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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不过自己的古装扮相还是很好看的,沐清璃真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还好是投胎在了富贵人家,没有要为了吃穿而发愁的,只是少了自由罢了,或许就是这样,就像是马斯洛的需要定理,人满足了生理需要才会有更高级别的需要,现在不愁吃穿了,自然是要考虑精神层面的东西了。
于是,沐清璃在自己的心里开始有了小小的计划,只是这一切还没到要和若霜说的程度呢?毕竟这只是一个设想,什么都还没有定论和开始呢!
楚云天又被招进了宮中,这是太后请了戏班子,于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心头好的楚云天在宫外呢,于是连夜派了小太监去楚王府上通报了,这一边的司马婉儿看着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虽然自己一直明白要和楚云天搞好关系,可是,这到要做了的时候,就是做不到,对着和自己一般大的楚云天,司马婉儿真是不能把自己当成楚云天的额娘,这是一种多么恶心的身份。
其实不光是司马婉儿有这样的想法,楚云天也是这样想的,要是让自己叫上司马婉儿一声额娘,真是会鸡皮疙瘩掉一地的,他楚云天什么都能做到,唯独这个,他怎么都做不到。对着司马婉儿,其实楚云天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
这不临进宫之前,小卓和楚云天又在过道里碰到了司马婉儿和她的小丫鬟绿柳。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小卓看见司马宛儿的身影就开始小声嘀咕了,没料到,这句话竟然就这样钻进了司马婉儿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司马婉儿有种气爆了的感觉,好像身上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挑战着自己最后的底线一样,其实司马婉儿虽然在这个楚王爷府上是宠妃的角色,风头一时无两,简直就差楚王爷为他爬上天空去摘星星的,可是她还是不满足,心底里,始终住着一个悲伤的秘密,这个秘密无人知晓,却是常常在深夜的时候触痛着自己最深处的伤口,虽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是轻微的鼾声,可是她明白,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过是借着这个老男人,可以安生立命而已,给自己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给自己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好像走出去很风光,是一个楚王爷的侧福晋,这个在京城之内,风头最劲,权势最高的王爷的老婆。
“侧福晋,我能说些什么,不过是向你请安。”小卓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个侧福晋,好像吃定了楚云天一定会帮自己,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一样。
“小卓,别闹了,让福晋先走。”走廊里,有些狭窄,四个人挤在中间,确实有种狭路相逢的感觉,可是楚云天倒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急不缓地并不是要马上过去,对于小卓的无理取闹,楚云天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而不是这样继续下去。
“少爷,我们还要赶着进宫呢?太后在宫里等着你呢!”小卓故意把“进宫”两个字说的十分的响亮,好像是生怕一边的司马婉儿听不到一样。就是故意刺激她的,想要她难过伤心,心里不爽快,小卓是个护主心切的下人,可是对于他的这种护主心态,好像楚云天倒是并不十分接受。不过这丝毫没有打击到小卓的积极性,依旧是在嘴上一点都不饶人,就是觉得要和司马婉儿对着干。在他的眼里,司马宛儿是个坏事做尽的女人,借着楚王爷对她的宠爱,平日里在这王爷府上做尽了坏事,对待下人们也十分的不好,常常会拿些下人来出气。
“小卓,你给我说清楚。”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司马婉儿的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是这两个人故意唱这样一出戏的了,其实司马婉儿气的并不是这些,还有更多更多的原因,只是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只能就这样被咽进嘴里,谁人都不能诉说了,毕竟这件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赔上自己现在的生活,司马婉儿觉得并不值得,可是自己又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好像身体里面住着另一个人,不过还好,身边的绿柳掐了司马婉儿一下,好像将她带回了现实世界一样,原本身上的怒气烟消云散了。
“借过,借过。”小卓见司马婉儿没了气势,也就趁机走了过去,“少爷,还不走,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楚云天的眼里有些愧疚,但是又不愿意让太后多等,实在是无奈之下,就随着小卓走了过去,留下了司马婉儿和绿柳两个人还站在那里。
“小姐,你冷静点,现在都是这个田地了,很多事情都不能改变了,小姐,保命要紧,千万别冲动啊!”绿柳看着司马婉儿站立着的背影,知道司马婉儿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家的小姐,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轻声地提醒司马婉儿,现在是什么状况,什么境地,冲动完全不是办法。
绿柳是自小一直跟着司马婉儿的,也随着司马婉儿嫁进了王爷府,一直是贴身照顾司马婉儿的,司马婉儿的事情,来弄去脉,绿柳一直都是一清二楚的。
“小姐,你先坐下休息下吧,我去整点小点心给你。”绿柳扶着司马婉儿走过这长廊,长廊上中满了青青的紫藤,这正是秋日季节,这交错而生的藤上,长满了一个一个类似豆角的东西,深色的样子,毛茸茸的,很是可爱。走回自己的厢房,司马婉儿就顺着圆凳坐了下来,想起刚才事情,司马婉儿心有不甘,可是又回天乏术,回想起来。
绿柳临走前,看了一眼司马婉儿,觉得自己家的小姐其实都是个可怜的命。
司马婉儿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就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这样被命运嘲弄了一番,从此的人生好像就迈向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又能怎么样,在古代,好像女人嫁人,就像是被一锤定音了,从此人生就是这样按部就班了。司马婉儿想要认命,可是看见楚云天,司马婉儿又好像不甘心一样,人就是这样的这样矛盾了,或许人生是不能两全其美的,得失终须选一个。
绿柳端着这桂花糕进来,香味倒是引起了司马婉儿的注意,她转眸望去,青花瓷的玻璃樽里,盛着的好像是琼浆玉液一样的,很是吸引人。
司马婉儿捏起一块桂花糕,糕体细腻,香味浓郁,在唇齿间散发着美味的气息。
“柳儿,这桂花糕有家乡的味道。”吃着这桂花糕,司马婉儿的心情有所好转了,实在是不必在牵涉在这些无法解决的关系中。
“小姐喜欢就好了,柳儿还帮你带了些这个。”绿柳拿起这青花瓷的玻璃樽,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青花瓷的小杯中,递给了司马婉儿。
“小姐,尝尝。”绿柳的眼里有神神秘秘的感觉。
接过绿柳递过来的杯子,司马婉儿的唇瓣贴在杯沿上,轻轻地抿了一口,清爽的口感瞬间就顺着嘴巴流进了喉咙,刺激着这喉咙内部的毛细血管壁,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怎么样,小姐?”绿柳看着司马婉儿的表情,很是关切。
“柳儿,这是什么,很好喝。”这些不知名的液体,却让司马婉儿的心情十分的好,好像也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一样。
“小姐喜欢就好,这是柳儿整的番石榴汁。看小姐心情不好,特意弄了点新鲜玩意给你尝尝。”看到自己家的小姐很是喜欢自己弄的番石榴汁,绿柳很是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