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翟的确是在刻意的回避。他知道以璞凌那非同小可的野心而言,是绝对不会留神这几千人的营中一个区区主管的。加上璞安在皇子殿中也非常低调不起眼,只要现在自己不构成威胁,他就可以静静等待逃走的机会。
其实仅仅是要出走也并不很难,最麻烦的是到时候如何善后。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璞氏对若龙族人非常的小心。除了那些入宫的孩子,其他的族人都受到了严格监察,都不能私自就迁移。入了宫的若龙族也必定要永生追随着皇室,不管生死都必须在掌控之中。若是随便出逃,首先最麻烦的是应付大量的追兵,而且会直接连累到宫中的璞安。
于是自己只来到到遥远的边疆,决望可以在兵荒马乱之际逃过皇室的包围。
就因为抱着这个目的,月翟才不决望引起什么主意,自然是可以躲就躲过去了。
避
可能是前横的经历和这辈子在皇宫中得到训练,月翟比一般人都更加细心。到了军中不出三个月,他就基本熟悉了这里各个军人的性情。谁最爱出去喝酒,谁最豪气,哪一个最精神,哪一个是璞凌的敌手。
“月翟君,李参事那边拿了些各色果子来,说要给月翟君尝一尝。”因为之前退了他们的利钱,这一会就送来了军中少见的新鲜果品,看来他们为了拉拢这位新任副士官真的用了功夫。
“小黄,有劳转告参事,主将营中有规定,月翟不敢公然造次藏私。这些东西应当献给主将,月翟在此谢过参事的好意了。”不能得罪军中势利,又不能去公然的勾结主将的对头,月翟这位置确实有些麻烦。
挑了个那些被在边关被视为珍宝的果实,月翟亲自吃了几口,免得无意中反倒毒死了主将主将,
在旁的小巡逻见来使走远了,因觉得月翟和善,越矩地插嘴说道,“那是我们上次将胡人打败以后,他们献给我军的,这些新鲜的东西没办法送回都城,好处都被参事他们独自得了,。我们在主将营呆了这么久也没有一次尝过呢,他们完全是欺我们这营里没一个肯管事的人。”
“你们就是一群馋猫。”月翟对着这群家伙有些无奈,“不要出去到处乱说,给其他主营的人听见了,仔细揭你的皮。这里还剩一些,你拿一些分给兄弟们,把好的挑出来,找一只好的玉盘盛了送去给殿下,仔细要洗干净。”
“我们也可以吃吗?”非常惊喜地声音,他们在这边关多久没吃过睡过了啊。
“反正只要我不说,你们都可以跟我一样随便吃。”月翟没好气的说,“而且八殿下也不会对这种小事在意。”由他收集来的资料所得,这位八皇子生活的艰苦可以跟苦行僧就像一样的,好像是一个不怎么在意物质享受的人,他在意的只有权力和王位,其他的都不重要。
再说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和和气气,但南关驻扎这么多的士兵,成千上万,又是璞氏从开朝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他们所在的主将营根本就是小型的宫殿,整个军营看起来也是个人声鼎沸的镇子。
让这幺多的的壮年男子在军中乖乖呆着,寂寞空闺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这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勾当也不少,好多人见月翟性情温和甚至送上了美貌女子说去伺候月翟。
让那位怯怯的姑娘细细解释了以后,月翟才知道这军中的规矩。那阵阵扑鼻的香气有些刺鼻,但是女性特有的温柔的软语叫月翟很是受用。要知道自己以前在皇子殿遇到的全都是大婶大妈,月翟已经真的有很久的没有碰过年轻的女儿身了,再说自己如果轻举妄动讲着女子赶走,就要让那些巴结自己的人以为自己有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可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聪明的月翟放下了警戒,任由那女子主动投怀送抱。
“可惜我这军中没有管弦美酒来为你这美人作伴。”
“是雨儿的疏忽。要是月大人喜欢饮酒,雨儿下次亲手为大人送上。”说完话,她软软的先把身子往月翟身上一送。
月翟只好顺势就搂住了,居然一时间想起安。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军中非但没受苦还有的温香软玉在怀,肯定会气死的。”这可是在军中,不会让雨儿为难吗?”
“雨儿你人都进来的了,带点酒水岂不是更容易?”
“说的也不错,雨儿果然是很善解人意的。”月翟还想探问什么,但是大门已经被用力踢开。
“月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平常一向温和的凉月勃然大怒。
一番波折之后,房里只留下凉月和月翟两个人。
“如果你来再晚一点。”月翟还嬉皮笑脸,“我可就贞洁不保了。”
“真算什么玩笑。”凉月还在生他的气,“你到底知不知道殿下最看不惯的就是军中淫乱违纪?”
“他自己变态,所以非要大家跟他一起变态吗?”
“别乱说了。”凉月叹气,“…你是不是知道我会赶过来?”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留下那样的女子,明明完全是个就是来试探月翟虚实的人。”月翟脸上的表情变了,“凉月放心,他们一定会为看轻了我而付出代价的。”
“你让我成了坏人这笔帐该怎么算?”
“反正凉月君出名的大公无私,也不在乎这一笔啊。”月翟笑着不停恭维,“对了,那女子没有危险吧?”
“我让人把她送出去,那边的人一定自会处理。”
“还好。”月翟放下心,“关于我要做的事情,这些都是让我不得不留心的人。”
凉月细听月翟说出的名字还有军阶,“看来我在这军中还是有几个人可用的。”这天两人很早就已经约好讨论关于调配军中人员的事,事实上他们两人作为副士官,地位仅仅低于八皇子,但他们都没有属于自己亲密下属,在管辖范围上管的不大。本来凉月一心辅助璞凌,对此也并不在意,但月翟的到来让他突然发现要将他照顾周全,自己的在这里的人脉实在是必不可少的。
“那就由凉月安排了,其他的这几名,我想调到主将营…对了,八殿下真的已经决定要出兵征战?”
“嗯。”凉月这次来主要还要交待月翟他们出征的事,“殿下原本打算在东芝之前给他们来个无力回天。”
“目标定在今年的秋天吗?”月翟喃喃的自语,“看来八殿要加紧在筹集备战物资。”
凉月没有回答话,月翟淡淡的继续,“但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我们这个军队跟到处抢略的盗贼有什么区别?”
“分别就在八殿下是接着保卫国家之名去出征。我跟着八殿下出去征战以后,你在营里要多加小心。”凉月有些低落,停了一会儿,再打起了精神,“不要让人随便爬进你的怀里。”
月翟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笑着把凉月赶了出门去。
凉月在月翟帐前愣愣站了半晌,终于还是轻叹一声回去了。
各营看起来气氛都很不轻松,连出入主将营的各种兵将明显变多了,月翟也不得不必须回到营里面时刻注意的巡逻。
璞凌进进出出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个在宫中曾用软剑刺向自己脖的人,不过对那个人是恭敬的站在一旁,营中一切事情又安排得很妥当,在出征的时候她并不想想生什么事端。虽然每天都能见到,就还是像不认识一样,几乎都没说过话。
这天也是天注定有事,璞凌跟凉月一行人正在往军营中检视一批新制出来的的弓弩刀剑,主将营也只留下一个平常管伙食的内务兵在整理。月翟一人在营中静静发呆,算一算日子,今天就要月圆了,不知道璞安是不是在月色下独酌?自己从前老是数落他,小孩子不能贪杯,对身体非常不好,但他就真的象是被宠坏了一样,总是不听话。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月翟不由得大大皱眉,怎么都没有关好营中门窗?要知道主将营不像其他的地方,到处是军机,容不下一点点的疏漏。
还正在分神,脸旁突然掠过几张被大风吹起的纸张,月翟没有想什么就本能的去抓。
“月翟!”门外突然传来是璞凌冷冷的的声音,“未经本王批准就随便翻阅机密文件,罪同叛国,你可认罪?!”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