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太阳出来之后气温有所回升,黄药师马上背上了衡儿,带齐雪莲花和金蛙蛙鱼离开那里了。因为他要培值这种神奇的对衡儿的病也有很大帮助的雪莲花,以及带着那可以治好衡儿疾病的金蛙蛙鱼。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的话,这连续几个月的行程就白费了,而且可能他再也不能找到这些珍稀物种了。衡儿很明白,她也不想她这些金蛙蛙鱼会冷死在途中,很配合黄药师,指着路。为了保护这两样宝,黄药师没有停歇,带着衡儿从长白山一直走到东京路,然后马上买了船下海了。
重新回到大海里,他们都心安了很多,因为海上虽然有意想不到的灾难,但总比陆地上安全。衡儿还买了大量的干粮和杂物到船上,黄药师有点不解,他没有衡儿想得周到,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明白。但现在船载物多了,他们要在海上过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上次遇上那龙卷风的事让他们都聪明了,在海上直航了一段距离之后,都贴近岸边航行了,这样有什么事都可以马上靠岸。
海上的日子其实挺苦的,不过也是一个绝对的二人世界,他们都过得很开心。都在憧憬着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一起在桃花岛上快活地过日子,从此不再有烦忧。只是他们都没有告诉对方,不知道其实都在发着同一个梦。尽管很漫长,也很苦,但在船上数天的日子,他们都过得很快乐,衡儿更是常向黄药师撒娇,还要黄药师抱住她睡觉。黄药师表面上还是那副模样,但心里是无比的快乐。
终于又回到了桃花岛,黄药师第一感觉桃花岛好像变了点,其实是因为他憧憬得太好,才会突然有这种对比的感觉。回到桃花岛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把金蛙蛙鱼和千年雪莲花处理好了,有衡儿在,这些本来很难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黄药师开心之余,他还不会想到,简单的问题也会变得复杂了。
先是建房子,按衡儿的建议,先建一个普通的来暂住一下,这个还难不倒黄药师。然后就是衡儿的“可继续生活”方针,什么开荒种田、养殖修缮,一大堆的工作堆到黄药师的身上,他才知道平凡的生活有多忙,很多东西也不是他懂那么点功夫就能做到的。他还计划要建一个有点样子的房子,要设多少个书房,衡儿听着就打击他了,跟他算了一算建这么大的房子,每天打扫要多少时间,然后还要经常维护,还有种田耕作等,算起来他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才刚好能忙完。这下可难倒黄药师了,他真想不到这样的生活会让他一点时间都没有,想想还是以前云游四海的日子好。
黄药师知道衡儿这样跟他说,都是先给他心理准备,但这些活他还是要做的。困难黄药师从来不怕,只要能让衡儿安心地生活,他毫无怨言,而且慢慢地他又掌握了经验,省下了时间。比如养殖他暂时没有做,因为衡儿本来就只吃素的,他自己想吃肉的时候,就去那个满是鲨鱼的浅湾抓一条回来,那里的鲨鱼抓不完呢,只是那样的肉并不好吃,只有鱼翅滑一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衡儿的身体也一天一天好起来了。随着春天的到来,桃花岛上的桃花开放起来,一片的粉红色,衡儿很开心。这一天衡儿手里拿着一朵从地上捡到的桃花,因为她不愿去摘树上还生长着的桃花,她又要黄药师抱紧她,到那条几百丈长的沙滩上漫步,并且害羞地问黄药师:“你有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黄药师听到她突然提这个问题,想到点什么,也点着头,说听过。“能够和爱人一起白头偕老,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衡儿说着,又低下了头。黄药师听了,望着大海,说:“是啊,能永远陪伴在爱人身边,就足够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衡儿脸一下子红了,黄药师转过头望着她,说:“当然想了,但我……”衡儿转过了身,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黄药师看着她走远了,又追上去抱住了她,说:“我怕会伤害到你……”衡儿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说:“你小心点,你是最爱护我的人了,你不会伤害到我的,对吗?”……
黄药师虽然不信什么神佛,也从来没有为已故的家人立牌位,但他还是简单搞了一个仪式,不为什么,只为给衡儿一个名份。而在这个仪式上,黄药师向衡儿坦白了,他心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琛灵公主,虽然琛灵公主已经去世了,但他对衡儿明说永远不会忘记她。衡儿听着黄药师一句一句说着那些话,她丝毫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感动。因为琛灵都已经去世那么久了,黄药师还是这样记得她。她更想到如果自己将来有什么不测,也能永远活在黄药师的心里。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了,由于沉浸于快乐,那些日常的工作黄药师都开始有点马虎了。
这样快乐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已是初夏,这天突然有人驾船来访桃花岛。本来他们都以为只是路过的渔民,直到那船靠了岸,黄药师才看到是袁风!见面后,他们都发现,袁风离开他们半年多的时间,现在变得憔悴了,而且还是第一次留了点胡须。其实他早些时间就打探到黄药师和衡儿可能在桃花岛生活了,但再三挣扎都没有来打扰衡儿。这些日子他过得很苦,但他也不希望让谁知道,今天也是有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才顺道要来看看衡儿的。
知道是袁风来访,黄药师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他知道袁风真的很喜欢衡儿,不是很想让他知道自己和衡儿的事,因为他不想让这个朋友难过。他竟然不知道该和袁风说些什么,袁风也仔细地观察了他很久,还是一语不发,他以前可是什么都要哆嗦好一会的人呢。衡儿也迎过来了,她还是很开朗地笑袁风这个那般。袁风看到衡儿那熟悉的面容,心里有一种开心,更有一种难过,衡儿面色红润了,也好像变得更美了。而且,很特别的一点,他没有再叫衡儿作“亲爱的”了,但没有一个新的称呼,只直接说话。黄药师第一句说的话是:“不如到舍下叙一叙吧。”袁风没有回答他,但却装得很兴奋,笑着说要见识一下这桃花岛。
到了那个很简单又有点乱的屋子,袁风都想不到衡儿的住所还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他的话,这样乱的样子他不会觉得舒服的。袁风笑着提到要在这里长住,但说完之后自己又觉得好像说错什么了,造成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又有种很想离开这里的感觉,犹豫又再犹豫,于是跟黄药师说了他来的一个主要目的:
原来《九阴真经》在江湖酿造了几次血腥杀戮,后来不知为何又落到了北斗仙翁的手里,现在北斗仙翁为了停止这永无休止的杀戮,说将由他的徒弟王重阳代为举办一个武林大会,最后的胜利者将拥有《九阴真经》。王重阳说明任何人都有这个机会,但谁胜出了,其他人都必须遵守承诺,十年内不得再争夺真经,十年后将再办一届武林大会,有能力的可以再去争夺。江湖中人也深知这样无止境的争夺《九阴真经》不是好事,而且北斗仙翁重出江湖主持这事,他们都不敢乱来。比武的地址本来定在终南山,但有武林人士提出质疑,便改为终南山附近的华山。
袁风还提到现在全个武林都知道这件事了,各门各派都垂涎《九阴真经》,这个武林大会不知会有多少豪杰参加。本来王重阳的传真教也要邀请黄药师参加的,只是很少人知道黄药师的踪迹,于是他便前来相告了。他这样说,黄药师心里又来矛盾了。一方面他很珍惜和衡儿一起的生活,不想因为什么受到影响。但另一方面他本来就喜好习武,这是一个盛会,他又有点不甘于寂寞,而且还有林瞪曾经和他有一个约定,叫黄药师取《九阴真经》,他自己取《九阳真经》。
然而衡儿一口拒绝了袁风,她不想让黄药师再染到什么江湖中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她完全知道那里的危险。袁风认真地看了看衡儿,他知道衡儿害怕黄药师的离开,他不想让衡儿有什么顾虑。于是笑着说王重阳的天人合一和太虚之功如何厉害,天下无人能敌,他们去了都只是白去,他都打算不去了。他这么说,显然衡儿和黄药师都知道他只是瞎说,但他们都没有戳穿他,今天他瞎说的话也太多了,他们都不想再伤害他。
袁风当天就走了,他其实是多么的不愿意,他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多想留下,留在衡儿身边,只要能见到衡儿他就满足了。但是这样会影响衡儿的幸福生活的,他犹豫又再犹豫,还是只留下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你千万要对衡儿好!”他明明是对黄药师说的,但来了桃花岛那么久,他始终没有看过黄药师一眼。
袁风心里是难过的,黄药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他没有办法,他表面上和袁风是完全相反的态度。袁风会时时刻刻地把“亲爱的”挂在嘴边,黄药师从来不会说半句这样的话,但他们的心对衡儿是一样的。这样的事永远没有好的处理方法,注定有一方是痛苦的,黄药师只有叹气。
第223章袁风的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