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好不容易部署好军队埋伏,但却等了半个时辰有多,他准备的几个假的哨兵还是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众将士都等到有点倦意了,而且这个钟数都接近早餐时间了,众将士的肚子开始有反应了。指挥官看着天边刚升起的太阳,再看看越来越大的雾气,知道这个时候金兵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于是再传令让全军提高警惕。但将士们都默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站的累,伏的也累了,还说提高警惕,这点显然是指挥官的失策。但话说回来,他明知道金兵可能来袭,却不知道时候,也难怪,只是本来打算的以逸待劳却造成了以劳待劳了。
时间继续流逝着,雾却越来越大了,这时候终于有探子回报了,他说远远听到有行军声音,于是指挥官大喜,马上再下令众将士准备。听说金兵已靠近了,众人这时也不敢怠慢了,都静静地听着令。终于,真有金兵队伍靠近了,他们偷偷地在几乎同一的时间内射“杀”了那些守兵,然后再慢慢靠近。指挥官看见一切如料,暗喜,但那些金兵靠近时他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小队金兵的先锋部队,想不到金兵那么小心,还是让先让先锋探路。但眼见金兵的先锋靠近了,他们就会发现那些哨兵是假人,杀了这一小队也总比放走他们让他们去回报了好。于是指挥官等到那队先锋进入射程陷阱后,一下子拔出武器发令了,于是各军队都依计行事,两队弓箭手的发令员一起发令放箭。
那一队金兵,还在偷偷地潜着过来,根本想不到已经冲进了宋兵的陷阱了,这时候雾又大,那些金兵听到了同伴的惨叫才知道有埋伏,几乎全部都死在乱箭中。不远处留意着他们的金兵探子看到了,马上一边逃一边向后面的探子报信号。宋兵在一下子把那些金兵先锋射倒之后,刀兵又上前去处理还没死的金兵了,其他部队都按队列好了。
这时候,不远处,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金兵的大旗了,他们没有被宋兵的埋伏吓怕了,还在向着宋兵靠近呢。指挥官粗略计算了一下,金兵有两千人左右,比他的部队要多呢,如果这样和他们拼起来,就算打赢了都损失惨重,于是跟近身侍卫及几个都头商议决策了。商量了片刻后,两个近身侍卫都上了马往襄阳请援兵了。既然打算找援军,指挥官也需要拖一点时间,于是他下令所有部队往后撤一点距离,只留弓兵二队伏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要来偷袭金兵。其实只留弓兵二队在那里有点冒险,因为他们一旦被发现,金兵一拥而上的话,那支重要的远程兵就会被歼灭,一支军队远程兵不足的话,就会被对方用相应的策略来对付了。
黄羽他们大约有一百人左右,被要求留下埋伏,但远远看着那队金兵,很多人都害怕了,因为他们这里人太少了,主力都撤开了。黄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想到指挥官的用意,利用雾大的特点,让他们能容易隐藏着,然后在两军开战之后,突然在另一方给金兵一下打击,金兵亦无暇集中太多力量过来打击他们,这样胜算就大了。
不过另一个担心的设想是,如果宋军不敌决定撤退的话,一定会利用他们来拖金兵,这样就等于牺牲他们来保主力了。黄羽知道想也是多想,于是也留意着他们的后面,有没有什么可以逃走的路,路是有的,但远一点之后都是些山路,而且雾太大都看不清。黄羽暗暗运气调息着,然后又摸摸箭袋里还有多少支箭矢,好算着还剩几支的时候开始逃。
指挥官很快就带着大队退到了他们的营地附近了,也知道不能再退了,便马上部署兵马了。金兵很快接近了,到了黄羽他们的一侧了,这时候黄羽那里的弓箭手都很害怕地躲着,喘气都不敢大声一点。金兵带头的将领显然也看到宋兵的人数了,又看着周围的情况,但雾太大很难观察,于是一面派人打探一下周围情况,一面又走上前叫阵了:“宋兵将领,本将乃大金国南守军千夫长金骨雷,今日前来把侵犯我大金国土的异贼赶走!”宋国指挥官便也骑着马向前走出几步,大声回应:“哈哈哈,好一个异贼,你们大兵来袭还说我们侵犯,真是笑话,早闻胡虏野蛮,今日一见果然。”金骨雷提起他的大关刀,又说:“金宋及叔侄之国,你等侄辈见到叔辈还使刀枪,才是野蛮,况你宋国乞求我大金划疆界自淮水至大散关,这里才是边界,你们却驻军在此,有何图谋!”指挥官大怒:“你等带数千兵马趁着大雾来袭,你才是贼子!”……
黄羽这下明白了,双方开战之前都得让带着的将领对骂一顿,可能是为了骂起怒气,增加士兵的士气。也或者指挥官这样做是有意吸引敌方的注意力,以保全弓兵二队不被发现。
这时候双方都已进入状态了,金骨雷骂完一句之后,一挥武器,后面的金兵都跟着举起一下武器并且也大叫一声。宋兵当然也不示弱,也随着指挥官大声附和着。这时候,宋兵一个都头骑着马拿着长斧走了出来,叫嚣着:“本大爷乃陈爽兵马使,你金狗谁敢上来给大爷砍上两斧?!”这时候金兵也冲出一个拿长刀的百夫长,说:“让老子把你剁成肉浆!”然后用刀身一拍马屁股,那头战马便飞奔着冲向宋兵,陈爽也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冲了过去。
“啊……”两个将领的马彼此擦身而过,好像差点就要撞在一起,“铛!”的一声,陈爽的身体被相碰武器那股力推得向后仰了一下,而那个百夫长更是武器也差点拿不稳了。两人虽然都险些有损失,但都同时牵马转头,又向着对方狠冲了。因为就算明知不是对手,也下不了逃的面子,更何况他们影响的是全军的士气呢。于是,他们又一次交手,“铛!”陈爽把金兵百夫长的武器架开了,再向着他一斧砍过去,那个百夫长虽然力气不够他,但也能敏捷地闪开了他那一斧,同时还了一刀,刀微微擦了陈爽的侧腰一下,虽然力气并不大,但如果陈爽没有盔甲的话可能也已受伤了。陈爽受了那一下可是触动了那一千多宋兵的心,尽管有点痛,他更是发起怒来,马上拉转马头又冲向百夫长。这时候如果那个百夫长能忍耐一下避开陈爽的攻势,他就明智了,可是他却因为击中了陈爽,信心大增,更是后悔刚才力气用得不够,也想来一下重的把陈爽击倒,于是也猛拉缰绳迎战陈爽了。“铛!”陈爽知道这一下肯定是武器交锋,这次他虚用了这一招,那个百夫长过招时才发觉陈爽并没有用力,这下可糟了。陈爽擦过那一招之后,快速收回武器,狠狠地往那个百夫长后背砍了一斧。百夫长拼命地把身体向前倾,但也迟了,后背被陈爽一下砍开了长长的一个伤口,血流了一片,马背都染红了。百夫长已经受了重伤了,于是他只有骑着马冲回了金兵阵里。陈爽高举起他那把还粘满鲜血的斧头,宋兵大声呐喊着。
黄羽在远远偷看着,一直为陈爽紧张着呢,他越看越是投入,想不到陈爽那么快就打败了那个百夫长,真是有种发自内心的兴奋。而那边的金骨雷看见这样,也高举起他的武器,向后面的队伍发令了,于是金兵都提起武器,按阵形散开了。宋兵指挥官知道他们要发起进攻了,于是也下令宋兵拉开阵形,准备迎战了。“咚咚咚咚咚……”金兵的战鼓响起了,那个声音之大,让在一侧的黄羽都觉得心也跟着颤动起来。“呀……”金兵的枪兵都挺着枪,冲着过来了,这时候宋兵的弓箭手一队射出了少量的箭,因为宋兵的枪兵都冲出迎战了,他们也担心射中自己人。这下子,锣鼓声、叫喊声,震耳欲聋,战斗开始了,那气氛让埋伏在那里的黄羽等都蠢蠢欲动,很想参与到战斗中去。
也许是先下手为强吧,金兵的枪兵英勇极了,前来迎战的宋军枪兵略有劣势。指挥官看见,马上下令身边的几个都头以及近身侍卫也杀了进去。可能是战场的声音太大了,而且危险度太高,指挥官的战马也不安地走动着,让指挥官还得用力拉着缰绳。得势的金骨雷那头黑色大马却是锐气十足,兴奋不已,很想冲进战场呢。几个都头明显带起了宋兵的士气,但兵力毕竟有点差距,都头们也难救败势。这时候,更有一个都头中了箭,负着伤继续抵抗着,被几个金兵拦住了他的马匹,想撤开都难了。
第33章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