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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重遇万毒门

又是金陂关,这条路衡儿还能记得大概,前面就是钟向善的万毒门。上次黄药师就是闯进去把那些被囚禁的妇女都救出来了的,今天他们经过这里,有一定的风险。安全起见,黄药师又带着衡儿绕道而行,就算他知道这万毒门是如此“毒”的地方,他都不想去管了。
他们绕了不知多远的路,来到一小村庄,天就要黑下去了。北方的秋天晚上很凉的,特别是在山上,黄药师又只有带着衡儿去投宿了。村庄里面的人都很热情,热情到他们有点意外,觉得有点不寻常。衡儿向黄药师示意小心,黄药师提起了警惕。
衡儿休息之后,黄药师又习惯地在那房子里守住没有睡。他突然听到了外面不远处有人谈话的声音,他担心是什么人要加害于他们,于是也留意起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的声音不大,而且说着方言,不过黄药师也和各地的人都接触多了,一般的方言他也能听得懂了。听着听着,他才知道原来这些村民对他们这么好原来真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目的所在,也让黄药师深思。
原来现在万毒门的势力已经非常大了,他们早已覆盖了太行山一带,简直是土匪强盗。这一带的村民都深受其害,每月都要向他们交粮交人,让很多人都逃离这里远走他乡。后来万毒明白这样下去会把人都逼走,钟向善又想到了新办法,就是要这些村民把外来经过太行山的人都骗到万毒门,一条村庄每月只要骗一个女人前往,他们就可以保证这个月平安了。那些人的过路人的钱财就如数地抵尝他们要上交的粮食数。
看来这里的村庄都有做这样的勾当的了,要绕过去就必须绕过整个太行山,那样路途也太遥远了。黄药师想着想着,又想到如果这件事给衡儿知道,就算她不会要求黄药师去解决,都会永远记挂着,永远不安。他打算瞒着她,不过他想到衡儿的聪明,又很无奈,衡儿太熟悉他了,很容易就会觉察到他有事瞒他,如果让衡儿知道之后,她会更加不开心。
想着想着,天又亮了,黄药师带着衡儿就要启程了。那些村民又热情地围了过来,向黄药师他们介绍现在北上只有一条路了,就是金陂关那里,其它的路都要么被封了,就是有强盗横行。他们的目的黄药师自是知道,衡儿也听出了点端倪,她猜测起来,又留意着黄药师的反应,她认为黄药师可能已经知道点什么了。
村民还是非常热情,他们看见黄药师和衡儿好像对他们的话有点怀疑,就倒了水给黄药师和衡儿喝。黄药师看着那水没有喝,衡儿看出了问题,便拿起水就装着要喝,黄药师却一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碗。村民们都愣了愣,对视了几遍,又重新为衡儿盛满一碗。可是黄药师又一不小心弄倒了衡儿的碗,那些村民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却还有一个村民装着笑脸继续去倒水。
“你为什么老是倒掉我们的水呢?”一个年轻小伙指着黄药师就骂。黄药师扫了他一眼,说:“因为那水不干净。”那个年轻小伙听了,愣了愣,又继续说:“什么?难道我们会下毒不成吗?”其他村民听了,都陪着笑了,但很显然他们都笑得不自然。“那你把这碗水给喝了吧。”黄药师说着,把水放到那年轻小伙的嘴边。那年轻小伙有点害怕,又继续说:“我都不渴呢,算了,不喝就算了,别勉强了……”黄药师轻轻说了一声:“不行。”然后就把水灌到他的嘴里,那个人竟然张开了嘴没有反抗就喝下去了。旁边的村民看着都瞪大了眼睛,有的还不停地做手势,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黄药师已经点了他的穴道了。
年轻小伙喝了那碗水之后,才指着黄药师想说点什么,但脚步开始有点飘浮了,他向着黄药师走了两步,就倒下了。“他只是渴醉了……”还有村民解释说。黄药师却不理他们了,拉着衡儿就要走,前面的村民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拦得住黄药师的,衡儿这时候也忍不住问黄药师:“药师,告诉我是什么回事吧。”黄药师扫了那些村民一眼,便说:“他们想把我们送去万毒门,这样他们就不用交粮交人了。”说完他看着一位年长的村民,说:“我说得对吧。”
那些村民都一下子鸦雀无声了,良久那个年长一点的村民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衡儿听了,她已经分析出一点结果了,于是她接过话说:“我们也是附近的村民,也是被万毒门逼到想要离开这里的村民。”她分析得没错,也说得很对,那些村民们都叹起了气,但还是有人建议都要把他们两人捉过去,牺牲邻村的人总比牺牲自己村的人要好。
群情开始汹涌了,黄药师不想伤人,他要在他们还没有要爆发的时候就控制住局面了,他封住了这些人的穴道,又带着衡儿离开了。但衡儿知道这些情况之后,她怎么能心安呢?“难道我们就不管这件事吗?”衡儿说着,黄药师没有回答她,他心里同样犹豫不决,但想到底,为了衡儿的安全,他还是不想去管这个万毒门。
他们离开了,黄药师想往回走,绕过整个太行山脉,但这样太远了。衡儿也没有给什么建议他,因为她现在心里只在想着这些可怜的村民,和那个可恶的万毒门。他们不想绕太远的路,黄药师继续向着北面去了,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村庄。他不知道这附近是什么关,但这个村庄他不想进去了。他不是害怕村庄里面的人会加害他们,只是不愿意再让衡儿碰到让她难过的事情。
可是他们绕过一个小山头的时候,还是遇上了一大堆村民。而这些村民并不是在等他们,而是在争论着什么。衡儿一定要过去看一看,黄药师便背起了她,因为这样有什么事他可以马上带着衡儿离开。衡儿知道黄药师害怕出意外,也准备过去探明究竟就马上离开了。
只听到一个人正在教训着:“哎呀我说婶子啊,你这样带着虎娃子走了,还不是要卖儿卖女,你说你日子怎么过着呢?”而另一位背着孩子带着两个女儿的妇女听了就说:“不行,就算我母女们饿死了,都不要去那毒门!”那个说话的人听了,又继续说:“唉,我就不明白你的,女儿大了都一样要嫁人的,到了毒门吃好的喝好的有什么不好呢?就当是为了我们村做点善事吧!”那个妇女听了又大声地说:“那你不把你女儿带过去?!”……
说到这里,黄药师和衡儿都明白是什么回事了。衡儿被这位大婶的母爱感动了,她便叫黄药师带她走过去,送了一小绽银两给那个妇女,希望能对她有点帮助吧。那妇女马上流着泪说谢谢,然后就带着子女离开了。那些村民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而且还有一个蒙着脸的是女的,他们都低声议论起来了。衡儿自然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便对他们说:“难道你们就愿意永远做万毒门的猪羊吗?你们的软弱只会让他们更凶恶!”显然衡儿说这些话他们都听不下去,他们只慢慢地过来围住了她和黄药师。
黄药师还在犹豫着,他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不要管,不要管。”又运行内功,背起衡儿施展轻功,从那些人头顶飞过,往着北面跑去了。衡儿想着这些人的苦,已经流泪了,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能够这样忍心不顾这些人的苦难而离去吗?然而在黄药师狂奔了一段路之后,长城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前面就是一个关卡,过了这里应该就安全多了。
然而这个关卡上面,不单有金国的守兵,万毒门还安排了人在把守着。看见有一男一女要过关,他们远远就示意不能通过。“原来他们都是相互勾结的!”黄药师对这个守兵都恨之入骨,衡儿也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说:“如果不是相互勾结,这里都不可能会这么乱了!”黄药师真想就对衡儿说要教训一下这里的人,但他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黄药师走近城门,已经听到里面的守兵和万毒门的人在谈话了:“今天我们试试这个新的药,看看他们闻了会有什么效果……”听到这一句,黄药师也明白了,他们是想要放毒。他便低声地对衡儿说:“等会我叫你忍住的时候你就先不要呼吸,直到我叫可以了你才吸气。”衡儿点了点头。他们慢慢地走近那城门,黄药师扫视了一下周围,城墙上面有数十的守兵,连地下的有一百多人,而主要的问题是他们都有烽火台,一方出事之后周围的人都会过去帮忙。加上这里地势险要,万一他们封住了什么关卡之后,他们可能就不容易离开了。城墙上的守兵很多都是背着弓箭的,黄药师又担心起衡儿的安全,不想轻易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