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两个女子轻声耳语,月光照射进那豆腐块大小的窗户,像是那一块白色的毛巾一样,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切和空明。
一切的一切流转着不能言说的秘密,这仿佛是暗藏了杀机一样。
这样的夜晚,谁人都无法入睡,好像是都在等待这一场无所畏惧的期盼和审判,所有的东西都将变成泡沫一样,被消失,被击破。
纱窗轻微凉,魅影叶纷响,漫书流云,愁幔丝簪,迷离的月光下散透出脉脉含情的温柔,飘零着几缕落红的幽香,在恒古弥漫的悠扬曲筝里,题赋一梢千秋婉约的心笺,侧耳一夜姑苏城外繁华微醉的朦胧,将此刻缱绻的旧忆再次打开岁月的尘封,在云水之媚的一涯舞动着痴绵绚烂的花事,倾尽这一季惆怅的美丽,低呤着百转千回倾心的相遇。
三千青灯古佛,慧水潺潺阑珊。静听几宿千帆过尽后的晨钟暮鼓,行六道轮回的红尘婆姿,百尔思量,呢喃虔诚般的木鱼敲诉,何为不可说?叹红颜易悴,行一袭风尘萧索的心身不堪,寂寂韶华飞,别梦扰清幽,远的芳华里,有着太多的泪水与忧伤在岁月的长河里奔泻千里,不知归途。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慕容雅兰知道自己的这双手已经是沾满了鲜血了,为了这些所谓的权欲,为了这些所谓的宠爱,不惜扼杀了多少条人命,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回头了,只能往前走。
慕容雅兰明白,今天自己又将害死一个人,但是这样人死有余辜,他们是同样的人,不过是勾结在了一起,自己算是为名除害,可是自己这么一个大祸害却还是活得好好的。
几年前,楚王爷有个宠妃,又坏了孩子,这两个歹毒的女人不惜勾结在了一起,愣是把那妃子给害死了,这妃子就是那西厢房的主人,这些年来,好像慕容雅兰一直都不能安静入睡,似乎是有一个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感觉在牵引着自己,当紫珊被分配到西厢房的时候,慕容雅兰明白,这一切好像是都回来了,她回来了,终究是回来了。
慕容雅兰很是害怕,虽然这世界上有没有鬼魂还是未知的,但是毕竟做了那么的亏心事,自然是心里有着怕鬼敲门的节奏了。
衣袂飘飘,庭院深锁几重晚,暗香盈袖,鸢雾三千烟水寒。思绪独揽风霜无言,远去雁踪后,此情将满纸落寞抒成半世薄缘,任声声叹息婉转在泪流千行,蹉跎如梦,宿命三生虚叹,等候未央,一弯秋月遥寄无眠在情深的经年中。是谁在把离愁轻拨遣散在如诗的年华,又是谁在花开花落的轮回中,只为这舞动一阙蝶恋花的芊芊温柔,典藏着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恋。
这不过是最最惨烈的爱情,因为被人妒忌,就命丧黄泉,谁也不乐意就这样罢休了,这是什么生活,这死去的人儿自然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的。
虽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但是这不过是一些人的心虚。
这慕容雅兰不过是给紫珊送了舒痕膏而已,让她的面容全毁,最后中毒致死,但是从没有想过让紫珊去杀死沐清璃,这紫珊的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她这深居西厢房,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这一切不觉得不可思议吗?好像是什么都不可能被打乱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安分的存在,为了她的那些爱情,为了她枉死的生命,为了她不曾出世的孩儿,她一定是回来找我报仇了,你看,紫珊先出事了,这接下来,就是我了。”慕容雅兰像是一个被抽干了的灵魂,什么都没有内在和本质了,就这样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呐呐自语,像是梦里头的呓语一样。
元香看着慕容雅兰的背影,明白,这些年来她的苦楚,不过是因为那些执念的爱,原来爱到深处,可以是这样的,可以不惜一切地去扫开自己面前的阻碍,杀死一个生命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仿佛就是踩死一只蚂蚁,又或者只是拔出一根小草。
世事难预料,明日两茫茫。扶醉倚栏,闲愁怎抛,三千青丝如瀑,历史的烽烟已经泯灭,我再次为你写下消瘦的诗行,平仄的章法只为谱写一世红尘中的镜花水月。刹那芳华里,人儿是否还会在一场疏别的时空中,以默念的转身里去佳期共赴,花好月圆,缤纷相映,暗香轻摇,共谱琴瑟合鸣。
那些爱恋,那些爱情,不过是已经被变得畸形而又恐怖了,得来的爱情不过是因为男子的薄情寡义,这女子想来就是男子的附属,什么都改是依附他们而存在,没有了地位,就都想要博得那一丝怜悯,最后不过是血流成河,哪有什么真情真爱的,不过是情到浓时的一句谎言,转淡过后的一个悲剧,谁人听到旧人在哭?都是看见了新人在笑而已。
要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原来,男子只是女子今生堪不破的俗尘往事,流连在时光的断点里,她不过是他生命中一段小小的插曲,在几度春花秋月离合的演绎中,只剩下一场璀璨烟花后,寂寞的无可告别。一段残缺的思念,久久的踟躇在瞻望的远方中,借一方夜色烟波的沉笺,浅笑风声里,掩埋这一刻字行里的忧伤。
这是一种悲鸣,空寂散入的时候,是一袭流水般的恍然,什么都到最后化作了透明无形的泡沫,什么都是不存在的。
月眉如水,碧树含烟,犹记当年陌上初逢,楚离横和慕容雅兰执手相依相偎,在幽思缠绵的曲婉里,承载着阡陌纵横的的相思,和着帘外细雨飞花的缤纷。轻叹,恍如昨,原来楚离横一直不曾远去在慕容雅兰的心里,慕容雅兰也一如既往的在盈盈秋水中倚楼望月,抚着一曲千古离殇,题半阙清词素帛,墨滞凝重,曲音绕梁,愈发浓厚沉郁回味悠扬。
原来爱情也不过是罪恶的根源。
紫珊果然拗不过那毒发生亡的结局,终于在大牢中当晚就暴毙了。
在所有人的眼里,不过是紫珊自食其果的结局,或许是默认了这惨淡的结局,一切都这样完满的收场了。
慕容雅兰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面是一阵松懈,却有有些紧张,这毕竟什么都是不能够被完好的解释了,一切还是存在了说不清楚的情况,这紫珊为什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为什么会去报复沐清璃,这一切的一切始终是太过于难以解释了,没有什么可以被好好的说明的。
“元香……你说我最后会怎么样?”慕容雅兰心里是那么的没有底气,这样的错觉,让自己好像已经丧失了理智了。
“大福晋,何来这话一说,大福晋会好好的,真的,元香会陪着你的。”这元香的命是慕容雅兰捡回来的,于是一直是对慕容雅兰忠心耿耿,从来就没有异心存在,好像是什么都不会丧失的那般。
“傻丫头,我总是要离开的,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在我离开之前,一定给你指一门婚事,让你以后安享无忧。”对于慕容雅兰来说,元香始终是无害的,这个是可以信任的丫头,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自己的亲人把她远嫁中原之后,好像就一直没有什么联系了,不过是政治上的关联而已,自己的家族显赫,这也是让慕容雅兰可以享尽尊贵的待遇,但是这人情的凉薄,她也是见识过了,不过是两家人政治上的牵连一样。
一地芳菲,与谁同醉采香归。殊不知,在那年轮的斑驳中,摆渡着天涯与海角的遥远,缓划在泪痕的心扉,携带着回眸的眷恋。谁捻拨古琴的清韵,惊弹了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的传奇,谁折柳情愫长亭边,摇曳着依依别情的素心翩翩,又是谁在烟雨江南中,撑一把细酥的油纸伞,看雨丝如绸绵绵,烟霞似锦。以永伫的风姿如莲的梦幻点缀了满心的絮语,清风中敛眉着那诗经中那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大福晋……”元香有些着急。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慕容雅兰想要一个人呆着,于是差走了元香。
这秋兰一听到紫珊暴毙的消息,哭得像是个泪人一样,但是很快的,她就敛起了情绪,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明白,自己不能够就这样算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自己的使命远远不止这些,更多的事情,需要被更深刻的挖掘。
一枝山花烂漫,岁月深深,任湮过眉心的淡墨,泼出一纸清欢。寂寂流年,勾兑一盅醉意熏染的锦瑟长安。年华一季,许我们擦肩后两相忘,那么陌路里注定无你踟蹰的背影,我又有何留恋不已?清风付了窗前的青竹,摇婆娑叶,织旖旎声——倏然一丝凉意,是你昨日泣下的微干泪珠,我以此蘸笔,书暖洇寒,一如梦中的人儿。红尘是最深的相逢,我只梦中邂逅你,却未曾眸里映出你。走在这最深的季节之尾,我伴着红尘缱绻的最后一场落叶,最盛皓的流亡,而依旧没有遇见你。
秋兰迈着匆匆的脚步,在这暗道里走动,好像是目标非常的明确,想要抵达哪里,似乎这脸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悲伤,她明白,紫珊死了,那么就是死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心里十分的明确。
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好像是寒冬了一样,仿佛这是一阵一阵的妖风。沐清璃收到消息的时候,确实心内有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袭在心头心头,一阵一阵的绞痛,沐清璃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像是空落落的感觉,原来是紫珊走了,自己好像是有心灵感应那般,真的说不清楚的错觉。
沐清璃知道,虽然自己无法阻挡住紫珊的离世,但至少可以完成她的遗愿。紫珊临死前对沐清璃说的话语,沐清璃始终是历历在目,牢记在心头,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秋兰,这是紫珊拜托给沐清璃的最后的愿望了,这一生之中,始终是沐清璃欠了紫珊的多,自然是要帮助她的,这点小小的事情,自己自然是能够力所能及的,沐清璃当初就是满口答应的。
“霜儿,你去找找秋兰吧。”沐清璃若有所思,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但是也不忘记交代若霜去找到秋兰。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若霜倒是做事十分的利索,直接就出发了,这西厢房的传说,其实若霜也有所耳闻,只是这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心里倒是也不那么的害怕,只是担忧找不到秋兰的人,自己无法向沐清璃交代。
这去西厢房的路途倒是遥远,若霜仿佛是走了很久很久,总算是到了这西厢房,果然这是个残破的院落,好像是一点春天的意境都没有,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瑟,仿佛天空都是黑暗的,但是若霜不怕,毕竟自己是个正直的人,她相信老天会保佑她的。
若霜推门进去,“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不远处有一口灰色的井,突兀的出现在若霜的眼前,对面的厢房好像是里面都是黑暗的,若霜开始有些害怕了,仿佛不敢再前进一步,站在这院落里,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空荡荡的院落,没有一丝声音,有的不过是这呼呼的风声,倒像是奇怪的声音一样,仿佛这西厢房和王爷府的其他地方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仿佛这一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基调,什么都是暗色系的,没有一丝亮色。
第126章那个鬼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