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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危及关头

黄药师杀了钟向善之后又有点后悔,留住他说不定还能知道这个毒药的药性,这样他也能想想办法,可是现在却把他杀了,这个毒药究竟是什么毒他都无从知道了。后悔有什么用呢?黄药师愣了愣,又马上赶回衡儿那儿了,他现在只想到一个可能能救衡儿的人——北斗仙翁!他要马上带衡儿前往终南山。
一会儿,黄药师就回到衡儿那里了,衡儿听到声音后只是勉强动了动眼皮。天已经黑得很了,黄药师又再用真气为衡儿逼了逼毒,再封一次主要的穴道,才背上她赶向终南山。衡儿意识也有点模糊了,她都已经不会和黄药师说什么话了,因为这个毒同时给了她极大的痛楚。
为了衡儿,黄药师不停不休,直奔向终南山。夜里很多地方连灯火都没有,就靠一点儿的星光,黄药师的鞋都磨破了,如果不是因为练过天魔诀,皮粗肉厚,他的指头都不知要撞破多少次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休息,他知道衡儿现在危在旦夕,可能就是那么一停的耽误,就会赶不及了。在完全没有休息的情况下,黄药师带着衡儿走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发现衡儿心脉越来越缓慢了,他又马上把她放下为她输真气,直到衡儿重新有了点气息,才继续赶路。
差不多中午时分,他们遇上了黄河,被拦在了一边上。黄药师观察了一会,发现不到什么可以借助来过河的东西,便只把衡儿和包裹举起,直接走进河里。凭着卓越的轻功和水性,黄药师很快就把衡儿带到对岸了,就连衡儿的衣服都没有怎么弄湿。上岸后他又继续赶路,基本没有停歇过。
黄药师一路狂奔,赶到终南山太乙宫里,已近黄昏了。他直接去找王重阳,因为现在就他能找到北斗仙翁了。可是在这紧急关头,又遇上那个顽童周伯通,黄药师本来真不想理会他,只对他说了要找王重阳。可是周伯通真是顽得过份,他又叫了全真七子出来摆阵。黄药师真想狂轰他几掌,但和这个顽童生气没有用,他还是只得先把衡儿放下,迎战那全真七子了。
不能和他们消磨时间,黄药师一下子就运足了内功,并且毫不留情地向那些少年动手。首先是用玉箫打断了他们的木剑,再而是向着他们尽全力出掌。全真七子合起来的功力是非常厉害的,可是遇上今天这个发着狂的黄药师,他们的合力竟然还是被击飞了!太意外了,周伯通看见全真七子被打倒后,他也怕黄药师找他算帐,于是转头就逃了。全真七子还想拦住黄药师,黄药师真想向他们动手了,也强忍着只封了他们的穴道。
心急如焚的黄药师又马上抱起衡儿,直冲到里面去找王重阳,但想不到他涉山沥水找到的王重阳,却已是卧病在床了。黄药师也不顾他身体怎么样了,直接就提要求要他帮忙找北斗仙翁。王重阳却说他因为研究林朝英留下的武学,现在是走火入魔,功力大失,不能使用天人合一了。黄药师急死了,他竟然当即就下跪要王重阳给他想想办法。要知道黄药师基本上是不会跪人的,王重阳叹着气,也问明了黄药师缘由,才告诉黄药师他师父自从华山论剑之后就消失了再没有见过踪影。而且就算他在,都可能不会救衡儿,甚至他也没有办法去救人。
听到这些之后,黄药师失望极了,他的眼角也泪湿了,这可能是他生平第一次的流泪。“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救衡儿!”黄药师吼着,继续哀求王重阳帮他想办法。王重阳看了看衡儿,只有摇头,又说着那些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黄药师悲观失望,又看见衡儿慢慢闭上了眼睛,他马上又去帮她输真气。
良久,衡儿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向着黄药师摇头了,虽然她没有说出半个字,但黄药师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王重阳能看得出,衡儿是中了非常厉害的毒,而且这毒已经入侵到体内了,而以她的体质,撑不了多久了。黄药师这时候又突然大声高呼着:“不!不行!衡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救她!”他突然想到古墓派,那里离太乙宫很近,而且那些人的功夫也十分了得,说不定她们会有办法呢?于是他又向王重阳提这个要求,希望他能带他们进去。
衡儿又向着黄摇了摇头。黄药师双手捂着头,拼命地想,都想不到什么办法,他又一下子跪下了,昂首长啸,悲痛不已。衡儿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也流出了眼泪,她同样舍不得这样就要离开黄药师了,但现在她自己的情况她自己清楚,完全就是靠黄药师输真气耗时间,她已经虚弱得不得了了。
王重阳看着黄药师这样又冲动又悲伤,他想起了他和林朝英的过去,叹气之余,他又突然想到了一点东西,于是迫不及待地告诉黄药师,世间上可能还有一个人有能力救到衡儿。黄药师一下子扑到了他的面前,他很想知道是谁,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他都要去把他带下来。王重阳说着又叹了叹气,继续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大理皇帝段智兴。黄药师只愣了一下,又马上要出发了,王重阳看见又叫住了他。他说上次大理皇帝来访,和他建立了不错的交情,他还说过要把段氏一阳指传授给他,条件就是换取他的天人合一。只是当时王重阳因为林朝英的事,陷入伤感,大理皇帝也不好意思打扰太久,才离去了。大理皇帝还和周伯通玩过游戏,他也认识周伯通,所以王重阳希望黄药师能带上他一同前往,这样他就会相信是王重阳叫黄药师去找他的了,肯出手救衡儿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王重阳叫人把周伯通传了进来,他还继续告诉黄药师,一阳指是耗尽功力和真气的绝学,就算现在年轻强壮的大理皇帝,用来救人之后,都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功力,所以大理皇帝不给他人情也是合情合理的。王重阳还提到,大理国远在千里之外,衡儿现在的情况,是几乎不存在支撑到那里的可能性的。就是说明黄药师这一次前往,几乎完全是途劳无功的。
衡儿还是拉了拉黄药师,又向着他摇了摇头,她泛动了几下嘴唇,想说点什么。黄药师看着她的嘴唇,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说让她好好地和黄药师一起过这剩下的日子。黄药师怎么会答应呢,他无法想象没有衡儿的日子能怎么过,所以就算是完全没有可能,他都要制造出一个可能来!
“走!”黄药师背起衡儿,就一手拉住了周伯通,往外面跑出去了。他甚至没有跟王重阳打一下招呼,就要走了。那个周伯通其实才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路去帮黄药师呢,他推推拉拉地要摆脱,但黄药师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一直出了太乙宫,后面全真七子中的一员又拉了两匹马过来。这应该也是王重阳的安排,还是他想得周到,黄药师马上把周伯通扔上了马,又抱起衡儿,拉着缰绳就跑了。
才下了山,他又发觉衡儿的脉象出问题了,于是马上下马帮她输真气。周伯通看见,都哆嗦起来了,又说衡儿可能都救不了了,叫黄药师选好一个地方安葬。还有这么远他决定不去了,他说着说着又指着太阳刚下山了的那边,说太阳都下山了,夜晚都赶不了路,还是等第二天再去。他看见黄药师那样专心地帮衡儿输真气,又想偷偷地逃了。黄药师自然早就听到了,他冲过去想直接封住周伯通的穴道,再拉他上马。可是周伯通也发怒了,他反抗起来,还坚持说不去,就算去了,都不会跟大理皇帝说他师兄要求他说的话。
黄药师只有停手了,他想不到这样危急的时候,却是碰到周伯通这样的疯子,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又不得不顺从一下周伯通,因为求大理皇帝救衡儿,始终还得他说话。想着想着他又从周伯通身上找到了方法,于是问周伯通:“你说太阳下山了?我说它还没有下山!”周伯通听了,又转头看了看日落的地方,指着黄药师笑起来了,他还以为黄药师真的已经傻了。黄药师抓紧机会继续说:“那我们赌一局怎么样?如果我能让你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没有下山,你就要全听我的话,去大理找那段智兴!”周伯通看着黄药师认真的样子,又笑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小孩子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笑煞我了……”“如果我做不到,马上放你回太乙宫,怎么样?你敢和我赌一局吗?!”黄药师打断了周伯通的话。周伯通听了更是捂着嘴笑了,又点了点头,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