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黄药师又忍不住大声骂他:“什么都不关你的事,顺应你的自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北斗仙翁听了顿了顿,又说:“也不是完全顺应自然什么也不做,而是需要一种平衡,你懂吗?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动起手来,一定会破坏这个平衡,这样就有导致恶果……”“你死了就平衡了!”黄药师说完又转过脸,他怕衡儿责怪他。
“哈哈哈,你说对了。”北斗仙翁继续说着:“我很久以前就当自己已经死了,你明白吗?这是一种境界,也就是无为和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黄药师也不想再和他理论了,便说:“你这样死和不死有区别吗?我不希望再看见这样的一个死人!”北斗仙翁顿了顿,继续说:“怎么也好吧,其实我之所以还来找你们,是有一个目的的,也算是了一个心愿吧……”衡儿听了,便问:“什么心愿吗?”其实衡儿早想到他突然来找他们,肯定是有所目的的,只是她都想不到这个北斗仙翁还会找他们有什么目的,只知道是与陆太乙他们有关。
“希望你们不要带破孩儿的尸体去找林朝英,你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就当破孩儿人间蒸发了吧,这样对于他们都是好事。”北斗仙翁说完,已经一下子消失了。他留下的话,更让衡儿猜疑,陆太乙和林朝英还有王重阳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呢?可能北斗仙翁也是因为看见他们这样还要在一起,才有所想法,也难道他是因为达到这个目的而狠心让陆太乙死在欧阳傲刀下?……
而在衡儿不断地糊乱猜想的时候,黄药师却大声地对着山林间叫:“你妄想!我一定要完成陆太乙最后的心愿的!”显然陆太乙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衡儿有点儿害怕,怕这件事对黄药师的影响,还怕他要找欧阳傲报这个仇。而且欧阳傲还在追杀着他们呢,现在陆太乙被他杀了,更没有人会去阻止他了,他们应该趁着他还没有追上来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衡儿的担忧没有错,黄药师为自己疗了一下伤之后,就把她带回到太乙宫,衡儿知道他要独自去完成陆太乙的遗愿。她没有阻止,因为陆太乙同样憾动了她,而且她知道黄药师的执着,就像是当时说要去救襄阳两位将军一样。衡儿只能提醒他小心,还想建议他去劝王重阳帮忙,可是黄药师并没有去找王重阳,还很快就离开了,他现在还是身负重伤呢!衡儿情急之下,便向周伯通施了一计,她向周伯通示意黄药师去了找一个很好玩的宝物,希望周伯通的同往,能对黄药师有所帮助吧。
黄药师快速地赶回陆太乙和欧阳傲最后打斗的地方,但他还不能长时间施展轻功,虽然腿没有什么重的伤,但一旦运功身上的伤就会痛得要命。赶回那个位置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很了,背后的伤口又冒血了。本来他的身体就已经是不知多少伤口的了,虽然都没有伤及筋骨,但肌肉间的组织能力已经有所下降,如果不是因为有天魔诀,很难想象他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
陆太乙战死的现场,并没有太多的华丽的痕迹,只有一小片的血肉模糊。黄药师能找到他的一些指头,还有衣物,那根杖,还有一个完整的人头。黄药师向着头胪跪下了,要知道他一生还没有跪过什么人,家人、琛灵,还有就是现在的陆太乙。陆太乙死的时候,表情还是那样严肃,特别是眼神,坚毅而不屈服。
黄药师听到后面有人靠近的声音,于是马上躲到一边,他怕是欧阳傲,现在被他发现了是必死无疑!然而慢慢地听着,那不可能是欧阳傲的脚步,他还听到了那个人的说话声:“那丫头一定是耍我了,下次我一定要找她报仇!”是周伯通,黄药师松了口气,才过去小心地用布块包起陆太乙的头。
“哈哈,原来你真的就在这里啊?快给我看有什么宝物了。”周伯通看见黄药师开心极了,马上露出他的大酒窝。黄药师可没有这个心情,扫了他一眼,说:“宝物?这里没有什么宝物……”然后又想了想继续说:“有的,只是这根杖,还有……”黄药师看了看才发现地上原来有欧阳傲两把武器的残片,还有一个刀柄插在了旁边的一树上,剑柄扔在石头边。原来陆太乙是用性命换了欧阳傲的两把武器,黄药师又回忆起之前陆太乙说过的事,欧阳傲只是靠两把武器,他的内功也在陆太乙之下!
“还有什么?这根杖不是我师兄的吗?怎么他不要了吗?我可以拿回去敲钟……”周伯通捡起那根杖,又发现了有血迹,才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他越来越害怕,喃喃地说:“不是吧?黄药师你杀了人?你竟然杀人了,你会不会也杀我灭口的啊?”黄药师没有理他,拿起陆太乙的头胪就走了。周伯通看见他手里竟然捧着一个这么大的神秘物品,于是以为衡儿说的宝物就是这个东西了,马上冲上去抢。
可能是防避不及,也可能是因为伤的原因,周伯通一下子就从黄药师手上抢走了陆太乙的头胪。黄药师大骂着他要问他取回,周伯通看见他受了伤,于是哈哈大笑捧着头胪走了。这个顽童就是爱玩,既然这个东西是宝,黄药师又要向他取回,他当然把握好这个机会了,才不会轻易归还给你呢。
周伯通一直跑到太乙宫,黄药师就在后面追着,伤口又流血了。衡儿早在大门边等着,她看到黄药师安全回来后,当然开心了,马上迎过来,但看见黄药师后背的血又难过起来。黄药师没有跟她解释太多,继续追赶周伯通,因为现在周伯通拿着的可是陆太乙的头胪,他怕周伯通这个孩子气弄出什么闪失了。衡儿也明白,也慢慢地跟着追进去了。
再说那个周伯通,现在也走得挺累的,他很想看看包住的是什么宝物,但黄药师这样穷追不舍,他也不敢停下来。回到太乙宫之后,更是对着那些道士就说黄药师要杀他灭口,要他们去挡住。那些道士其实都知道他整天这样糊闹,也没有多理会,周伯通又马上走到全真七子那里,叫他们去挡住。
这七子年纪尚轻,什么都不懂,虽然知道这个师叔平时也经常戏弄别人,但今天他说得这样真实,黄药师又确实追着他不放,而且这个黄药师的眼神本来就凶神恶煞,他们也信以为真了。黄药师知道这七子不容易对付,而且现在他伤重,只有先退到一边,计划着绕过他们去追周伯通。眼看周伯通要跑掉了,黄药师只有忍痛施展轻功,又追近了周伯通。如果不是身上的伤不轻的话,黄药师是绝不会让周伯通走出十丈范围的。
周伯通眼看黄药师这样拼命地追过来了,他不想这样就没戏了,灵机一动,往着王重阳修练的地方跑过去了。黄药师还是追赶着他,一直追到了王重阳修练的地方,终于受不住吐出了血丝,他不得不运气调息着。周伯通来到这里也没有路可逃了,因为王重阳神坛后面是悬崖,太乙宫那边方向黄药师已经坐在那了。
王重阳那些守护在旁边的弟子都过来阻拦周伯通,但周伯通说是重要的事找他师兄,他们便放行了。周伯通还说叫他们一定要拦住黄药师,那些人也列好阵挡在了前面。片刻后黄药师徐徐站起来了,又有好戏看了,周伯通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他又偷偷地看了看在他旁边的王重阳,还是石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药师看了看后面的悬崖,也知道如果这个周伯通又发什么疯把陆太乙的头胪扔到悬崖里,那就完了,就算头胪没有摔烂,都不知该到山脚找还是山腰找了。他运行潜龙和太虚的混合内功,一步步走向那些拦在前面的道士,说着:“把东西还给我,我没有心情和你玩!”周伯通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说:“这要看你的本事了。”说着他把头胪放到地上,然后用那杖轻轻一打,头胪便滚了起来。黄药师看着,生气极了,骂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周伯通摆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然后却笑着做了做鬼脸。
这个周伯通真是太不正常了,黄药师还没有遇过这样的人,怪不得他们会有“道家三童”的合称了,这三师兄弟个个都不正常!黄药师心里气愤着,突然加快了速度,伸手点向那些前来拦阻的道士们,几下的连点之后,那些道士们都动弹不了了。在后面的周伯通看得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黄药师这么快就把这些道士给定住了。这里又已经没有路可逃了,他于是只有躲到王重阳的后面,继续用那根杖打着那个头胪。
第195章道家三童