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中午过后,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但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因为现在大家的体力都耗得差不多了,也快要分出胜负了,谁现在退出了就等于认输退场了。但是黄药师又担心起衡儿来,在这样的比试里稍微的分心,可能就要惨败出局了。结果他又捱了段智兴的六脉神剑,也差点再被欧阳锋接连暗算了。
大雨倾盆而下,很多在观看这场大决战的武林人士都下山避雨了,因为不知道还要下多久。那些还在山上留下看比试的人,便只有全身湿透了,袁风把衡儿带到半山腰的亭子处避过了大雨。衡儿原本以为这场大雨能让黄药师他们的比试停下来,想不到这几个人为了比试,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她很担心,黄药师已经持续打了几天了,这样对身体的伤害也应该不少的。
雨天对于他们其实还是好事,虽然他们早已忘了吃喝,忘了所有,但雨水的冲洗,也给了他们身体不错的降温效果。大雨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小雨,直到这天夜里雨才停下来,然而他们还在继续打着,体力也开始降得较低了。他们什么绝技都用过了,彼此间认识也深了,但是都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第六天,他们的打斗已经越变成了二对二了,而王重阳还是作为维护他们之间的平衡点一样,围着他们转,甚至他们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大家的体力都开始不支了,内功也差不多耗尽了,但他们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撑着,还在找着机会,天又黑了。
第七天,天放晴了,但现在的围观者比开始的时候少了一大半了,衡儿和袁风都重新站到那里观看这场已经变得无聊和郁闷的比试了。而这一天,随着他们体力的几近耗尽,情况更变成了他们四个一起对付王重阳了,其实这是非常不道义的,但就是王重阳好像并没有消耗体力了。他还是那么厉害,一个人应战这四大高手,虽然有点吃力,但始终还是有一种平衡在。
第八天的早上,看着他们四个都累到不行了,王重阳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们都停手了,黄药师跟着大笑起来,他们几个都一起大笑起来了。这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对于他们来说或者是一种解脱吧,而在他们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结果了,这次的武林大会,胜出者应该是王重阳。他不单是武功上胜出了,胜出的更是武学思想上的造诣。
终于停下来了,衡儿看见黄药师安然无恙,开心极了,又马上拿出干粮和水走过来。“哈哈哈,你们四个的武功都很厉害啊,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了你们,你们都自我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吧。”王重阳说着,又盘坐起来了。“东海邪魔黄药师!”大理皇帝段智兴望了望黄药师,半笑着说。这个“东海邪魔”明显是在骂黄药师了,可是黄药师就从来不怕别人对他的什么看法,只有衡儿除外。但段智兴这样说他,他也简单地奉陪了一句:“南国闲君段智兴。”而这一句话也有深意,作为一国之君,段智兴这个大理皇帝竟然把国家放下不顾,来到金国境内的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他确实是太闲了,闲得很昏庸。
然而这个“闲”字还妙在,听惯了奉承话的段智兴,只听出是一个“贤”字。他以为黄药师竟然也有点佩服自己,心里大乐,他以为他这样厉害的武功已经获得了黄药师的敬重了。只是他在自娱自乐,神飞色舞的时候,衡儿却捂着嘴笑了。他又看着衡儿,暗暗动容,也抱怨为什么他大理整个国家,却没有一个这样的绝色美人。
“西域巨毒欧阳锋!”洪帮主又接着说,说完他还望着欧阳锋哈哈大笑了起来。的确欧阳锋无论哪方面都毒得很,洪帮主笑了,因为段智兴和黄药师依次用了“东”和“南”,现在他也弄出一个“西”来。这话当然也是骂欧阳锋的了,欧阳锋听得很明白,他也瞪着洪帮主,阴笑着说:“北有乞丐洪七……公!”他这句话显然不是很畅顺,但为了接上个“北”字,后面的字数又不够的情况下,他随便加上了一个“公”字。洪帮主听了,更是大笑,欧阳锋也笑了,洪帮主却突然停住了问他:“巨毒锋,我那里能算是‘北’吗?你不知道王重阳仙人比我丐帮更北吗?”欧阳锋听了摇了摇头,说:“这个你介意什么呢?相对我们的“东南西”来说,你那就是“北”了。王重阳听了,也笑了笑,说:“中无全真王重阳!”他这话更加入了他全真教的思想,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容易理解。
“东海邪魔黄药师,南国贤君段智兴,西域巨毒欧阳锋,北有乞丐洪七公,中无全真王重阳!”那些还在观看着的武林人士都纷纷说着,其中又有人再加上了一句:“齐聚华山来论剑!”他们五大高手听了,更是哈哈大笑了,这个“华山论剑”用来形容这次武林大会的确挺不错的。这五大高手又刚好来自各方,完全可以帮他们统称一些代号,大家又很快蕴酿出了“东魔西毒南帝北丐中神童”。不过这个代号出来之后,也有人不满,认为东魔形容黄药师太过了,只能说是东邪。更有人指出“神童”形容王重阳太不合适了,因为这是他年轻时代夺得武状元时大家对他的叫法,现在他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叫“神童”吗?于是又把“神童”改成了“神通”,作为中原最强的人,用“神通”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于是这个“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终于诞生了,这就是这次武林大会里最强的五个人的代号,也统称为“五绝”。然后,他们都开始谈天说地,大谈武学之道,直到洪帮主的肚子突然“咕噜”作响。他马上向黄药师要点干粮吃,黄药师便要去衡儿那找给他。看见这样,王重阳便邀请他们,以及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一起到终南山太乙宫进餐论武。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只有洪帮主拒绝了,他说离开时间太长了,要赶回去丐帮看看帮里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呢?黄药师从小认识的洪帮主都是顾吃不顾命的,现在竟然为了他的丐帮,饭都不想吃了。“我一个大理国都可以放下不理,你一个小小丐帮就这样紧张?!”段智兴质问洪帮主,洪帮主便笑着说:“哈哈哈,你不会明白的了,你的国家不理还有很多大臣在,但我的丐帮不理,一天可能会饿死很多帮众呢!”段智兴听了更是不高兴,说:“乞丐死几个算什么?那些要你养着的乞丐不要也罢了,难道你还要靠那几个乞丐来凑人数吗?”洪帮主听了明显不高兴,但也只是说:“我也只是一个小乞丐嘛,不影响皇上你吃饭了。”段智兴听到他这么说,又知道自己说过有点过份了,只是他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更不可能认错的。
洪帮主于是向众人请辞了,还说日后一定会拜访全真教。他离开之后,王重阳就带着众人赶往终南山了。这还有一段的路程呢,黄药师他们还是吃了点干粮了,他们都佩服王重阳在这战斗了几天几夜,竟然还可以撑着肚皮回全真教。
这一路上,衡儿又对黄药师说起她这几天都在袁风的保护下,过得很好。其实她主动这么说,都是因为知道黄药师一定有所想法了,但他也绝不会动口问这个问题。黄药师听了,并没有说什么,他也赞成袁风和他们一起去桃花岛隐居,因为有袁风在,不单能让他分担点工作,就是有什么困难的时候,袁风都可以保护着衡儿。但醋意黄药现还是有的,只是她非常信任衡儿,甚至只要衡儿开心,可以让她做任何事情。
又回到太乙宫了,黄药师又想起陆太乙,还有那张已经藏在桃花岛的人皮面具。陆太乙曾经舍命救了他,但他却未能做到陆太乙的遗愿,他现在开始学会不管江湖上的任何事了,只要保护好衡儿,隐居在桃花岛,就足够了。世间的一直都与他无关,虽然他看到恶行时仍是会痛心愤怒。
王重阳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大家都不客气了,就算不是黄药师他们,单那些观众们,都早吃干粮吃怕了。这时候太乙峰上热闹得很,各门各派都在那里聊天论武,只是个别有磨擦的门派,还是那样水火不容。在这顿并不算得丰富的饭后,大部分的看客都已经离开了,他们有的就直接回老家,有的就在终南山一带游玩一下,更有的相约到其它的门派去拜访了,只剩下极个别的门派还没有离开。王重阳也是个好客的人,他把留下的武林人士都安排好之后,又继续和黄药师他们谈论武学,特别是他刚创立不久的全真教。
第235章五绝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