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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黎青绾回忆肆起

可怜这迟暮,没来相谐黄昏人的相伴。流连在今生与黎青绾的不期而遇,好似那一季花开,扰了寒梦惊觉,仿佛是凛冽的清醒感觉,嗅了这满园娇媚的芬芳,美好的于心底绽开馨香的依恋,迟迟不能够轻易放手。尽管这缘来散尽终究变成了一场无言的结局,拓印在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不过是无言相对,两看相厌。过往的云烟,在沧桑的历练中不过又多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疏别时空中的依旧心痛,怎么就不恨长进了?
子夜彷徨,侯若天饮一壶浊酒叠影重,风起张望四周,好像是落寞的女子,寂寂无声空杯中。侯若天举一樽杯思念的苦酒,氤氲在情浓酒烈的底蕴,缓划在岁月的风霜里,泪掩而又长叹,银河此刻可望断。此刻,黎青绾会不会在这个千古的佳期,共醉他的温柔亦或是将侯若天伤怀的想起,去静静的欣赏这个良宵。
缘起缘灭亦如何,信手拈来执笔墨,依旧还是喜欢这样的自己,一个人在走走停停的游离在寂静的夜晚,将漫笺的心事放逐在文字的海洋,即使有着回忆波浪的砸伤。那段不舍的情怀,仍旧是侯若天在时光的长廊中前行遐想绮思的天堂,这也许是对心灵最好的慰藉方式吧。
不去放开思量,怎么了解这夜空漫长,心字为谁而囚,从此画地为牢。或许,等待一个人麻木的躯体和画地为牢的心老,在脉脉柔情细语中,用山水迢迢逶迤为路,风姿时节临受为信,只为那一年紫檀未老,那一天侯若天亦先去,是否相顾无言,能够觅一处安然,听风甚欢倾谈,给予经年的一世缠绵。
宛月浅照凝霜枝,烛影轻摇映寒壁,清愁时光惹明眸,任岁月荏苒流年,侯若天再一次的回眸驻足在这个疏影的翠柳下,将这般冷清的沉宵写进凄迷的篇章里,不休七份惆怅,三分哀怨,只为永携徜徉今生的悸动,与黎青绾多情旖旎。那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境,好像什么都不是正常应该发生的事情,这美好的东西仿佛一进溢出了心脏,但是真正听进去的,又有多少个?
何潇辰小扣柴扉,好像是没有人,于是推门而进,站在了木房子的前面,这是一座简陋的木房子,但是看上去十分的牢固,好像是无坚不摧一样,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树木,俨然像是一个大花园一样,这阳春三月的,恰好是植物盛开之时,蔓延在这一片绿色之中,让人的心情十分的舒畅,徜徉在这一片绿色的海洋中,让何潇辰感觉到了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好像是这生命力的重生,什么都是崭新的,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何潇辰想着,这院子的主人必定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至少是仁爱的人,热爱生命,懂得生活,对对待生命有种敬重的感觉。这个人一定就是黎青绾,自己的义父喜欢的女人,这个特别的女子,好像要见到她的时候,何潇辰有种期待的感觉,又是很矛盾的产生了惴惴不安的情绪,这好像是要面圣一样,心中怀着无限的崇敬。
轻叩木门,这上面的纹理显然已经是这千年之后的感觉了,木纹清晰而又明显,就想这缠绕在人手掌心的东西一样,经络分明。
开门的时候六十多岁的胖尼姑,何潇辰看着,有种失落的感觉,在怎么样,这活在自己心目中的黎青绾就算不是绝代佳人,也绝非这种体态啊,那也一定是有这风韵卓卓,至少有种清幽的气质吧,岂能是这种肥头大耳的样子呢?完全就不是自己的义父侯若天会喜欢的类型啊。
这说不出的失望感觉油然而生,但是这一刻,何潇辰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继续下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性。
正当何潇辰发呆之际,这胖尼姑倒是开口了。
“请问施主找谁?”这胖尼姑,着黑灰色的袍子,没有腰身,一路之间一样的比例,就好像是一个硕大的长方体一样,看上去一点美感都没有,或许是何潇辰的要求太高了,一个尼姑,还能有什么美感啊,这美艳的尼姑才是不正常呢,修行之人,不过是内心平静就好了,这毕竟是内在的修为,而不是外在的美好。
想着这一刻,何潇辰突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了羞耻,自己始终是个凡夫俗子一个,想到的并没有那么多,始终是被外界所迷惑了,这样的外景,像是一个长满了蜂蜜罐子的甜美场景,又像是一个充满着邪恶力量的黑洞,仿佛是有一个磁极,在相互吸引,或许这是人之常情,人总是喜欢趋向这美好的人和事物,对于那些丑陋的,不美好的,人总是觉得,在心理上都会有种闪避的感觉。
“我找黎青绾。”何潇辰直接报上了名字,说到底,他始终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胖尼姑就是黎青绾。
“黎施主不见客,施主请回吧。”胖尼姑双手合十,十分的安详,然后深深的拜了一下何潇辰,嘴巴里缓缓的说道,平静的就推辞了何潇辰的一番到访。
何潇辰自然不会这么好打发的,义父交代的任务,再怎么困难,都要完成的,至少何潇辰不想再看自己的义父消沉下去了,这个让侯若天欢笑又悲伤的女人,何潇辰实在是想要见识一下。
“你把这个交给她,她自然会见我。拜托了。”何潇辰十分的客气,毕竟是有求于人,怎好趾高气昂,唯有低声下气。
“好,施主请稍等。”胖尼姑倒是也十分的配合,将何潇辰递过来的东西,轻轻地喘着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何潇辰能够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但是没有听到人声。
不一会儿,这门就打开了,“吱呀”一声,出现的还是这个胖尼姑的脸。
“施主,有请。”胖尼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以示何潇辰可以进去了,这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让何潇辰觉得,无论做什么事情,这一定是要做足了功课才能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走进室内,简单的布置,不过是只有一张床铺,一张小圆桌,几把破椅子,还有一个很显眼的柜子,里面放满了书籍。
这里面坐着一个女子,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身上的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我转头是一个身穿绿色绣着白色牡丹抹胸,腰系绿烟水百花裙,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水玉兰花簪子。
这个女子才让何潇辰感到了吃惊,绝非是生长在这乡村野外的女子,一定是某家的大家闺秀。
女子转身,何潇辰看清楚了她的容颜,果然是个美女,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变迁了,岁月也在黎青绾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黎青绾原本就拥有的美貌,这天生丽质的气质和美貌,对于黎青绾来说,果然是一道有利的武器。
“黎青绾?”何潇辰试探性的询问。眼里还是有些不确定,但是这一次的不确定,并不是和往常一样了,恰恰相反,这一次,好像是太过于反常了,这样美好的人物好像是人世间根本不存在的一样,是多么的华贵和奢侈啊。简直美得不可方物,仿佛是这人生尤物一样,突然的,何潇辰能够明白了,这其他女子在黎青绾的面前,这简直就是俗不可耐了,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不用比较,一眼就能够看透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正是。”黎青绾淡淡地回答,这其实内心已经是波澜壮阔了。
“这镯子,你说怎么得来的?”黎青绾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这才是黎青绾想要见到何潇辰的原因,这本来就是黎青绾自己的手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了这个陌生男人的手中,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当年,不是侯若天为了和黎青绾一刀两断,这只翡翠镯子已经魂断在侯若天的手里了吗?那是黎青绾亲眼所见,那时候,侯若天为了离开黎青绾,好像是那样的信誓旦旦,好像是不能够回转的一样,没有丝毫的余地。看到这只手镯,黎青绾就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那年的情形翻箱倒柜的感觉,什么都在这瞬间都被爆发了,好像是一下子都出现了,回忆如潮水般汹涌,大抵就是形容这个时候吧。
如果可以,那年的黎青绾愿化成丝丝缕缕的风,悠悠地吹送着柔情,寄托着千里万里的牵挂,诉说着下一个千年;如果可以,黎青绾愿化成夜空中无数颗闪烁的星辰,点缀在那一方向往的心空,温暖着单调凄冷的梦境,续写着不老的传奇。黎青绾知道爱情是毒药,有时候就在那么一刹那毒性猛烈的发作,让黎青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握着侯若天的的手的在黎青绾眼里全是疼爱,只是亲爱的侯若天看到了吗?
侯若天不会知道黎青绾的心曾经为他破碎过?也不会知道黎青绾曾倾尽全力的去爱过侯若天。但是黎青绾想说这些问题对于侯若天来说他曾经让黎青绾痛不欲生,可是侯若天知道吗?黎青绾的心为他苦苦守候。这种感觉就如很想拥有的记忆,抚摸过侯若天的脸,触摸原有的温度。而黎青绾的心灵里已经深深的印记着侯若天的睿智,侯若天的幽默,侯若天的深沉;眉黛间沾染了侯若天的笑容,你侯若天豁达,侯若天的宽厚;骨髓里侵入了侯若天的宽容,侯若天的大度,侯若天的淡定而又宠辱不惊。上天赐予黎青绾认识了如此优秀的侯若天,她能够弥足珍惜。因为侯若天的影子早已蚀入黎青绾的心骨,除了侯若天,谁还是黎青绾的疼,黎青绾的痛,黎青绾的怜惜。
这爱情,分明就是呆着苦涩的味道,一切的开始都是美好的,收场总是惨痛的,这好像是人生定理一样,将所有的相遇和分离都做出了细致的规划。
这一切的一切让黎青绾觉得的或许自始自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梦境,一个人在为这些所谓的爱情来回的奔波,而侯若天只需要在分开的时候,这样痛下狠心,一掉了断。
“这镯子,是义父给我的。”何潇辰如实回答了,这毕竟就是事情的真相,好像是不需要再去隐瞒了,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他坚定的回答,面对这样的女子,何潇辰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撒谎,毕竟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如此动人的女人,何潇辰的眼睛和心思已经是不能够再分散开来了。
“义父?”黎青绾感到十分的奇怪。这美艳的眼眸中流转的全是奇怪的神色。
“是的,我的义父就是侯若天,我是义父从小一手带大的,义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娶妻生子,不过是在等你,你知道吗?义父走遍大江南北,只是为了寻找你。”何潇辰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出这些话来,好像黎青绾明白,其实侯若天是有多么的爱黎青绾,这种深沉的爱意,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不多见了,就算是曾经有多么的伤痛,这爱情无非就是相互折磨,彼此伤害,唯有这样,才乐此不疲。
“是吗?”黎青绾好像不相信一样的,她完全不能想象这个侯若天原来还能爱自己这么多年,那多年前的冷漠和决绝像是一道紧箍咒一样,紧紧的念着,每次回忆起来,黎青绾的脑袋都是生烈烈的疼痛,好像是要炸开来一样,这分明就是一个人生的悲剧,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解救一样的,是一个死循环,没有解药和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