巧了。
此言一出,如醍醐灌顶,酒葫芦不由呆住,回过神来说了句:“他日老六的喜宴上,定是要谢你这月老一杯才是。”
“当年的事,牵扯下来,能幸福为什么不幸福呢!”极轻极轻的一句,飘然出口,小眸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酒葫芦走了,铭凰瞥了眼依旧坐着的人,奇怪的问了句:“你何苦为人做嫁。”
“是啊,以下毒之名行嫁祸之实,皇帝看不看得出来,都是要自损三分的,他要的怕是置于死地啊!”小眸幽幽开口。其实换句话也能说是她要的,或者说,这么一步步引导的不正是她吗!
“他?”铭凰眸光一转,层层翻开,恍然道:“我说他怎么远离朝堂呢!”
个中凶险利害,他人费尽心机布下的棋局,在她面前简单几句话便已全然明了,不由抬眼望向眼前这个八风不动的女子,久离朝堂的人,能清明至此吗?铭凰不想怀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为什么帮他呢?”
疑惑的扣了扣桌子:“酒葫芦这个时候离开你也少了一份助力啊。”
“棋局之外,能幸福为什么不幸福呢!”
铭凰目光一闪,垂头沉默片刻,才道:“横竖黑的白的都是你。”
小眸低叹一声,久久无言,复又说道:“铭凰,还是要你帮我。”瞒过萧明。
帮什么?铭凰何等聪明,不待问出便已知晓,讽刺的笑笑:“估计这时候也知道你来了,还用瞒吗?”他心中惦念着的,便是什么手段也使得出来!交情不深的自己都看出来了,何况是她?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你让小平儿随他姓,又是为了什么?”铭凰目光锐利,不知道为什么,她终究是觉得,小眸对萧明,并非无情。
“原本想为小平儿取个安字,却不知如何才能安然一生。”这话说的便有了几分凄恻,转了个话题道:“当年君浩的死,与酒葫芦无关。”有些时候,回头看一看,会发现在不经意间便错过了很多,而这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铭凰冷冷地打断她:“除非你愿意将当
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否则便不用在这儿替别人开脱。”
一时两人都是无话,待小眸的一盏茶喝完,铭凰先打破了沉静的开口:“琴儿病了。”
铭凰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眸正要往杯中添水,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凝涩的添满才道:“她确实累了。”
“琴儿身后的人,连风雪楼都瞒过了,你就不担心?”凤眸紧锁着她,不会漏了一丝一毫。
可惜,什么也没有,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看着铭凰,铭凰挑衅的回视:“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手段,真的不多啊!”
小眸明白了什么,好笑的问:“你觉得是天邪?”说完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
铭凰不语。
稳了好一会,把笑意压下去,小眸才开口:“好吧,我也没证据说服你,只是,不是他。我信他。”
不是他,我信他。六个字,让铭凰甩袖就走。
小眸也不拦,嘴边的笑,慢慢变得苦涩。
“我来见太傅。”和子轩投了拜帖,耐心的等着小童领自己进屋。
“你就是英姿侯?好年轻!”来带路的正是小米,眯起眼,露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和子轩笑笑,没有回答。
“英姿侯,帮我一件事好不好?”小童忽然停了下来。
和子轩倒是有几分诧异,这孩子倒是有些意思!
“我把一只鸟窝打翻了,太傅知道了一定会念我,你不知道他可啰嗦了,你上过战场是不是,那一定会武功的,帮我把鸟窝放回去呗!”小家伙说的很顺溜,期待的眼神看的和子轩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不帮忙,在少年拿出藏在假山洞里的一个摔烂了鸟窝时,利落的一个翻身停在了树干上,找了一个合适的枝丫上放好,有些怀疑这鸟窝的主人还会不会回来,伸手将破了底的鸟窝折了树枝支撑,摘了几片树叶填好,这才翻身下树,小米一直在低下看着,见他下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毫不客气的夸赞:“你是好人。”
第9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