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是成功了,但其实这并不能完全称为天魔诀的第六层,黄药师是利用北斗仙翁的太虚之功练上来的,因为他明白了第六层已经是他的身体所不能支撑的,如果一定要按原来的心诀练上去,练成之后他可能也就完了。所以现在他也不能定义自己现在的天魔诀算是变成什么样了,不过这是好事,他完全可以用太虚之功来控制住这个天魔诀了。
衡儿在包裹里找了一套黄药师要来替换的衣服给他,北斗仙翁也出现了。他这么一出现,那两个女子竟然向着他下跪了,还说什么太师祖之类的话。难道林朝英这个无名的门派也是师从北斗仙翁的吗?黄药师和衡儿都满是疑问。北斗仙翁却主动为他们解释了:“其实林朝英是我的曾孙女儿……”他这么一说,黄药师和衡儿才明朗了点,黄药师又不明白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对于黄药师这样的无礼,北斗仙翁也只是笑了笑,说:“如果我坚持不让你进去找朝英,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不会罢休的,这样对于墓穴的人和你都不是好事。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的真相,你是否愿意承担一个承诺呢?”
面对北斗仙翁这样的话,黄药师还是不很明白,衡儿就想到这个林朝英说不定出了什么问题了,怪不得北斗仙翁上次叫他们不要去找林朝英了。黄药师望了北斗仙翁一眼,北斗仙翁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也知道这个北斗仙翁是非同一般的世外高人,如果他真要动手,自己完全不可能是对手。他于是说:“只是我必须要了陆太乙的心愿,这是他死前的唯一要求了……”北斗仙翁叹了一口气,又说:“真相就是:这也是朝英的一个心愿,也是她死前的唯一要求……”
“什么?!”衡儿一下子叫出了口,她一直想着可能又不敢认定的果然是事实:“你说林朝英其实已经死了?!”衡儿说着,感到莫大的哀伤。北斗仙翁又叹了口气,说:“是的,朝英几年前已经郁郁而终,临走的时候,她希望我能帮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就是不能让王重阳、陆太乙知道她的死讯……”
他们三人究竟有什么问题,让林朝英郁郁而终,死前还要要求不让他们二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故事。黄药师和衡儿又是感叹,又是无奈,衡儿也明白北斗仙翁为什么会回心转意告诉他们金娃娃鱼的事了,他也是因为林朝英的事才勉强帮忙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几年陆太乙和王重阳都未能知道林朝英已经不在了?”黄药师低声地问。北斗仙翁再叹了口气,说:“因为我太了解他们的性格了,只要让他们知道朝英不想再见他们,他们都不会主动去找朝英的。他们几个,都是太倔强,太执着了,就只有伯通那孩子,无忧无虑,不会把事情都闷在心里,所以可能只有他才能活得长久……”黄药师又想到那个周伯通,他还一肚子气呢,北斗仙翁竟然欣赏他那孩子性格。
“你是想我们不要把林朝英早就已经不在的消息传出去吧?”衡儿又问。北斗仙翁便说:“嗯,这也是我要帮她了的心愿,她这样做其实都只是为了他们二人。不过我未必能说服黄药师,也或者总有一天王重阳会知道真相的,凡事随缘吧,我们有缘再见……”北斗仙翁说完,又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药师也叹了一口气,说:“陆太乙他临死时候都不知道,林朝英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人世了,这真是糊弄人……”
黄药师没有再坚持要进墓穴了,他留在那里退了天魔状态,又再为自己治疗了一下。因为经过天魔状态的第六层,他的伤是好转了许多,再结合他这样精通医术的治疗,可能再过几天就会痊愈了。天色开始暗下去了,他不想再回去太乙宫,那里事情太多了,他现在就想着如果回到宋国,然后直接去桃花岛了。
只有一个问题,陆太乙的头胪怎么办呢?衡儿建议黄药师把他埋在墓穴附近的,这样可以靠近他的林妹妹了。黄药师本来也认同,但他在找点工具为陆太乙修整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包裹里有一种可以防止肉类腐烂的药材。他突发奇想,又看了看陆太乙那副坚毅的表情,怎么说陆太乙是为了救他们才死的,而且他一生这样警恶惩奸,怎么死后随便葬在这里呢。黄药师竟然把陆太乙的面部割了下来,只埋葬了他的脑袋部分。衡儿看见他在切割陆太乙的头,都不敢去看了,想到黄药师现在的心情,和陆太乙的生前事迹,也不管他了。
他们在山上过夜了,现在黄药师不单不惧怕欧阳傲,还想找他报仇呢,因为他现在没有武器,还经常会魔功发作。衡儿不想再遇上欧阳傲了,但聪明的她也明白欧阳傲如果还活着,就算去到天崖海角都会找他们要天魔诀的。
盛夏已经过了,夜里会稍凉,黄药师感觉到凉之后,又醒过来帮衡儿盖上衣服。借着星光,能看到衡儿那完美无瑕的脸,动人的五官,黄药师又想到林朝英他们的事情,他更是希望能把握好和衡儿的日子了。他在想,杀死欧阳傲后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之后永远不要再与这世间有什么关联了。
到了凌晨时分,黄药师又隐隐约约听到了远远处有声音,于是施展轻功穿插在树丛间,去看看是什么回事。原来是几个人,但这不是一般路人,黄药师看到他们带着武器,而且听脚步还是有点功夫的人,只是光线不够看不清楚。黄药师不敢走太远,又回到衡儿那里,准备着随时反应了。
然而他们未能这样就躲过,几个人向着他们逐渐靠近,黄药师不得不弄醒了衡儿,背上她向另一边走开。可是就因为他们移动,结果被人发现了,那几个人追着过来,还有人吹响了哨子。黄药师只有施展轻功,要逃离这里,但在这样黑夜的山间走动实在不方便,他有点吃力。衡儿醒来了,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便叫他找个位置躲起来,黄药师明白了,因为在夜里躲起来容易,他便找准了机会跳到一树上,躲了起来。
片刻后有一个白衣人在他们附近经过,黄药师对这个人的打扮有点熟悉感,衡儿一眼就记起了,是白陀山的武者。她很快就联想到,可能是欧阳傲知道在这大山岭里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于是通知白陀山的人过来帮忙了。也可以想象到,欧阳傲竟然动用这么大的阵形,他可能已经被天魔功折磨得不行了。衡儿也想到,这几天的时间,从白陀山来到终南山是不容易的,虽然欧阳傲的命令可能会让这些人连夜赶程,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早已经在这里要办点什么事了。
片刻之后,这些武者都走远了,黄药师才从树上下来,他想向另一方向走,衡儿又叫他最好还是先等一等,因为说不定他们还会回来。黄药师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们留在那里找个地方继续休息了。
然而又过了一会之后,一个像是那些武者的头目带着几个武者回来了。“他们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一个武者说着,那个头目便说:“你们没有弄错吧?”一听这声音非常熟悉,衡儿的记性非常好,是欧阳锋!黄药师想了想也记起了。
“你们去那边看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欧阳锋又把那些武者支开了,衡儿明白了,欧阳锋也是一流高手,他可能已经发现她和黄药师了。而欧阳锋在这里出现,可见欧阳傲也不会离这里太远了。黄药师待那些武者离开之后,也从树上抱着衡儿跳了下来,他知道欧阳傲其实知道他们在树上了。
“黄兄,久违了。”欧阳锋说着才转过了头。天色很黑,黄药师都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都不会太在意欧阳锋的表情,便说:“久违了。今天你是要来抓我们的吧?”欧阳锋听了,回答说:“是的,这是我大哥的命令,不过他们不知道,你现在可以放心离开这里。”衡儿听了他这么说,很明显欧阳锋又有什么想法了,但尽管他们现在走了,欧阳傲也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们。她又知道欧阳锋不是什么好人,于是问:“我们走了,欧阳先生难道就不怕欧阳傲会惩罚你吗?”欧阳锋听了顿了顿,说:“现在的欧阳傲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他在练天魔诀的功夫,发狂的时候连我们白陀山的人都乱杀,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到哪一天呢。”衡儿听了,又对黄药师说:“那我们尽管离开这里吧!”当然她这只是计谋,她知道黄药师都想要找欧阳傲报仇呢,她这样说只是想欧阳锋露出原形。
第197章复杂的三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